李莫離一驚,現在從另一邊離開已經來不及了,而這層其他房間全部上了鎖,被抓住就完蛋了。
裴溯拽着她的手就往房間跑,辦公室的一側窗戶敞開着,外面沒有安裝防護欄。
兩人心領神會的翻身出去,午後的清風混着消毒水味鑽進上衣,而下方是距離他們近十二米的地面。
“彭——!!”深棕色的木門狠狠撞擊牆面,疣主任走進房間。
她喘着粗氣,眼神惡狠狠掃過房間每個角落,回憶着剛剛聽到的腳步聲。
辦公桌旁的抽屜完好無損,桌面也沒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迹。她将視線移向亮着光的電腦,上面更是連鼠标都沒有被移動。
女人不死心地轉過頭,不肯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窗邊的簾子輕輕晃動,在風中搖曳婀娜,恍若少女的倩影。
她狐疑地走向敞開的窗戶,鞋跟砸在瓷磚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
終于,女人費力的探出身,窗外有聒噪的蟬鳴,嗡嗡嚷叫着。
安和精神病院位于西街最偏僻的地界,周圍幾乎沒有人家,放眼望去破敗的黑色大門外就隻剩茂盛的野草和稀稀拉拉長勢可憐的小樹林。
她向下望去,斑駁老舊的牆面除了突出的窗沿,四周連可以支撐的水管都沒有 。
懸着的心終于落地,疣主任冷哼一聲就關上的窗戶。
片刻後,李莫離在轉角處鬼鬼祟祟地探出頭,她望了眼裴溯,差點笑出聲。
隻見青年正站在剛剛被打開的窗戶上,一邊用後腰抵着牆面一邊死死扒拉住上方的窗台,姿勢像極了被擒拿的囚犯。
他見李莫離笑自己,也不惱,眨了眨眼就回之一笑,幹淨純澈的雙眼映着碎光,在蹭着灰的面龐上顯得更加明亮。
李莫離怔了怔,心中忽的有些柔情,不禁感慨道自己又母愛泛濫了。
……
秦殃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身上,淡淡的暖意舒緩着神經。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現打破了這難得的安穩。
裴溯在辦公室翻窗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此時看着他哥近在眼前的安逸睡顔,嘴角忍不住扯出抹惡劣的笑。
他果斷撞開窗戶降落在男人身上,秦殃猛的曲起腰,表情錯愕。
裴溯就這麼跪坐在他哥跨上,笑嘻嘻的看着對方。
“哥,surprise!”
秦殃木木不語,額角青筋直跳。
心道真想把這小兔崽子拍死。
随後他懶懶撐起身子,就這麼闆着臉和青年對視。
二人離的很近,裴溯能聞到他哥身上的淡淡煙草味,對方眉眼深邃,此時正漫不經心的盯着自己,被碎發遮擋的眸子暗含警告。
忽的,裴溯感到臉上傳來一陣癢意,接着捏着自己的大手便加重力道。
秦殃不發一言地把玩着對方兩頰上的軟肉,發洩似的揉搓着,接着将那人提溜起來扔到床尾,自己重又新躺下睡覺。
裴溯已經做好挨嘴巴子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隻是被這麼捏了幾下,看來他哥是真沒精力整治他了。
這麼想着,行動也變本加厲起來,活脫脫一個不挨打不罷休的無賴。
秦殃皺了皺眉,察覺到青年貼了上來,病床本就空間狹窄,兩個人躺在上面則更加擁擠,遑論那人還做着各種不踏實的小動作。
“信不信老子一腳給你踹地上。”他冷冷開口,語氣和平常動手時如出一轍。
對方果然安分下來,隻是馬上又纏在自己身上,将下巴抵在自己頸肩。
“睡吧哥,好困。”
秦殃氣笑了,不知道是哪家大爺擾人清夢。
将被子給裴溯蓋好,就這麼湊合着睡了過去。
……
吃過晚飯,大家照常扣掉20點心智值,正當衆人打算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人群中卻猛的沖出一人,赫然是心智值清零的方協文。
他似乎在喻有原走後被某玩家救治,原本鮮血淋漓的傷口竟恢複如初,走起路來也看不出絲毫問題。
但他的心智值卻無法恢複,整個人瘋瘋癫癫語無倫次,似乎已經癡傻了。
方協文在食堂中沖撞着,下一刻就被一擁而上的護士們按住,接着入口處跑來個帽子上有條杠的女護士。
裴溯眸光微動,将視線投在那人手中。
隻見女護士緊握着一根注射器,裡面有透明液體晃動着,另外幾人控制住行狀瘋癫的方協文,她則是将注射器向男人臂膀上狠狠一紮。
【已回複25心智值】
方協文的狀态慢慢穩定下來,眼神也恢複了清明,他楞楞地環顧四周,像是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麼。
【我靠又連上了,他居然還能恢複,真是踩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