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頭發長度有什麼要求嗎?放心,雖然是第一次動手,我不會把你的頭發剪壞的。”
端坐在鏡子前,金發已經長到了肩膀,怎麼也該修剪了。
酷拉皮卡透過鏡面看着女孩躍躍欲試的積極态度無奈回答。
“跟以前差不多就行。”說着比劃了位置,全權交給她好了。
他原本是打算自己随便剪短了事,長度影響到了視線,天氣變熱後也不太方便。
但依蓮知道後非常主動的提出幫忙要求。她自己的頭發卻不允許任何人碰,隻肯自己動手。
那就随她開心吧,隻是頭發而已,就算剪壞了也會再長出來。
“酷拉皮卡,你的頭發摸起來好舒服,金發真好,我喜歡金發。”
咔嚓咔嚓的剪子聲響起,依蓮的精準控制能力一直很不錯,區區剪頭發手到擒來。
柔軟的發梢被輕輕剪下來,很快就修出了漂亮的模樣,和他從前的頭發一模一樣。
依蓮真心很喜歡金發,當初對還有點煩人的莎莉态度過得去就是因為她的頭發很美。
如果遇到的敵人長着合乎心意的金發,依蓮甚至會考慮給對方一個體面的死法,而且是絕對不會傷到頭發的那種。
像這樣對金發的贊美酷拉皮卡聽了不少,依蓮不輕易誇人,誇基本上就是為了金發。
說起來剛認識那會明明對他本人沒有多少興趣,會想要一起行動九成原因都是為了他的頭發。
還得多虧遺傳到了媽媽的金發,不然依蓮那時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看似無意撥弄了下背對着她的酷拉皮卡的發尾,依蓮在他想站起來時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引得金發少年心中疑惑。
鏡面中相碰的眼神向她發問。
“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而是問出别的問題。
“你最近在熬夜做什麼呢?”黑色的眼睛認真看人時更加深沉。
酷拉皮卡淺茶色的眼珠好似浸過水的琥珀。聞言如觸電般收回了視線,垂下的眼睫不自然的輕顫着,像是振翅欲飛的金蝶。
普普通通的問題讓他白皙的臉不受控的泛起了紅。
“你在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會眼神閃躲,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嗎?”
按在肩上的雙手緩緩靠近他的脖頸,内心天人交戰中,酷拉皮卡并未發現。
果然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迂回狀态的酷拉皮卡很難交流。
依蓮彎了彎眉眼,笑裡卻仿佛帶了小小得意的鈎子,輕飄飄放出了大緻的猜測。
“繡好的衣服不拿出來給我嗎?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着。”
酷拉皮卡猛的回頭對上女孩柔和的笑容,飛快蔓延到耳朵脖頸的紅色在白天充足的光線下一覽無遺,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毫無自覺自己的眼睛已經變為了豔麗的绯紅殊色。
“你買了那麼多布料還藏着不給我看,猜你在做什麼比猜陸行鳥什麼時候要啄我還簡單,這段時間足夠你繡好了吧。”
明明早就猜出原因了,依蓮卻偏要故意一臉無辜,就好像沒看到他紅透的臉一樣态度自然的逐漸貼近了酷拉皮卡的前額。
剛修剪好的頭發可就沒辦法擋住發紅的耳朵了。
“你的臉紅了诶,是在害羞嗎?”
明知故問,偶爾很惡劣的個性。
大腦幾乎停止思考了,酷拉皮卡在女孩的笑容下破罐子破摔胡亂組織語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對吧,為什麼要拿我和陸行鳥對比?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而且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都是在夜裡繡衣服,難道說。
“你熬夜了?”
雖然是疑問句,語氣卻非常肯定,難為他羞恥之中還能分出嚴肅的态度抓住漏洞。
靈魂發問。
“呃,那是因為你也在熬夜,不可以隻說我哦。”
依蓮卡了殼,得想個辦法狡辯。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别想着逃避話題,這招對我沒用的,酷拉皮卡。”
根本沒有逃避的必要,早在決定這麼做時酷拉皮卡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原以為不會有機會開口,也不會有機會送出去。
隻有勇氣是不夠的,他無法給出确定的承諾,如今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依蓮肯定不會喜歡不确定的回答。
他可以嗎?在一切沒有答案的時刻如此草率,不想讓她失望。
“我,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她會知道送衣服在窟盧塔族的含義嗎?
不能隻憑着自己的心意任性,酷拉皮卡總是告誡自己,隻有依蓮願意才有意義。
不能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可有時行動無法受控,人無法永遠理智。
偶爾自我一點任性一點也沒關系,但酷拉皮卡可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