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赤畏劍冒出陣陣黑影,隐隐可見一張人臉。
“秋微!秋微!”赤畏劍上傳來折燃的聲音,他原本的聲音。
秋寒大驚失色,挪着身體遠離赤畏劍,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着,“不要,不要過來!”
渡蒼走到秋寒面前,“現在想說了?”
秋寒的臉色蒼白如紙,“我,我……”
見她還是不願說,渡蒼轉身離開。
“我說,我說!”秋寒看到渡蒼要離開,急聲道。
渡蒼這才過去,拔出赤畏劍。在他握住赤畏劍的那一刻,聲音停下,黑影也消失不見。
秋寒抽泣着,“我說出來的話他會聽到的,他不會放過我的。”
“他?”栖遲抓住秋寒話裡的關鍵信息,“黑洞人?”
“我不知道,他就在我腦子裡,隻有他能找到我,我找不到他。”
“我們來之前,他找過你了是嗎?”
秋寒點點頭,面上露出恐懼的表情,“說出去的話,我會死的。”
栖遲冷笑一聲,立刻猜出是誰,“是嗎,他已經說過無數遍我會死了。”
“不一樣,這不一樣。”秋寒突然大吼,“我一定會死的,一定會。他要來找我了,他馬上就要來殺了我。我要死了,哈哈,馬上就要死了。可是,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我該怎麼辦,我什麼都做不了……”
她縮成一團,環抱着自己,手指死死摳在手臂上。她越說越激動,手向上挪到脖子上。白嫩的手指毫無章法地四處亂抓,竟劃出了道道血痕。
這下三人都感覺到秋寒情緒不對勁,像是突然瘋魔了一般。
宋期聲走過去,卻被秋寒用力推開,“别過來!不能讓他知道我和你們接觸過,我要瞞着他,對,瞞着他!我沒見過你們,我要活下去,我還要變強,還要證明自己……”
說完,她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戳向自己的眼睛。
見此,渡蒼手一揮,秋寒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她這是,瘋了?”宋期聲上前确認秋寒情況,脖子處已經被抓得血肉模糊。
“被影響了。”栖遲道。
“你怎麼知道……”宋期聲突然想到栖遲有時候會突然失控,“難不成,你之前也是如此?”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栖遲之前一直以為是幼時遭受創傷所緻,但如今看到秋寒這副模樣,再加上每次醒來都會被影響的思緒,她懷疑自身的異樣也是同那個聲音有關。
可若是如此,那道聲音的主人,是何時對她下手的?
來重山之前?
在族地時?
可在這之前,她一直未見過任何有可能是那道聲音主人的人。
“把這個喂給她。”栖遲拿出一個瓷瓶。
如今看來,她每次神志都受到影響了,隻不過沒有一次如同秋寒這般瘋魔。
想來是因為星流之力在保護她,讓她恢複清醒。
宋期聲将藥給秋寒塞進去,“是如何得知,秋寒知道那些事情?”
他先前也懷疑過,但秋寒一口咬定她隻是被綁來,并不知曉其中内情。
前來問話的是北辰。
北辰見當時折燃沒有絲毫顧忌,直接對秋寒與宋期聲所在位置發起攻擊,便相信了秋寒的話。
“赤畏劍上有折燃的殘魂,可看到他的記憶碎片。”渡蒼開口解釋道,“折燃的記憶裡一直都有秋寒,就算是面對黑洞人。”
“可還看到别的事情?”栖遲問道。
“不曾,折燃的神魂被惡念吞噬了大半,當時又忙于對付黑洞人,隻匆匆看到幾個畫面。”
栖遲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低,“這麼說,同衡山主的身體已經幹幹淨淨,隻屬于他一個人了,是嗎?”
“嗯,所有痕迹都被赤畏劍抹掉了。”
“那就好。”
栖遲和同衡并不熟悉,可是她知道他也曾護過她。
在她被霧外山某位長老議論時,是同衡當即便廢了那人的長老之位,并告訴衆人:但凡入了霧外山,不論身份,修為,都是霧外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