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現在的日子，想讓它持續下去，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啤酒罐在井鶴司中凹下去一塊，“俞總意圖踐踏人類，他已不再是你和塵微個人的敵人，而是整個人類的敵人，我無論是作為星防部部長、聯盟安全局局長，還是吉源的愛人，都有義務有決心将其繩之以法，阻止他對人類的侵害。”他語氣異常堅決，“俞總是極強大的對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我們的配合必須更加緊密，在他制造更大的破壞性事件前抓緊時間和機會将他一網打盡。”

“破斧成舟，不勝不休。”霍甯憎眼皮一擡，目光淩厲堅毅，“我要讓他好好看看，什麼是靈魂的力量。”

啤酒相撞出飛沫，他們共同一飲而盡。

“譚丞那邊最高再多問問。”霍甯憎說，“他是跟在俞總身邊多年且任職重要崗位的人，即使俞總不完全信任他，他也不可能隻有一套文件，也許還有什麼連他自己也一時沒想起來需要交代的事，督促他在仔細想想。”

“好，我現在就跟他們說。”井鶴司嘴上回着話，手邊就調出全息屏幕來發信息，“方立應該知道的更多，可惜被俞總搶先下了手。”

“大樓徹底清搜過了麼？”霍甯問，“有什麼發現？”

井鶴司愁容滿面地搖頭：“都被戰争和坍塌以及撞擊毀得差不多了，沒找到特别有用的線索。”

“也并非一無所獲。”霍甯憎話鋒一轉，“S級機器人即使模仿得再像，和本尊肯定也細微差别，而機器人和機器人之間設定程序相同，動作習慣也一緻，我們确認這次是替身的情況下，就可以拿出所有曾經拍到的俞總視頻，經過比對，可以篩選出哪些場合是真正的他。”

“但問題就是，我們搜索了那天十公裡以内所有監控，包括大樓裡的，都已被銷毀。”井鶴司無奈道，“無法找出可供比對的視頻。”

“再擴展範圍呢？”霍甯憎追問。

“我們用‘銀袍’這個元素篩選了所有監控記錄，十公裡外的确有幾個，最近的一個距離事發地也有一百公裡。”井鶴司聳聳肩，“這個範圍，已沒有什麼參考意義了。”

霍甯憎哼出失望的氣：“可惜了，這麼好一條……”

“我有。”

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從病床那邊傳來，霍甯憎倏地擡頭，緊接着急吼吼沖了過去。

“醒了？”他揉撫着塵微額發，“還難受麼？”

塵微輕搖了搖頭，望向跟過來的井鶴司，沖他打了個招呼。

霍甯憎替塵微升起床頭，讓他以舒服的姿勢半躺，又給人喂了些許溫水，才讓他繼續說。

“為了保險起見，進入會議中心十公裡範圍，我就開始實時下載所有監控視頻，包過大樓裡的。”塵微說話還有些有氣無力的，但腦子已經很清醒，“一直到他和我們通話結束那一個刻的視頻，我都有複制版，但我從下載開始就知道，俞總在監控上做了手腳，所有我用了一中隐蔽式下載方式，這種方式在下載過程中無法實時查看内容，隻能在切斷下載後才能查看，所以，我不确定我下的視頻裡有沒有拍到他。”

“先調出來看看。”霍甯憎溫聲道，“沒有的話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塵微眸中淺藍色光一閃，一塊大全息屏幕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塵微不用動手，僅憑意識就能操作，全息屏幕上一個文件夾被打開，而後一張身穿銀袍的俞總照片被調出，他将照片拖入文件夾，輸入了一段指令，指定時間内的所有含有“銀袍”元素的視頻就被篩選出，而後開始自動播放。

“有了！”井鶴司在看見一個銀袍身影下車進入會議中心是興奮一拍手，“就是他，那個替代品。”

大樓裡的監控捕捉到他身影的視頻更多，共有九段，總時長達三個小時，其中包括他走路、跑步，坐姿，開會和人短暫交流等内容。

“足夠了，這些元素已經能做行為習慣特征篩選了。”霍甯憎立刻給信息部和科技部下令，讓他們以最快速度去完成篩選任務。

“一點心意，好好休息，霍兄整日為你的身體憂心如焚。”井鶴司将買來的營養品和水果放在塵微床頭，而後拍拍霍甯憎肩膀，“我還有事，先走了，結果出來發給我一份。”

“嗯。”霍甯憎應道。

“餓了吧？喝點湯暖暖胃好麼？”井鶴司一走，霍甯憎溫柔至極的寵溺便徹底收不住，頓時溢滿整個房間，他将保溫飯盒打開，端出最上層銀耳都被切成碎末銀耳蓮子羹。

塵微乖乖點頭，張嘴咽下霍甯憎喂來的羹。

“不想喝了。”羹湯下去三分一時，塵微偏了偏頭。

霍甯憎覺出他情緒不對，放下羹湯，坐到床邊把人摟進懷裡：“把井鶴司的話放心上了？嗯？”

塵微垂了垂眸：“不是因為他說，我一直……”

未出口的話被強勢的吻堵住。

“要是我聽到你的身體拖累我之類的話。”霍甯憎的威脅很溫柔，“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塵微不說話了。

“傻人魚，你知道每把你養胖一斤我多有成就感？”他故意來回耳鬓厮磨，弄得人呼吸發急發亂才罷手，“什麼時候醒的？”

塵微緩息了好幾口氣：“井部長說，愛一個人好幸福的時候。”

他還沒反應過來，額頭被啪地貼住，低沉的聲音直撞心髒：“你覺得呢？”

心髒重重一跳，他一把勾住霍甯憎脖子，薄唇貼住對方紅得發燙的耳邊。

“愛你，很幸福。”

呵着熱氣的聲音很輕，落在霍甯憎耳朵中卻成了缱绻勾人的動情藥水。

他放平床頭的同時翻身一跨，隔着被子将塵微壓在身下，目光灼燙的泛起水汽。

“誰愛我？”他的唇故意停在塵微唇瓣的毫米之處。

塵微好不容易平穩些的呼吸又開始失控：“我……”

“你什麼？”霍甯憎的唇堪堪擦碰他唇角，食指順着他脖頸慢慢下勾。

塵微雙手手腕被霍甯憎一直手掌抓握着壓在床頭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栗起來，大腦已無法理智思考。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嘩啦——

“唔！”

霍甯憎一把扯掉隔離在他們之間的被子，身體緊密相撞的刹那，塵微失控吟叫。

一陣哆嗦還沒緩過來，喉結又被滾燙的唇齒含咬住，他全身過電般一陣痙攣，瞳孔于一瞬失了焦。

霍甯憎拉下他已無力反抗的手壓在兩側，摩挲着掌心将人所有指縫插滿。

“我也愛你。”

一天後，塵微正和霍甯憎泡在樓頂泳池看風景時，篩選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