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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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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将過,寝屋門口推開。

聲響輕細,但床榻上的人還是被驚動了,輾轉翻身,厚被緩慢掀開。

剛進房的竹扇聽到動靜,立刻關上門,朝床榻處快步走過去。

“姑娘!”有些焦急的輕喚。

玉憐脂方睜眼,人還沒徹底清醒,眼神空茫混沌,聽見叫聲,眉心微微蹙起。

“……什麼時辰了?”

竹扇上前,小心扶她起來:“申時半了。”

玉憐脂半靠床上,長發水瀑一般披散下來,擡手撐額,顯然還困着。

竹扇扶好她後收回手,立在一旁,咬着唇,雙手絞着袖子,欲言又止。

她已經盡量壓制不安,但對生性敏銳的人來說,動作還是太過顯眼。

玉憐脂放下手,擡眼看她,輕聲問:“出了什麼事?”

竹扇咽了咽口水,才壓低聲音:“方才姑娘還睡着的時候,侯爺來了。”

玉憐脂一怔,皺起眉:“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叫我?”

謝硯深很少來珠玉院,來了,竟然還讓人不叫醒她,她睡夢裡連半點動靜都沒聽到。

竹扇臉上泛起苦色,有些緊張:“一個多時辰前的事了,侯爺這次來奇怪得很,來的時候連官服都沒換,臉色差極了,那模樣,像是就快要發怒了。”

“我開了門,侯爺二話不說就進來了,一路朝您寝房走,他身邊那位福總管不讓人跟上去,奴婢看着事情不對,就自作主張,讓人傳信去藥玉堂了,段大掌櫃應該明日就會過來。”

玉憐脂眯起眼:“他進了門,然後呢?”

“奴婢傳完信後悄悄跑回您寝屋廊下,沒想到才一會兒工夫,侯爺已經要走了,神色倒是比剛來的時候好了些。”竹扇答。

“他走之前,什麼都沒說?沒讓你告訴我幾時去主院?”

“沒,來的時候沒說話,走的時候也沒說話,姑娘您一直睡着,說明侯爺進您的房裡也沒叫您。”

竹扇頓了頓,又面帶糾結說,“興許,侯爺隻是多日沒回來,急着想看看您,是奴婢小題大做了?”

“有打聽到他回府後最先去了哪裡嗎?”

“有,有!去問了園子的人還有大門的門房,說侯爺是午時和謝濱大人一起回府的,一回來就去了潤安堂見王太夫人,呆了半個時辰才出來,算着時間,侯爺是一出潤安堂,就直奔咱們這了。”

聽完她的話,玉憐脂的面色卻沉了下來,垂眸靜思。

“姑娘?”好一會兒,竹扇忍不住輕聲喚她,“怎麼了?”

玉憐脂抿唇,許久後搖了搖頭,擡起眼:“……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等竹扇說話,又吩咐:“替我梳洗更衣。”

玉氏伺候年頭久的老人大部分都撤出了京城,隻留下最緊要的人手,竹扇和另外兩個婆子是專門負責玉憐脂的飲食的,因而計劃着最後一批離開。

雖然常年在膳房裡做活,但竹扇對為主子梳妝換衣的事也算上手,玉憐脂去主院向來也不施什麼粉黛,不到兩刻鐘就準備好了。

出了寝屋一路走到小門,挂在門上的重鎖卸下,竹扇在旁撐起傘擋雪,兩人一前一後步入竹林小道。

下了雪地上難免濕滑,玉憐脂走得很慢,微微低着頭,眼神有些放空。

心裡想着事情,時間就過得格外快,傘上落滿一層薄雪的時候,主院隐蔽的後門已經在十步之外了。

門上的銅環沉重,手握上去,刺骨的冰涼。

玉憐脂被凍得倏然皺眉,但沒耽擱,小臂擺動,握着銅環連着敲了四下,門立刻開了。

開門的是主院裡負責伺候她的大丫鬟青娘。

青娘滿面驚愕地探身出來,說話間忙不疊把她迎進去:

“這天寒地凍的,姑娘怎麼自己就過來了?侯爺也沒說您要來……”

玉憐脂輕笑:“怎麼,他不下令,我就不能來了?”

