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動作又如被水澆滅的炭火一般熄下來,不受控制打了個寒顫。
粉汗濕吳绫,玉钗敲枕棱。
男人的左手鎖住她的雙腕,而右手,已經掩在層疊的柔粉之下。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腕向下沉,陷入淤沼。
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玉憐脂瞬間驚出吟喘,眼眸蒙上一層迷離的薄霧。
這些日子,她和他孽海情天糾纏許久,身上所有不能輕動之處,他全都知曉。
暈眩迷亂與愠怒之下,她呼吸困難,也不再叫喊,身體動作還在努力抗拒。
手腕掙動着,十指彎曲,染着蔻丹的甲尖不停劃在他壓制她的左手手腕。
武将的手一如既往有力,熱極,布滿糙硬的舊疤與繭,力道悍狠。
她撓他也毫不留情,在他腕上劃出道道紅痕。
汗光珠點點,發亂綠松松。
…
蛾腰不自覺間起落,臉頰因為喘不上氣,染上不正常的紅。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怒罵他,讓他滾開,不能在他面前這般難堪,落入下風。
但她開不了口,不間斷湧上來的極緻酉禾麻正在侵入她的神智,妙外不容言語狀,嬌時偏向眼眉知。
最細嫩的髀軟無法自控地顫抖。
眼前充盈的混亂光暈之中,仿佛看見被硬鐵撬弄的水蚌,外殼撬開,蚌肉微顫着夾緊行兇之物。
抵觸,卻忍不住來回厮磨。
謝硯深貼着她的耳畔,流連在她耳後最靠近發緣的地方。
在她終于咬不住唇瓣哭着叫出一聲時,他松開了她的手腕。
玉憐脂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往難受的地方,很快掐住他堅實的小臂。
下一刻,男人的長指扪合一處。
樂處疏通迎刃劍,浙機流轉走盤珠。
隻一瞬間,她崩潰叫喊出來,淚水決堤,腰後裙紗霎時懸空,張開的小口被趁機封住,交勾綿膩。
…
細密粘着的聲響慢慢停住,男人的大掌将她的裙擺複又扯好,撫平堆起的褶皺。
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目光像一張密網,捕捉着她每一寸肌膚。
玉憐脂微阖着眼,身體還在時不時抽搐顫抖。
羅裙完好,隻最軟白的衣料處潤膩一片。
腰下伸入一隻有力的大掌,輕松将她帶起來,轉瞬,她已經跨坐在他身上。
謝硯深一手壓住她的後腦,一手慢而重撫着她的後背。
“你已經是我的人,今日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沉着聲,“如果再有……”
他的話沒說完,被她突來的低低哭聲打斷。
“……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害怕,委屈。
她擡手掩住自己的臉,幾乎是痛哭:“我哪裡對不住你,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謝硯深心中一震,下意識收緊抱着她的手。
玉憐脂卻瘋了一般捶打他,好半晌,失了力氣。
“明明是你,是你懷疑我,是你不想要我,他們都說太夫人要給你定親了……你可以和别的娘子相看,我為什麼不可以……”她鬓發淩亂,滿面淚痕,歇斯底裡,
“你把我當什麼……把我當什麼?我恨你,我恨你!”
男人的眼睛也紅了,用盡力氣抱住她:“我沒有不要你,我——”
“我心悅你。”
“我會娶你為妻。”
最後一個字落定時,他像是要把她融進懷中。
在他看不見的另一側,玉憐脂猛地睜大眼睛,眸中一片茫然。
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