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你說那個叫阿瑤的女人,是我的前世嗎?”木子曦問。夢裡她跟着那個年輕的巴代,知道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女人稱呼他為“辛”,而巴代則叫女人“阿瑤”。
“或許是。”宋竹也隻是猜測:“你是說你的前世和一個叫做辛的男人相戀,而蕭浪的前世,是一個不知名的奴隸?”
“是的。我渾身汗毛都起來了,想起那幅場景,好像我是一個精神分裂一樣不自在,雖然那個叫辛的男人長得不錯,又和你一樣是巴代,還特别受族人尊敬,但我看着他和阿瑤秀恩愛,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木子曦懷疑,那個她一直重複的有男人在身後追她的夢境,就是出自這個辛的手筆。
宋竹同樣有此懷疑,今日附身在吳山身上的那團怨氣,既然能如此熟練的運用蚩尤神力,再從他的話語推斷,很可能是數千年前的巴代,那說不定就是辛。
“所以,那個叫阿瑤的,難道是後來喜歡上那個奴隸了,辛不能忍受心愛的女人移情别戀,偏偏對方還是個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人,所以一直追着她的靈魂,到了現在都不肯放過,自己還修煉成精,不老不死了?”木子曦說着吓得不行,是一個多麼變态的男人,才會追着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幾千年?
她不知道自己在今世之前有沒有轉世過,想起來每世都可能遭受了辛的騷擾,她頓時覺得人生暗無天光。
宋竹也不明白,她更不明白的是,明西月和白清川又是怎麼和這件事扯上的關系。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伴随着門外陳朔的聲音。
宋竹起身去開門,見陳朔氣喘籲籲的,看着風塵仆仆,但臉上卻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他把一袋藥和一袋早餐遞了過來,說:“還餓不餓?多吃點,吃飽了好好休息。”
宋竹看着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毫無疑問喜歡陳朔,可她并不想他為自己拼命,山洞裡發生的事情在她腦海中重現,她實在是心有餘悸。
“我不打擾你們了。”陳朔摸了摸宋竹的腦袋,安慰道:“别想了,都過去了。”
說完,他就去開了旁邊房間的門,進去前,再次朝宋竹點頭示意。
宋竹關上門轉身,木子曦看着她手上的東西兩眼發光,剛才在車上,她們吃光了所有的零食,到現在嘴巴都是幹的,她趕忙過來接過宋竹手上的東西,首先往宋竹的嘴裡塞了一個包子,然後自己狂喝了一口豆漿。
“陳朔真是細心啊。”木子曦拆開紗布和碘伏,準備着幫宋竹包紮:“你們就在一起吧,我和蕭浪也成了。”
見宋竹不說話,木子曦接着道:“轉生蠱沒那麼重要,人生要及時行樂才對。你看看我,還不是被那個叫辛的男人纏上了,但不能因為他,我就不好好談戀愛啊!”
宋竹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她很快就吃完了四個包子,再喝完豆漿,準備倒頭睡覺,陳朔的笑容實在太溫暖,這溫暖讓她内心變得平靜,她左手握住右臂上纏着的紗布,很快就睡着了。
……
宋竹醒來的時候,木子曦并不在房間,無力的陽光透過不遮光的窗簾落在不平整的床上,好像顯得一切都有些力不從心。
宋竹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些,她拿起手機,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在他們四個人的群裡,木子曦給她留了言,說大家都在吳山和朱時方的房間。
她打出幾個字:我現在過去。
關于黑氣和蚩尤像,吳山已經把他知道的都說了。
蚩尤像和那座木塔,已經至少存續在龍門山深處千年以上的時間,而他,是由于一次修行時入定後的夢境,被指引着找到的這個地方。
那個指引着他的聲音教了他不少法術咒語,并告訴他,持續修煉可以有很大的成就,吳山心生貪念,開始被這個聲音指使着做事。
所謂的清淨山,最奉行的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所謂悟道,不過是純靠自身的悟性高低去摸索,不論是法系還是人系,都是如此。
師父本身會術法的,可能言傳身教一下,師父本身不會術法的,那徒弟無外乎是修個道心而已,這樣一個門派,斷斷說不上是什麼宗教,說破天,内行人知道這裡面有宗師,外行人不過就是圖個樂呵罷了。
吳山被那團黑氣誘惑,貪念越來越大,妄圖通過學習法術改變自己的命運,才會落入他人的圈套。
朱時方心想,怪不得這小子目中無人,原來是自以為攀上了什麼高枝,可以飛上枝頭了。
木子曦有兩個疑問。
第一個:為什麼要綁她?這個問題吳山并不知道答案,幾天前他在夢境裡被灌輸了木子曦的模樣,昨天李文華和木子曦視頻,讓他發現目标完全得來不費功夫,就實施了綁架計劃。
第二個:知不知道悟塵這個人?悟塵這個名字吳山聽說過,同為人系弟子,但因為和他師父觸犯了什麼門規,所以已經不會再在清淨山的年會出現。
木子曦内心頗為不屑,問道:“就你們這門派,還有門規?”
吳山老實回答:“有的,和鎖魂玉有關,我師父告訴過我,鎖魂玉是由上古神玉制成,隻有門派掌門才有權利處置,但悟塵和他師父卻利用鎖魂玉做了私事,所以犯了門派忌諱。”
“那你們掌門是誰?”這回是蕭浪提的問。
吳山搖搖頭:“我不知道,據我師父說,應當是苗族的大巫師,巴代。”
衆人把目光投向最後到來的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