說着,朝門外的竹扇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

青娘哪敢回這話,連忙賠笑:“姑娘這說的哪的話,您親自過來,侯爺肯定高興極了,隻是怕您凍着,奴婢立刻讓人給您做暖身湯去。”

後門關閉,青娘引着玉憐脂走入廊下,地龍的暖熱瞬間撲滅她一路過來的寒氣。

“他呢?”

“侯爺半個時辰前練完槍,沐浴過了,現在在書房裡,廚房快備好晚膳了。”

“練槍?”玉憐脂偏首,疑惑道,“這個時辰練什麼槍?他往日都是晨起練武啊。”

聽見她問,青娘隻能笑着搖頭:“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主子行事,他們做下人的自然不能過問。

玉憐脂沒為難她,斂下眼中淡淡冷意。

主院規矩一向森嚴,走去書房的路上,各處都有仆下在灑掃,但動作又快又輕,眼睛看過去人倒是不算少,耳朵裡卻聽不見什麼聲響。

到了書房小院門口,迎上來的是忠伯,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大抵她進主院後門的時候,就有另外的下人跑來通報了。

“玉姑娘,”忠伯還是如往常一樣,嚴肅不帶笑影,

“侯爺正在書房處理公事,讓老奴來同您說一聲,請您先去偏廳等着,過會兒用晚膳,侯爺就會去見您的。”

他的話說完,這個時候,即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青娘都感覺到了奇怪,連忙低下眼。

這是第一次,謝硯深不肯見她,往常就算他在處理軍務,也會親自出來,看着下人護她離開的。

玉憐脂唇角的弧度沒有變化,眼睛不着痕迹微微眯起:“處理公務?”

忠伯面色不動:“侯爺方才回府,公務繁忙。”

頓了一下,又冷聲道:“姑娘應該多理解些才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主院也有主院的章程,也不好總是獨為了誰破例。”

玉憐脂看着擋在身前的忠伯,笑意更濃了。

這位主院的管事一直對她和謝硯深之間的關系有所不滿,她是知道的,隻不過以往她沒把他放在眼裡。

沒想到現在,謝硯深會讓他來攔她,還敢言語裡暗帶着些教訓她的意思。

忠伯是主院曆經兩代侯爺的大管事,家主的心腹,說句誅心的,未來侯府真有了主母,也是要對他禮敬三分的,畢竟是忠心服侍了幾十年的老人,而她現在沒名沒分,按理說,更應該小心應對他才是。

端看他現在頗有些趾高氣昂的冷漠作态,便能知道他自己心裡多少也是這麼想的。

玉憐脂神色柔和,輕步走上台階,繼續靠近書房院子的大門。

忠伯眉頭立刻皺緊:“玉姑娘,侯爺說了……”

“啪!”枯樹皮一樣的臉被猝不及防扇得一歪。

愣愣地轉回頭,發須花白的老頭眼裡全是不可置信,錯愕至極。

一旁的青娘也驚叫出聲,轉頭看台階上女娘的眼神像是白日見了鬼一樣。

這一巴掌并不算很重,玉憐脂拖着病體,本身手上也沒多少力氣,但在場離她最近的兩個人都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做。

往日,玉憐脂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性情溫懦,從不慢待下人。

這樣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掌,一般是王老太君的作風。

一向好聲好氣的人笑吟吟地瞬間變臉,誰看了都得發怵。

忠伯的臉迅速泛起三道指印,配上他此刻中了毒一樣的表情,臉上頓時像開了花壇,五顔六色姹紫嫣紅。

反倒是離得再遠一些,守在門邊廊下的當值護衛長抿了抿唇,眼神裡沒有半點驚詫。

……先前侯爺帶這位玉姑娘下地牢裡,他是護送的人之一,那次地牢之行隐秘,底下發生了什麼事,便是侯爺身邊的暗衛都不知道,隻有幾個跟着下牢、主院最得力的大護衛曉得。

那次,他可是親眼見到這位姑奶奶是怎麼一盆鹽水把刑架上那個囚犯弄得不成人樣的。

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人心裡就有了譜,他們侯爺的這個心尖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卻絕不是好惹的,平常好像脾氣不錯,但真把她逼急了,絕對要生撕你一塊肉下來。

