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熱的感覺來回拉扯着江結夏的意識,他迷迷糊糊看清眼前人後憑着本能反應湊了上去,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聞松的後頸,腺體所在的地方。
二人間的距離一點一點縮短,直至變得很近很近,近到聞松都能看清江結夏臉上的絨毛和微微顫抖的睫毛了,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沒有說話。
随着江結夏的靠近,四周空氣中西柚味信息素的味道愈發濃烈,聞松知道江結夏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絕對不止是發燒那麼簡單,他死死攥住了手,極力遏制住心底想要将江結夏攬入懷裡的欲望,直到江結夏迫不及待地上手扯下他的衣領,他才反手鉗住他,聲音幹澀嘶啞,“夏夏,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别這麼小氣,給我聞聞怎麼了?”
“江結夏。”聞松低低喊了一聲,“你生病了,别鬧。”
因為搞不清楚江結夏的狀況,聞松不敢輕易從了他的話,放出信息素來。
江結夏目光有些發懵,似是聽不明白聞松話裡的意思,但身體的支配上了上風,他就是很想聞他的信息素,甚至他很想咬一咬聞松的腺體。
聞松趁江結夏不注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快速給李叔打了電話,又轉身從書包裡掏出幾枚生理講堂留下的信息素阻隔貼。
“你幹什麼?”江結夏目光迷離,十分不解地看向聞松手裡的粉紅色玩意兒。
“乖,别動。”聞松繞到江結夏身後,慢慢拉下他的衣領,脆弱的腺體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
平日裡平滑平整的地方此刻發紅發腫,拉下衣領的一瞬,信息素的味道更是鋪天蓋地地湧了出來,霸道随意地斥滿了整個屋子,信息素失控,腺體紅腫,高熱不斷……這種症狀像極了生理課上描述的分化期。
分化期?不應該啊……
聞松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江結夏,也就是這短短一瞬的停滞讓江結夏有了可乘之機,他猛的一勾手,将聞松拉了下來,接着又毫不客氣地對着聞松的後脖頸咬了下去。
“嘶——”
與其說咬,不如說啃。
A與A之間無法互相标記,哪怕被江結夏咬了,聞松也隻會感覺到疼痛,而這份疼痛遠不如江結夏無意識釋放出的信息素來的刺激。
聞松吃痛吸了一口氣,體内某種欲/望陡然被放大了數千倍,理智猶如被拉緊了的弓弦,任何風吹草動,就會讓它即刻崩盤。
江結夏咬了一口,又停下來細細聞了聞,似乎并沒有聞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又不滿意地覆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心滿意足的江結夏不再亂來,乖乖地被聞松抱在懷裡不動了。
如果說,被咬的那一刻聞松還能尚且存留一絲理智的話,那麼現在他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了。他腦子蓦地空白了一瞬,某根弦在此刻猝然斷裂,心底的一道邪惡的聲音清晰地告訴他,江結夏二次分化了,不出意外是個Omega,隻要現在标記了他,他以後就是專屬于自己一個人的Omega了,誰也不能從他身邊帶走他。
他略微垂頭,落到江結夏暴露在空氣中的腺體,是那樣的近,就在他的唇邊,隻要他稍稍側頭,便能碰到。
空氣裡無孔不入的西柚味信息素,一點一點瓦解着他的意志力,他一面努力控制着不讓自己的信息素洩露出來,一面壓制着自己内心的黑暗面。
他想把他藏起來,他是屬于他的,他想他的身邊隻有他,他想他的視線隻屬于他,他想……占有他。
他很貪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滿足于隻和他的朋友了。
或許是重逢那日他撞進自己懷裡,或許是他冒雨前來尋找自己,或許是那次他擔心自己而提前回家……
又或許,這枚種子早在兩人在海邊第一次見面時就埋在了暗無天日的心底,隻不過借着重逢的雨,悄然無息地生根發芽。
“江結夏……”
他低低地喚了一聲,語氣裡是無可奈何卻又甘願淪陷。
聞松沉了眼,一點一點靠近着江結夏脆弱毫無防備的後頸。
他死死握着手,指甲陷入皮肉,刺破了手掌,刺眼的鮮紅沿着指縫滲了出來,掌心的刺痛令聞松猛地意識回籠,而江結夏發紅的腺體已經近在咫尺。
他眸光亮得吓人,重重喘了口氣,緊緊禁锢着懷裡的人。
片刻後,聞松沉着臉毫不猶豫地拿過一旁的阻隔貼貼住腺體,然後又将身上的江結夏扯了下來,按回沙發裡。
很快,阻隔貼發揮了作用,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淡了下去。
聞松收回發顫的手,長呼一口氣。
短短幾秒,卻像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一般,不知不覺間他竟出了一聲冷汗。
他摸了摸自己後頸,有些刺痛,不用看就知道被江結夏咬破了皮。
接着他又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阻隔噴霧,對着江結夏和自己猛噴了一陣,确定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後,才松了口氣。
“難受……熱……”在沙發上沒安分幾分鐘的江結夏又突然坐了起來,他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棉質的衛衣被扯得褶皺重重,眼看着他即将撓上脖頸,連忙上前锢住他雙手。
雙手被锢住,江結夏十分不滿地皺起了眉,看上去有些委屈,“癢,難受。”江結夏已經燒得意識模糊了,一切反應皆順從本能,看到有人锢住自己雙手,他便張嘴咬去。
聞松倒吸一口冷氣,好在江結夏已經沒有太多折騰的力氣了,咬了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他的頭搭在了聞松肩上,熾熱的呼噴灑在耳側,直達心底的癢意在身體裡橫沖直撞,明明距離自己的易感期還有一段時間,聞松卻覺得渾身熱的難捱。
聞松眸光暗了暗,眼底是隐忍克制的暗流起伏,他呼吸沉了幾分,而某人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羔羊般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手腳并用地爬到聞松身上,然後雙手雙腳死死抱住他,活脫脫像是一隻樹袋熊。
好在,窗外車燈光亮一閃而過,很快傳來了汽車嗡鳴的聲音。
聞松捏了捏疲憊的眉心,伸手攬住了某樹袋熊,抱着他走了出去。
*
清晨,天光大亮。
江結夏是被一道光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