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整整消失了三天。
這三天裡,同衡暗地裡罵了北辰無數次。可同時,他也無數次在想,若是自己也能修至玄天明仙,是不是諸多事情就不會如此。
栖遲收到北辰傳信時,正在懷夕院子裡。
懷夕仔細看着她的腿,“這就好了?”
“啊?嗯。”栖遲擡手摸了摸耳垂。
“怎麼會好得如此之快?”懷夕有些不相信,可她不論怎麼檢查,都表明栖遲的腿已然痊愈。
“說明你醫術更精湛了。”柳黯插話道。自懷夕從診堂閑下來,柳黯便不再守着那人,直接扔給宋期聲了。
懷夕瞥了一眼柳黯,一副明顯不認同的樣子。
“你要相信自己。”栖遲補充道。
懷夕這才将信将疑放下她的腿,接着又查看起她的眼睛。
渡蒼站在栖遲身後,他昨日就知她的腿好了,但并未問過什麼。
“金烏之熱還是無法消除,長時間附着于眼睛上,怕是很難好。”懷夕檢查着栖遲的眼睛,“秋家那個冰床,我倒是有所聽聞。”
“哦?”栖遲在來時便告訴懷夕,秋存找上門一事。
“聽聞是用昆墟之巅的極寒冰玉所制,遇火不化,其寒性可使萬物凍結,或許真能解決金烏之熱。”懷夕道。
“昆墟那群人會讓秋家拿走極寒冰玉?”柳黯問道。
懷夕立刻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向柳黯。
栖遲看不見,但感覺到懷夕手上動作停下,也能猜到她如今表情,随即開口解釋道:“是昆墟成立之前的事了,那時世家當道,況且秋家離昆墟近,會有這麼一個冰玉床倒也不足為奇。”
昆墟位于大陸之北,秋家則是在東北方,與昆墟不到一日路程。
“更是有傳言,昆墟所有的極寒冰玉都被秋家拿走了,隻為打造冰玉床。”懷夕補充道,“就是不知昆墟上是否還有極寒冰玉,不然問昆墟要一些試試。”
自觀賽後,懷夕越想越覺得秋寒此人不對勁,如今連帶着秋家也不喜起來。
“昆墟已沒有極寒冰玉。”渡蒼開口,昨日在秋存走後,他便聯系了孤征詢問極寒冰玉一事,“極寒冰玉本就萬年一成,還需常年吸收雪之精華,數量極少,秋家當年便是拿走了所有冰玉才足以打造出冰床。”
“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秋家吧。”栖遲決定道。
“你可想好了?我總覺得那家人怪怪的。”懷夕繼續給栖遲敷上原先的草藥,“打算什麼時候去?如今這邊應暫時不需要我。”
“你就别去了,等解決了金烏之熱,我再來尋你。”栖遲拒絕。
秋家,并不适合懷夕前去。
“為何?我不去的話,誰給你醫治?萬一途中發生什麼情況……”
就在此時,渡蒼收到北辰傳信,他雖不知栖遲為何不讓懷夕去,但還是打斷道:“師尊出來了,讓我們回去。”
此話一出,栖遲立刻站起身,“走。”
渡蒼牽住她,随即動身趕回重山,隻留下懷夕在身後大喊道:“繃帶還沒系好!”
兩人回到小院時,北辰正在院子裡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小白。
“師尊。”栖遲聽到聲音,輕輕喚了一聲。
“回來了,這兩天住哪了?”北辰自是知道自己在屋内待了多久,奈何抽不開身,一直到現在才有空詢問。
“渡蒼那。”栖遲回答,“白師兄如何?”
北辰停下手裡動作,狗尾巴草被小白撲倒,“你,你……白洛川在屋裡。”
渡蒼準備帶栖遲進屋,瞥見北辰一直給自己使眼色,“小白。”
小白跳至身旁,變至半人高,帶着栖遲進屋。
“師尊可是有事同我說?”渡蒼問道。
北辰快走到渡蒼面前,壓低聲音道:“你怎麼能讓她睡你那?”
“為何不能?”
“她如今十六了,十六歲了!要是傳出去,讓别人如何看她?”北辰顯然很生氣。
“不會有人知道。”
“那也不行!重山又不是沒地方住,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讓她去我那住。”
“您那不适合人住。”渡蒼聲音淡淡的。
“你,你!”北辰更氣了,他的洞府不就是稍微亂了一些而已。
渡蒼見北辰不再說話,便擡腳往屋裡走。沒走幾步,又聽到身後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