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景言昂頭,眼巴巴的望着張靖:“叔!”
聽得這拉長的,明顯撒嬌真膩歪的調子,張靖瞬間知道自己先前是誤會了。他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還擔心上許景言了。
但見許景言這幾乎都寫臉上的嬌養大胖孫子性,他也就無奈了,隻能趕忙道:“行行行,立牌立牌,就跟村有村牌差不多是不是?給你立一個就行。”
說完他迫不及待帶着哥倆找忙碌的老何,詢問能不能做塊木牌,免得人追問想你一事。
“木牌可以,但……”老何有些窘迫,輕聲:“我……我從來沒雕過這麼多字啊。還有字我不太會寫。”
許景言昂首挺胸:“何伯父,我教您。”
“對了,您擅長什麼雕刻什麼?”末了,許景言一臉真摯的看向老何:“我想學。”
“就是福如東海這些字,還有仙鶴祥雲這些喜慶吉祥的圖文。”老何說到最後,感覺自己還是學的少了。
聞言許景言立馬撒腿往屋内跑:“您等我一會兒。”
許景行看着風風火火的哥,給人行動做翻譯:“他直接畫給您看。您若是可以能雕刻的話,就麻煩您了。”
看着又鞠躬的許景行,老何又不敢受人禮了:“你……你……你們哥倆畫畫都會啊?”
其他幫忙的人聞言也好奇的看向許景行。
他們這幾家情況都還行。家裡老大老二的年歲到了,不是往鎮子送便是在村裡私塾讀書認識字,力求不當睜眼瞎。可不管什麼學堂可從沒聽孩子說教畫畫。都說畫畫是等成童生老爺了才能學。
沒錯過落在自己身上複雜的目光,許景行倒是沒端天才人設,隻淡然解釋什麼叫君子六藝,“說簡單些,就是會騎馬射箭,會管家算賬,也會寫寫畫畫。”
所有人,包括張靖聽到這說法,都瞠目結舌:“讀書人還要騎馬射箭啊?”
“你們難道沒聽過狀元郎跨馬遊街?”許景行直接舉例說明:“這不學習以後當狀元郎,大喜當日馬跑了怎麼辦,光出醜都出大了。”
聞言衆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對。”
“我當年起碼也學了半月,腿肚子都磨破了。”
“哎喲,得虧我就想着别做個睜眼瞎就行。要是真供我家那兔崽子讀書,那燒錢啊!”
“要是你兒子成器呢,可不就能雞犬升天了?”
“我……”
說話間有眼見的見許景言拿着紙歸來,都忍不住翹首盼望。
許景言看眼許景行,見人笃定的眼神,立馬舉起自己設計好的猴子木牌牌。當然木牌排上的字,他還是忍痛選擇了許景行版本的,看着就官方正能量。
衆人看不懂字,但看着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來的猴子,活靈活現的猴子,齊齊抽口氣:“這……這就是畫啊。”
“這猴子畫的可真像啊!”
稍微有些繪畫功底的老何忍不住靠近了些,靜靜的看了又看,感歎道:“這……這若是有些染料,能區分眼睛和面部色彩,應該能夠更加傳神些。”
雖然不知道什麼技法,但用筆還是能夠看得出流暢的,身形構造也是恰到好處的。這些組合在一起,讓人還有種說不出的想要露出慈愛的笑容,看着可可愛愛的小猴子。
許景行聽得不絕如縷的誇獎,沉默的看着幼兒園簡筆畫版的小猴子。
很慶幸一點,許景言那些年被逼上課外興趣班的功底也沒全丢了。
許景言确定一圈都是贊譽後,昂首:“何伯,您按着這個可以做嗎?”
老何铿锵有力:“可以。這雕刻起來還是簡單的。”
“那小子冒昧,您能做成圖章嗎?”許景行聞言立馬開口:“先前也是我思慮不周。許景言到底也是三歲就開始啟蒙,哪怕他翹課不好學,但到底也是學了七年的。他能夠通過再一次的學習把故事複述下來,但對第一次接觸美猴王故事的人來說很難。”
“所以我就想多一條獲得金箍棒的途徑,比如将前一日的詩詞能夠背下來,便可以集一個美猴王的圖章。等集齊十個圖章便擁有一日玩金箍棒的權利。”
這話一出,老何都難得聲音響亮些:“這個好。要不集齊二十個吧?背十次的詩詞不夠。”
“就是。二十次,讓人長長記性。不也有人能夠将故事複述下來嗎?”
“…………”
許景行:“…………”
不管什麼世界,這骨子裡望子成龍的DNA基因是不會改變的,是永恒的内核。
感歎着,許景行慈愛的看向許景言。
精神長兄如父啊!
許景言抱緊了自己畫的小猴子,默默後退。
到哪都要卷學習嗎?
帶着怨念的不虞,半個時辰後許景言看着已經成型的猴子牌,立馬指指點點,要牌牌,要更多的牌牌,寫蔥姜蒜辣椒等等作物名稱。
“哪怕現在還沒有種,也先分好類别。還做好種植要點。”許景言積極:“比如油麥菜和生菜我就不知道他們小時候長什麼樣。”
“行。”老何對此倒是應的最為痛快:“立個牌,也不費闆子。再說這字寫的一筆一劃的,孩子們一天天的看上一眼,也能多認識兩個字。”
其他人也立馬應和:“對。”
“我家先前打家具還剩一塊闆。”
“我家也有!”
“許家哥兒,能不能我請老何照着你這猴子牌子打一塊立在自己家裡啊?”賀三青看着立起來的猴子牌子,感覺自己怎麼看怎麼喜歡:“這話說的多好,簡單易懂,還有大道理。”
許家兩哥兒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上的肥肉。
就在兩人思忖如何回答時,就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冷喝:“也真是欺世盜名!”
聞言許景言和許景行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自己的一絲緊張。
畢竟欺世盜名,是指竊取名譽,欺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