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怡和沈緣初不敢置信地擡眸,看到簡秋甯苦澀地仰起頭,淚水彙成河流,蜿蜒着鑽進衣領,在胸口幹涸。
“當然……是的。”
到頭來,倒是小棠懂得我隐約擔憂過、試圖埋藏着、奮力抵抗過、盡力阻止着的一切。這不奇怪,畢竟她年紀雖小,卻經曆過至親離去的悲傷,所以會懂得越掙紮,命運之網便收得越緊的痛苦。
我想盡一切了辦法想要彌補,我一次次地做成了這麼多、這麼難,連自己都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自以為總能夠挽回一些,甚至連吹燭許願這樣玄之又玄的機會都想握住。可這所謂的過錯,根本從來沒有過被覆蓋、遺忘或者原諒的機會。我所做的每一筆努力,最後都在親手指向,無解的結局。
太可笑,太可恨,又太可悲。
“我想求劉導和阮導,還有周薔師妹一件事。”
“别這樣,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就行。但凡能幫的,我們一定都會盡力幫。”阮漱玉歎了口氣,起身拉過簡秋甯在身邊坐下。這孩子眼底密密麻麻的紅絲她心疼得看不過眼,而且,這回隊裡發生的事,别人怎麼想不知道,至少,世錦賽章齡和簡秋甯成全了澄子的那份情誼,她不能忘。
“初初現在的處境尴尬艱難,我想求阮導和劉導收下她,再給她一次留在國家隊的機會。”簡秋甯仍是倔強地站着不肯坐:“這話本來我不該說,我也不敢強求什麼,但是我知道劉導和阮導在執教方面一直很有自己的心得,初初也确實還有潛力沒有發揮出來,比如跳馬……”
“我也想求劉導和阮導讓初初到我們組來。”
話音未落,周薔刷地一下站起身,和簡秋甯并肩而立。
“劉導,初初她其實是有機會試試側手翻810的……”
“這點小事,說得這麼嚴重幹什麼?我們組人員也不多,初初願意來,我們當然很歡迎。”劉景和阮漱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堵住了周薔的話,些微的搖頭之後又一起點頭。說實話,沈緣初的資質本就是可造之材來的,章齡的選材眼光那是一等一的毒辣。現在第一組解散,這四個好苗子既是燙手山芋,也未嘗不是人人争搶的“香饽饽”,他們組一向低調,能“撿到寶”當然不可能是一件壞事。“黑曆史”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華國女隊能上兩次世界大賽的人又能有幾個呢?别的比賽那也是實打實的成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