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超大盜竊團夥“紅衣會”被連根拔起徹底剿滅的熱搜挂了三天,各星記者親自趕赴現場,在被夷為平地的基地前争相報道。
當然,沒有一家媒體提到北青蘿戰隊,蓋塔星和遠跖星星防部承接了聯合清剿軍的名義,蓋塔星主領私下親自打電話對霍甯憎千恩萬謝。
蓋塔星屬于發展中星球,苦于“紅衣會”總窩點盤踞已久。雖說以盜竊為主,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嚴重擾亂星球秩序,猖狂且軟硬不吃。
每次舉辦大型活動,特别是有昂貴展品的展會,他們有90%以上的概率會出手,盜竊手段高明,根本防不勝防。長此以往,他星幾乎不來蓋塔星舉辦大型活動,星際聯盟的各種高端活動也輪不到他們,星際交流受阻,嚴重影響星球發展。
但正全力發展的蓋塔星分不出太多心力财力戰力去拔除他們,也因為隐蔽系統做得好,星防部甚至連他們窩點的詳細地址都追蹤不到,最高統治部秘密找來的各大私人武裝組織沒一個成功清剿。
他們其實向北青蘿求助過,三番五次請飓神戰隊出手,但飓神戰隊是以執行本星球任務為主,幾乎不主動參與打擊這些犯罪團夥,畢竟戰隊不是正規軍隊也非星級警察,所以即使蓋塔星開出再高的條件,霍甯憎也一概拒絕。
這次出征也有明确的由頭:盜竊他國重要科研成果——塵微是惟谷的重要科研成果。在蓋塔星将其他證據提供給星際安全聯盟局後,由被盜星和紅衣會所在星聯合出兵剿滅合情合理。
井鶴司也因為下令及時,決策正确促使成功拔除星際多年毒瘤而鞏固了剛做不久的、星際聯盟安全局局長的地位。
“啧啧啧。”何宴看着新聞裡淪為廢物的焦枯基地面帶同情連連搖頭,“你說說,你惹他幹嘛。”
關掉全息電視,他看了眼時間,已是深夜,北青蘿總部大樓還亮着零星的幾盞燈,他辦公室是其中一個,而樓上的霍甯憎早就回家陪美人去了。
因為工作性質,他一旦投入或者忙起來根本察覺不到時間流逝,熬到深夜是常事,以往霍甯憎比他更能熬,通宵都是司空見慣,他常常驚異于以這人的工作強度居然還沒猝死,也時不時調侃他不愧人稱閻王爺,作弊在生死薄不寫自己名字。
但自從把塵微從紅衣會帶回來,這段時間他“晚出早歸”,隻要沒有緊急事件,六七點以後就見不着人了,必要的工作也是在家裡處理,聽他意思,塵微回來生了一場大病,眼下必須好好調養。
“哎呀,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他哼着戲曲的調感歎。不過倒也不羨慕,畢竟他自己也有美人在懷。
這個點Cures應該已經睡了吧?回家的時候得輕一點。
他邊收拾着東西準備下班邊就琢磨起來,他們已同居,在何宴自己的房子裡。一想到那人乖巧紅潤的睡顔,嘴角就不自覺勾起笑意。
他乘着夜色口哼小曲踏着輕快的步子開車回家,車刷地沖過北青蘿總部三公裡安防圈邊緣,竄出五十米他猛然急刹立馬倒回去停在一個“小蘑菇”旁,是抱着自己蹲在安防線邊緣的Cures。他一把推開車門,拎着人就準備往車裡塞。
“不大半夜不睡覺……”
“宴哥!”Cures卻順勢一把抱住他直在他胸口蹭,“終于等到你了。”他話語間滿懷喜悅,沒有一點久等的不耐煩。
本來有些上湧的怒意在Cures撲進自己懷裡的瞬間就化成水散成細密的春雨,隻剩濕潤的柔軟。
他轉手就回抱住人,Cures頭頂剛好到他下巴,淺咖色的毛絨短發蹭得他每根毛孔都酥麻。
“怎麼大半夜蹲在這?”他抱着人舍不得放。
“我要走了。”Cures說,作為遠跖星星防科技大學教授,在塞卡星"幫扶計劃"中被派遣為"靈藍提煉"技術顧問,一段時間的工作後他放了個長假,眼下假期面臨尾聲,“想珍惜一切和宴哥在一起的時間,在離開之前,我每天都來接宴哥回家。”
“反正……”他仰起頭,眸裡映着星光,“機器人不需要睡覺。”
何宴霎那含吻住他的唇,這人真是可愛到在一起幾個月仍讓自己心潮澎湃。
一番纏綿深吻後,何宴脫下外套裹着他帶進車裡。
“機器人不怕冷,不需要外套。”Cures說得一臉真誠。
何宴和他同坐進後座開啟自動駕駛,又撈過人吻額頭:“這是人類情侶的情趣。”
Cures反應了一會,而後了然點頭:“那我需要情趣。”
何宴帶過他的肩猛然把人壓在身下,唇角勾起危險的笑:“滿足你。”
汽車在平坦的路上颠簸駛遠。
他和霍甯憎一樣百思不解,作為技術領域佼佼者的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愛上一個機器人。
不過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事業出色成就頗豐,情感穩定如膠似漆,當下的日子稱心如意,再沒有什麼不知足。
***
塵微覺得自己快被養成了懶貓,病好了,身體也基本恢複如初,隻不過……他盯着體重計上的數字撓頭,之前怎麼吃都長不胖的他居然一個月胖了整整五斤。
霍甯憎做飼養員不錯,他腹诽,每隻動物肯定都會被養的圓滾滾胖乎乎。而霍飼養員此刻又在廚房準備着晚餐,這段時間他就過着這樣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
在戰艦上輸了造血劑後,體溫在那時是降下來了,但可能是因為自從開始輸造血劑以來從沒逾期過,所以第一次沒按時輸又受傷的情況下身體反應巨大,剛落地體溫又開始上升,之後反反複複發展成肺炎,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病情才穩定下來。
之後就被霍甯憎接回家休養,期間譚丞想來探視都被拒絕。且因為工作确實沒辦法完全抛開,他就從北青蘿附屬醫院調了兩個可信的護士時刻照顧,真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霍甯憎在的話都是親自喂飯喂水,但打死都不讓他給自己換衣服。
關系是有點兒微妙。塵微盯着亮燈的廚房,或許各有顧慮,他們彼此都有種點到為止的默契。
“站那兒發什麼呆?”霍甯憎端着最後一道菜出來,“吃飯。”
“……哦。”塵微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盯着廚房門看了半天,從霍甯憎視角來看,可能像個傻子。
“想去工作。”塵微在飯間提議。
“在家呆着無聊了?”霍甯憎順手把剔好刺放在小蝶裡的魚肉給他。
他接過吃了一口道:“悶。”
霍甯憎捏着筷子猶豫片刻,最終點了頭:“明天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所有指标沒問題的話,後天上班。”
“好。”塵微應道,“上午去,下午我想去學校看看小裴。”
他許久沒和裴紹意見面了,之前動不動喊他出去玩這個吃那個,但因為各種事隻赴約過一兩次,最近一個多月臨近期末考試,裴紹意忙着複習徹底沒了聲,但塵微記得明天是出成績的日子。
之前因為打架他找自己假扮霍甯憎結果被識破,霍甯憎放話“期末考試超過第二名三十分就不追究”的事他還記得,若是達到,他也能找人撒撒歡,若是沒達到……也得有人幫他一起想想怎麼跟霍甯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