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那個聲音已經消失不見,這裡也沒有留下什麼魂魄的蹤迹。
陳朔懵懵地跟出來,見宋竹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忙問:“有情況?”
宋竹點點頭:“浩然是中了蠱毒。”
她還想繼續說,陳朔的手機鈴聲正好響起,是蕭浪打過來的,他接起電話,那邊說的話言簡意赅:“蚩尤像不見了。”
充分體現出什麼叫做字越少,事越大。
宋竹和陳朔忙趕回旅館,蕭浪和木子曦正在那輛SUV旁邊等着他們,蕭浪闆着臉,木子曦焦急地招手,喊了她一聲。
待兩人走近,蕭浪便嚴肅地說道:“車的後備箱被打開了,沒有什麼報警提醒,我們的其他行李也沒丢,小偷的目标就是那個石像。”
“是誰幹的,清淨山的人,還是那團怨氣?”木子曦補充問。
她自認為他們車上的石像被藏得很好,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也絕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偷盜成功。
她想起那團怨氣來自那個叫辛的男人,心情瞬間掉到深溝裡去了。
蕭浪見她這樣,還以為是苦惱丢了重要的神器,輕輕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先看看阿竹有什麼辦法?”
宋竹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可能是這裡有什麼東西纏上我們了。”
宋竹想,那盤炒煙筍裡或許就被這人下了蠱毒,但由于農家樂的上菜一時疏忽,反倒是浩然一行人吃了鼈。至于蚩尤像,也應該是被這人拿走了,剛才在衛生所,她還故意發出嘲笑聲提醒自己。
“那她是什麼人?”陳朔問。
宋竹搖搖頭,她擲出一道探靈符,想以此去追尋蚩尤像的蹤迹,現今,她必須找到這個始作俑者,既為了石像,也為了救那個叫浩然的無辜之人。
探靈符在空中化成一道綠光,然後消失不見,隻有宋竹能感受到它的氣息。
“你們先回去休息,我要去衛生所幫幫那個人。”宋竹道。
“我們跟你一起去。”木子曦連忙回應,有妖物作祟,這種時候隻有跟着宋竹才最安全,她可不想再被辛拖入什麼夢境裡。
宋竹也明白,她點點頭,轉身走在前頭。
現在有人挑釁,幾人的安危又系于宋竹一身,陳朔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隻想幫宋竹分擔一些。
他口袋裡有幾張符紙,是朱時方臨走時給他的。朱時方本是法系弟子,修萬物之靈性,這幾道符是他潛心所畫,不需要自身法力的催動,可以即用即取,算是可以幫一點小忙。
宋竹有強大的靈力,所處的位置往往危險十足,作為她的男朋友,陳朔是需要給予充分的支持的,朱時方知道這一點。
他還頗為貼心地說:“這當是我提前給你們結婚的賀禮,回頭擺酒請吃席的時候,可别再收我份子錢了,歸隐山林了,錢得留着養老用。”
陳朔心裡心外都舒服,心想真有那一天,不僅不收朱時方的禮金,還得再給他包個大紅包才是。
幾人回到衛生所的時候,農家樂老闆和浩然朋友們的拉扯已經結束,衛生所外的圍觀群衆也散得差不多了,天幕完全黑了下來,幾隻飛蛾孜孜不倦地繞着所門口的路燈撲騰着。
浩然的三個朋友守在他身邊,他們面色平緩了些,想是已經接受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宋竹四個人走過來,動靜不小。守着浩然的男性友人轉頭看着他們幾人,揮了揮手走了上來:“别拍了别拍了,讓他好好休息下。”
陳朔不慌不忙地說:“我們是過來幫他的,剛剛在農家樂,我那桌離你們也不遠。”
衛生所不過是一幢帶着小院的矮房子,有兩間留觀室和三間醫生診室,再有一個大約十多平方的空間,擺了些椅子,平常用來候診或者打吊瓶。
此時已經入夜,隻有浩然一個病人躺在留觀室裡,醫生診室也隻有一間亮着燈,裡面坐着個玩手機的大夫,見到宋竹四人進來,起身出來看了看,見不是什麼找麻煩的人,就又窩回凳子上玩手機。
陳朔三言兩語之下倒是與浩然這個朋友聊得不錯,他的名字叫盛川,浩然姓李,另外兩個女性朋友,長頭發的那個叫劉歡歡,短發那個叫彭雪,幾個人是大學兼研究生同學,這回趁着導師放風,約出來一起旅遊。
盛川說:“明天浩然要是還是這樣,鎮長聯系了車子送我們去縣城。”
其實他不太相信食物中毒這種說法,當時在農家樂吃飯的人那麼多,怎麼就偏偏是浩然中毒了,但說不是食物中毒也不太可能,明明浩然就是在吃了那盤炒煙筍後直接倒地,他的症狀發作迅速,剩下的他們三個都還沒來得及去吃那盤煙筍。
可那盤煙筍也已經拿到衛生所來驗過了,并沒有什麼問題。
彭雪懷疑這裡的人互相袒護,還偷偷保留了些樣品,準備去了縣城再找個地方化驗。
陳朔又聊起來鎮長的苦心,事情不明朗之前,要是自媒體傳開了,對落日鎮的名聲是大大的影響,盛川點點頭,表示理解。
彭雪見盛川一直和這幾個人聊天,不由也走出來想參與一下,畢竟守着李浩然她也幹不了什麼。
宋竹見到她,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我進去看看。”
彭雪還想說什麼,木子曦眼力見也起來了,她睜大眼睛問:“你們兩男兩女出來旅遊,是男女朋友嗎?”
彭雪下意識看了盛川一眼,卻是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