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了夜,便是床榻間的難舍難分,熱浪翻滾,蝕骨銷魂。
這樣的日子,睡得好,喝的藥好,身體得到了放松滋補,如何氣色不佳呢。
“嬷嬷,今日來的那位姨太太,可曾打聽到什麼?”玉憐脂挑着妝台上的青黛,邊問,“還有她一起來的兒女。”
上回壽宴結束在潤安堂小坐,高大夫人和王太夫人閑聊時提過一嘴。
她隻記得王老太君和安平伯夫人甚是親密、那位表姑娘的閨名叫“慶姗”,其餘的便不知道什麼了,了解得不算深入。
主要還是安平伯府的存在感不高,來京城這幾個月了,她做的事和侯府的這門親戚沒交集,就連謝濱也不曾特意向她提起,故而忽略了。
關嬷嬷持和田玉梳為她梳理發髻:“派人去打聽了,隻是時間太短,沒打聽出太多。”
“現在的安平伯夫人是安平伯的續弦,不是原配,伯夫人是晉陽王氏的旁系,和王老太君是遠方堂姊妹,說是脾氣極好,素來有溫雅的名聲,膝下一雙兒女,表姑娘叫趙慶姗,表少爺叫趙慶吉,表姑娘倒沒什麼,隻是那表少爺……”
說着,忍不住皺了皺眉。
玉憐脂一瞥她的神色:“怎麼?”
關嬷嬷壓低聲:“是個出了名的混世纨绔,貪花好色,曾強逼良家女子為妾,京中青樓妓館的大主顧。尚未婚配,房中已是不堪入目。荒唐無恥之徒,偏偏嘴甜,王老太君與侯爺母子情分淡,倒是疼愛極了這個外甥。姑娘見着他,一定要小心。”
趙慶吉荒淫,卻得王老太君偏寵。
玉憐脂容色出衆,偏又為王老太君所不喜。
這場宴席,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事。
房中沉默半晌。
玉憐脂輕輕挑眉,終于開口:“你之前說,安平伯夫人風評好?”
“是,”關嬷嬷一愣,“怎麼了?”
銅鏡前的少女嗤笑一聲。
“好新鮮,”她幽幽道,“兒子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自個兒卻得了溫柔淑娴的好名聲。”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