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騎用盡全力才克制住了心頭的狂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誰能想到,在偶然的一個夜晚,會讓他一個助理,一個非執行隊隊員,收獲這麼多戰績!
按理說他是不該如此輕浮自大,畢竟不死人是出了名的難抓,他們刀槍不入的生理特征幾乎讓他們對所有的攻擊措施都免疫。
然而那從總部調來的三十名精英,給了楊騎極大程度的信心。
不僅是因為他們步調出奇地輕、步入荒野中幾乎如入無人之境般悄無聲息,也因為他們帶來了一個東西,一個看似平平無奇卻能夠一招制敵的東西——網。
用世界上最先進的納米技術制作的網,每一根網絲隻有頭發絲那麼細,密密地纏繞在一起,在夜裡昏暗的光線下,細到甚至根本看不清楚網線的存在。
結巴跟着淩小小走後,剩下的四個人,在臨睡前,看着那浩渺的星空,照常地閑聊,他們相伴許久,彼此對對方都無比熟悉。他們一直在讨論“媽媽”,興奮于終于重新見到了他,又都有些遺憾“媽媽”似乎與他們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最後還是看起來最小的小男孩說,别這麼說,他快樂就好。
幾人這才沉沉睡去。
一張通天大網,忽然從上往下,罩住了一切。
星星依舊自由地挂在頭頂,而他們四人,卻很難再看一眼那閃爍的星空。
與此同時,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陽光普照。一個隻穿着一件花色泳褲的健壯男人,躺在舒适的純色靠椅上,入目所及便是那風景絕佳的海灘,他戴着墨鏡、悠閑地晃動着手中的紅酒杯。
這正是那個在傳說中無比神秘的人——特别事務處理中心的創辦者、全球負責人,查理.溫特森。
如果楊騎本人在這,恐怕還會詫異,真的嗎?
怎麼比傳說中的年輕這麼多?
畢竟處理中心,也有将近五十年曆史了。
旁邊的助理看起來年紀倒是挺大,鶴發白須,是典型的英倫管家的形象。他盡職盡責地站着,時刻彙報着來自這個星球另一面的消息——抓獲了四名不死人/不死人做出了激烈的反抗,地面留了不少血迹,那名臨時去到高陽的助理,讓人找來高壓水槍沖洗了整個公園/不死人已經在運回生死島的路上/生死島的囚牢已經全面備好。
查理始終沒說什麼,他靜靜地喝着酒,一雙眼睛總是出神地望着遠方,晚霞無比地漂亮,這是他自己的海灘,所以前方空無一人,大片的沙灘幹淨得彷佛仙境。
“先生,您認為我們該如何對待淩小小?還有一位不死人,現在和他在一起。”那助理彙報了所有情況後,又畢恭畢敬地問。
查理這時候才摘下墨鏡,露出了一雙碧藍色的眼,他笑了,望向自己的身側,“你覺得呢?”
那衣冠楚楚的助理鞠了一躬,“盡快逮捕淩小小。等待沒有任何意義。”
“等待沒有任何意義嗎?”查理輕歎一聲,那天邊的海鷗正排着隊越過天際線,“可是我已經等待了這麼多年……”
助理将雙手扣于身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先生,你等的,從來都不是淩小小。”
“是啊,我等的,哪裡是淩小小呢。”
查理明明一副得天獨厚的長相,那神秘的财富和滔天的權勢更是他永遠的底氣,然而本應當永遠意氣風發的他,卻在此刻露出了幾分落寞。
他喃喃地說,“安奴啊安奴,你到底什麼時侯才會歸來?”
偌大的天地之間,隻有助理一人,聽見了那融于海風中的細密心聲。
片刻後,查理終于放下了那紅酒杯,他吩咐助理準備飛機,他要去一趟那遙遠的東方城市——高陽。
助理難得遲疑了一會,卻在查理的一個極具權壓的眼神中明白了他意已決。那充滿紳士風度的老助理,略略鞠上一躬,便離開了這座沙灘。
海風呼嘯而過,查理靜靜地,又看了許久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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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小最近過得很開心。
因為他終于——要買房啦!
高陽的夏天不怎麼熱,他為了買房,斥巨資買了個二手電瓶車,每天穿梭在城市的大小街道中,找各種各樣便宜的房子。
他找了不少中介,也加了一個又一個買賣二手房的群,每天在城市的各種論壇裡泡着,連路邊賣房貼着的電話号碼也一個一個打過去問,力争要以最便宜的價格買到最合适的房子。
結巴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侯過來找他,看他這麼興高采烈的忙碌,也為他高興,白天總會遠遠地跟着他後面陪他跑東跑西。偶爾也會問他,“為,為啥要買房?”
一個半迪普系半人,一個在實驗室當個小老鼠、好不容易出來後又在各種野外山溝溝裡生活下來的人,哪裡懂得買房的好呢?淩小小故作高深地擺擺手,什麼都沒有解釋。
結巴由于常年在外流浪,其實對現在的人類文化并不怎麼了解,甚至于他的第一個手機,都是前兩天淩小小給他買的。
他學會了上網,才知道“擺爛”這個詞,才終于明白用什麼詞才可以完美形容淩小小現在的所作所為。
就這麼說吧——負責監控淩小小的楊雪和小黃,現在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陪着淩小小看房,有時候兩個人交班有些來不及,淩小小還會提前給他們發消息,“我就在某某路口,不要着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