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光線黯淡,日光即将為地平線即将吞噬。收攏的光線在雲層遮掩之下盡力吞吐出一抹抹絢麗的色彩,仿佛做着一場盛大的彌撒。
背光坐着的女人第一次顯得有些陌生。
不過他們本來也沒有認識多久。是什麼讓他覺得自己足夠了解她?
傑森皺起眉頭,垂下雙眼思索。
要麼她僞裝得足夠成功,要麼她說的是實話。至少無法判斷是不是謊言。
仿佛為了打破着不安的沉默,他垂下的視線裡出現了路娅的手指——她戳了戳他的胳膊。
傑森不耐煩地撥開她不安分的手指。“好了,我暫且相信你。”他沉聲說。
但是貓頭鷹法庭盤踞在哥譚已久,這次的麻煩他一個人大概搞不定。
傑森的視線瞟向了路娅濃密長發裡的□□。不過某隻小紅鳥應該已經聽到了所有的答案了吧?想必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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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的眼睛很好看。
濃密的睫毛下是一汪冰川湖泊,時刻都在流動着變幻莫測的光澤,在淩厲的眉骨下襯托得很深邃。
……但是他在盯下去,我就撐不住了。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臉頰,希望能抗住蝙蝠窩帶出來的八百個心眼子。同時旺盛的求生欲急迫地想轉移話題。
“對了,你這一個星期都沒有找我。不需要我幫你……”
傑森猛然起身的動作吓了我一跳。他伸手截住我的話頭,然後欺身靠近我。另一隻手環過的我的肩膀,手指伸進耳側的頭發裡。
我:!
他神色淡然,心無旁骛地鼓搗了一會兒,将那個小小的裝置撈了出來。然後輕而易舉地捏扁了。
一低頭,我正雙手捂臉,整個人就差最後一點火星直接托馬斯回旋升天。
傑森:“……你身上有點東西。”
我從指縫裡看着他無語的神色,默默地等着沖上腦門的熱血降下去。“我知道。隻是這個姿勢有點勁爆。”
桶哥環住我肩膀了,雖然幾乎沒碰到身體隻是拿個竊聽器,四舍五入就是擁抱了!
傑森覺得她的腦回路有點令人費解。“我們已經上壘了,你還在乎這個?”
我放下手,用紅成整一個apple的臉與坨成漿糊的腦子試圖講道理。“你懂什麼,身體和心靈是分開的。有的人就算身處一百八英裡邁巴赫,心靈依舊是個純潔無瑕的處……”女。
小小的公寓,突然陷入一片充滿黏膩尴尬并且令人絕望窒息的沉默。
傑森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銅鈴,透出大大的震撼。
而當理智姗姗來遲地将戀愛腦驅趕出我的身體,為時已晚。
啊,我又說了什麼蠢話。
真是太讨厭這個公寓了。我鎮靜地閉上了嘴,默默思考着如何從拉克那裡得到火箭筒,然後不引人注意地将這個承載着過多它不該承載的公寓炸毀。
大約是殺氣散發得太明顯。
“你想幹掉我嗎?”傑森神色古怪地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拉回了我飄飛的思緒。
“當然。你知道的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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