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要因為自己說了些什麼話,導緻李長德去幹擾自己完成任務。
“不信就算了。”見顧淼不信,李長德雖然有些着急,但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隻是轉過臉去,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人家都和我說了,她就是吃多了沒消化,等消化了就沒有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顧淼不準備再糾結這個問題,一把拉住了李長德,“你不是會寫字嗎?你教我寫寫字呗。”
說完,李長德還沒回答願不願意,就被連拉帶拽的帶回了房間。
靈崖寺經常有讀書人來借住,所以房間裡面準備了筆墨,還有少量的紙。
“你怎麼突然想學寫字了?”李長德被按坐在書桌前,手中也被顧淼塞了毛筆。
“就想多學點知識。”顧淼在一旁開始研磨。墨條混着清水在硯台裡打着圈兒,不一會兒清水就變成了黑黑的墨汁,“就寫張生。”
之前視頻看得多,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開始吧。”放下墨條,見李長德還拿着筆躊躇不已,顧淼不免着急的催促起來。
手中的毛筆放下又拿起,顧淼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
“你不會寫字嗎?”
“我隻是。”李長德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坦白道,“我隻是毛筆字寫的不好。”
“沒事沒事。”顧淼再一次将毛筆塞到了李長德手中,順便給理順了他面前的紙張,“我就隻是想認識這兩個字長什麼樣子,好不好看沒關系。”
“那這就不是我教你寫字。”
“教我認字,認字。”被李長德一質疑,顧淼趕緊改口,見他還沒開始,顧淼急的差點都要給他跪下來了。
拗不過顧淼,李長德蘸了墨水,落下了第一筆。
顧淼從小就讨厭練字,更别說毛筆字了,自然也沒有意識到李長德握筆的姿勢錯了。她盯着李長德手,隻見他一筆一劃十分認真,整個身體都被牽動,就連眉毛都在用力,
最終的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藝術可言,唯有兩個字認真可以形容。
這幅認真的作品顧淼很滿意。
“你真不識字?”瞧着顧淼認真觀摩的樣子,李長德實在是看不出她不認識字。
顧淼也沒多說,隻是笑笑,吹幹了了墨迹,小心的疊好放進了口袋。
“主人,我突然想起來白大夫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顧淼的話題轉變太快,以至于李長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點了點頭,等發現過來顧淼已經跑走了。
不想浪費剩下的墨,李長德從懷中掏出了已經失效的符咒,臨摹着上面的樣子開始畫起來。
這一邊,顧淼剛跑到門前,正好就看到白姑坐在正對着門的凳子上一邊喝着茶,一邊望着門店台階下的花草出神。顧淼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跨進房門,她的影子印在了白姑面前。
白姑擡了擡眼皮,一臉愁容。
這一路上隻有她和白姑兩個清醒的人,但顧淼根本就沒有和她說過什麼話,因為白姑總是給顧淼一種——我很讨厭你,你不要靠近我的感覺。顧淼也發現,白姑對于男子,特别是長得好看的男子,态度總是會溫和許多,而對于女子,又特别是她總是很冷淡。
擱在以往,現在的這個情況顧淼肯定是能走多遠走多遠,但今日不一樣,今日此時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顧淼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用一臉我來給你排憂解難的表情看着白姑,這個時候應該拉着她的手說更顯得真誠,但顧淼不敢。
“白大夫為何這副表情?”
這次,她連眼皮都沒擡一下,直接忽略顧淼的關心,“和你沒有關系。”
顧淼本來想弄一個友好的開頭,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幹脆也不整這些虛的了,而是直接問道,“白大夫,我哥哥五歲那年發生了一些事情,導緻忘記了很多的東西。”
提到李長德,白姑才有了反應,她歪着頭靜靜聽着。
“因為也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想着記不起來也就記不起來了,可是他這次大病一場之後,好像又開始想起來了。”說着,顧淼從口袋裡面拿出那張李長德寫了張生的紙,見到張生兩字,白姑瞬間來了興緻。
顧淼繼續說道,“然後寫下了他五歲之前的名字,可我問他關于其他的卻還是不記得,我想知道會不會某一天就全都想起來了?”
顧淼一邊編着假話,一邊在心裡給李長德說着對不起。
白姑接過顧淼手中的紙,确認到,“你哥哥之前叫張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