忠伯方才的話他也聽到耳朵裡了,他敢肯定,以侯爺的性情,絕對沒有吩咐忠伯加上最後那句不中聽的,多半是忠伯自作主張。

存了以下犯上的心思,嘴上不把門,被打也是活該,再說了,這麼輕飄飄一巴掌算個屁,又不是被捅了刀子。

領班護衛呲牙咧嘴地歎出口氣,猛地搖搖腦袋,轉步就朝書房跑。

但被打的忠伯顯然沒這麼想得開,瞪着眼睛,嘴唇顫抖了好幾下,也沒說出話。

玉憐脂笑眯眯放下手,聲音輕輕柔柔的:“忠伯可不要怪我,這巴掌原本不是打你的,可誰讓你主子自己不出來呢?大夫說我最近心火旺,一時間也控制不住,你是這院裡最忠心的老人,嘴上總挂着要為主盡忠,既然如此,我想着,替主子挨這一巴掌,你肯定也是樂意至極吧。”

忠伯眼睛睜得像是要掉出來,胸膛劇烈起伏,想反駁,卻心裡陡然開始發寒。

玉憐脂撚着帕子慢悠悠擦手,笑意不及眼底:

“你去告訴他,我不管他發的什麼脾氣,也不想猜,但若是他不想見我,用不着這樣冷着我,隻消說一聲,我便永遠不來了,立刻收拾行囊,挑了贅婿,高高興興回我的蘇州去。”

說完,轉身就走,青娘原地焦急跺了兩步,趕忙跟上她。

剛走出二十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站住!”男人熟悉的聲音裡帶着怒氣。

玉憐脂頓住腳步,而後慢慢轉回身,眼中映入不遠處奔出來的人影,眸裡不自覺蒙上水霧,唇抿得極緊。

謝硯深站在門邊,穿戴齊整得很,玄袍獸裘,愈發顯得他身姿提拔威嚴,神情罕見的冷戾。

“回來!”愈發陰沉。

她站在原地沒動,冷冷地看着他。

沉默的對峙在寒風中凝結,随後驟然破裂。

玉憐脂揮開旁邊青娘扶上來的手,扭頭就走,背後響起接連的驚呼,她能感覺到他朝她極速逼近。

在熱度快要徹底将她覆蓋的時候,玉憐脂猛地回身,随之揚起的還有右手小臂。

耳光的聲音清脆,響起的瞬間,院裡所有的下人同時飛速垂下了頭。

男人的臉被打偏過去,這一巴掌比方才打忠伯的重得多。

沒等他轉回臉,她的左手又揚了起來,使力揮下,被一隻硬鐵般的大掌狠狠握住。

“夠了。”

謝硯深面上的暴戾與冰冷再無掩飾,左臂迅猛環住她的腰,毫不費力把她禁锢在懷裡。

但玉憐脂從來就不怕他,謝硯深這副要殺人的模樣或許能把旁人吓得戰戰兢兢,但他要是這麼對她,隻會讓她更生氣。

毫不猶豫低下頭,狠狠咬在他的脖頸右側,她咬的極用力,嘴裡瞬間就嘗到了血腥味,手腳瘋狂掙紮,打在他的身上。

她今日的架勢幾乎是要和他同歸于盡,謝硯深也不能繼續強行捉住她的手,否則一定會傷到她,一個不要命一樣進攻,一個隻能防守,很快他身上的衣物、鬓發,全都亂成了一團。

“都滾!”暴怒。

院子裡的人離開的時候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院裡瞬時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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