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李長德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淼,不敢相信她竟然回答得如此的爽快,準備好的感人發言此刻也被憋了回去,他微張着嘴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我這麼一個小妖怪遇到危險了也幫不上你的忙,還不跑到時候還成了主人的累贅。”說完顧淼還拉起休息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顧淼也看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捉妖的能力不大,所以遇到大妖怪他不一定能保護得了自己。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人看着就像是上天派他來阻礙自己任務的。
顧淼又假裝抹了一把眼淚,拉了一般袖子朝着李長德看去,繼續說起來,“要不咱們幹脆把這個契約給解除了吧。”
李長德冷笑一聲,一副原來是這個意思的表情,“說了,一旦簽訂,除非一方死了,否則契約就解除不了。”
顧淼的嘴角不免抽搐,果然還是現實世界好,簽訂什麼東西好歹是自己簽了字的,現在這個完全就是強制性的!一邊心裡感歎契約的不公,一邊嘴上卻隻能曲意逢迎,“那以後要給主人增添麻煩了。”
“你知道嗎,我最不喜歡你這樣了。”李長德指着顧淼充滿了無奈。
顧淼一驚,擡眼去看李長德的表情,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說不喜歡那一臉的受用又是什麼意思!
“一直昏睡,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李長德朝顧淼伸出了手,“扶我去外面走走吧。”
“行吧,行吧。”攙住李長德的手,讓他借着力站了起來。
說是走走,其實也隻是在客房前面的院子裡轉了轉,随後李長德就不走了,拉着顧淼在一旁的長凳上坐着曬太陽。
香客來來往往,顧淼卻一點不覺得吵鬧,反倒覺得很舒服。
難道是因為這是佛門重地,沒有那些污穢雜物?
離開的香客忽然多了起來,仔細看去他們的手中還都拿着護身符,顧淼一拍腦門,懊惱極了,“忘記有法事了!”
“什麼法事?”李長德轉頭看向顧淼,“你是說他們手中的護身符?”
“今天慧圓師傅說大殿有祈福的法事,沒想到我還是給忘記了!”顧淼長歎一口,隻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離開的人。
李長德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手背,剛想說現在去還不晚,就忽然被顧淼抓住了手。
顧淼雙手捏着他的手,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擔心,“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再去看李長德的臉,這才注意到血色又少了許多。
“我去找白大夫。”
顧淼才起身就被李長德反手拉住,“就是有些冷了。”
山頂的溫度本就比山下涼爽很多,即使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溫度對于一個還在生病的人來說還是有點冷的;加上此時李長德穿的衣服單薄,吹吹山風自然就冷了起來。
“那我們回去吧。”顧淼提議,沒想到李長德還是默默拒絕了。
顧淼在心裡吐槽:還真的是個活爹!人家小孩還知道餓了吃飯冷了穿衣,他一個大人還在這裡拒絕。
坐着也是坐着,顧淼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長德說着話,話題一下子就引導了白姑的身上。
“對了,你準備怎麼報答人家白大夫?”她補充道,“自古就有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她現在對于你都不是滴水之恩了。”
李長德思索着顧淼的話,點頭同意,“我醒來之後也在想,到底怎麼報答才好。”
“幹脆......”以身相許四個字突然卡在了顧淼的喉嚨裡,她緩緩轉頭看向李長德,忽然笑起來。
之前一直煩惱靈崖寺沒有張生,自己的任務完不成,那為什麼不創造一個張生呢!
然後剛剛好,眼前就有一個人。
李長德隻覺得顧淼笑得毛骨悚然,背後一陣涼風吹來,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說起話來語氣都變得小心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我們給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做一件百家衣吧。”顧淼随口說道。
“隻是。”李長德面露難色,提醒道,“人家也不一定是懷孕了。”
本來隻是随口一說,她大概也猜到白姑應該不是懷孕,但到底是什麼顧淼一直也沒想明白,但現在聽李長德這樣一說,顧淼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算起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知道的東西竟然比自己知道的還多!這讓顧淼有些不平衡。
李長德并不願意說,但實在是抵不住顧淼咄咄逼人的目光,隻得妥協道,“你不要和别人說!”
顧淼的頭像搗蒜一般,點個不停。
“她就是吃的多了些。”
說完,李長德還一臉罪過,仿佛說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顧淼撇着嘴剛想說怎麼可能,剛開始見到的時候那個肚子可像極了快要臨盆的樣子,但一想到李長德醒過來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消去大半,也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