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物理意義上的腿軟了，淩小小靠在貨架上，慘叫一聲後滑倒在了地上。

查理面上一怔，看向助理：“現在的麻醉劑，效果這麼好的了嗎？”

助理同樣有些不解，一雙睿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淩小小渾身顫抖的模樣。

“我怕，怕打針……”淩小小撐着自己的胳膊，臉色一片蒼白，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了一句，“不是你們的麻醉劑效果好，是我自己沒用。”

“……”

查理在暗處觀察淩小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他進入在高陽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收到一堆關于淩小小的視頻。

不過，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正式直面淩小小。

很顯然，這樣的見面，閉之前那些暗處的觀察要令人印象深刻很多。

查理很快就發現，他還真是不能理解淩小小的腦回路。

不過轉念一想，淩小小的腦回路算什麼東西？他有必要了解嗎？

他一直追求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今天下午，為什麼你的舍利子突然有反應了？”

其實原本，查理并不打算在這樣的時間點突然出現在淩小小眼前。

但是，既然淩小小的舍利子開始自己蘇醒了，那他也就不必再等了。

他也早就，不想等了！

淩小小的兩條腿開始無力地發麻，這是藥物在他的體内開始起作用了，但他理智仍在，他顫抖着唇，“我，我也不知道……”

“撒謊！”

“……我，我真不知道……”

“喬治，割下他的耳朵，”查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嘴角還十足變态地留了抹溫和的笑意，像是溫馨提醒般說道，“順便告訴你，麻醉劑隻會讓你站不起來，不會消除你的痛覺。”

這……這是要刑訊逼供啊，淩小小害怕地連牙齒都在打顫，他簡直就像是天選的軟骨頭，那助理不過朝他靠近兩步，甚至連刀都還沒有拿出來，他就立刻投了降——

“刺激，是刺激！”

助理停下了腳步，查理再次問道，“什麼刺激？”

不能說夏于……

夏于也被他們抓到了，也會被他們折磨的！

淩小小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這個念頭，然後這念頭就此盤踞不斷，成為了淩小小胡說八道的唯一原因——

“我也不特别清楚……真的……”這倒說得也是實話，淩小小眼睛通紅，眼淚都差點逼了出來，“我有一瞬間，心跳跳得特别快，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睜不開眼，我似乎飛了起來，飛出了那棟樓，看到了大海，也看到了星星月亮，然後……然後有人在我耳邊不聽叫我。我醒了過來，你們就開始一個個說，說我舍利子蘇醒了。”

“心跳跳得特别快？”查理左右慢慢地渡步。

“真的，我真沒撒謊！”淩小小急切地喊道。

查理卻冷冷地哼了一聲，“撒沒撒謊，試試就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助理，“喬治。”

那老助理又立刻走上前去，這一次，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

刀影泛着白色的光，倒映在淩小小慘白無助的瞳孔裡。

“不，不……不要……”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嘶啞着嗓子，卻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彈不得……

查理視線下移，淩小小的胸膛，正在以非常明顯的幅度起伏着，心髒幾乎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助理将刀刃放在淩小小的耳尖，貼着淩小小的頭皮。

“……不要……求求你……”淩小小仰着頭，無助地盯着這人。

助理難得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查理。

查理卻因為沒有等來期待的變化，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動手！”

最頂級的刀刃，落地無聲；浸潤着鮮紅的血液，反而讓那把有些冷清的短刀顔色更加豔麗——淩小小的整隻右耳，被完整地割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

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劇烈的痛！淩小小痛得幾乎暈厥了過去，他翻着眼皮，因為身體動不了，他隻能大口大口地哭着喊着，“啊啊啊痛!媽媽，媽媽救我！！啊啊救救我！”

因為很顯然淩小小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臉色又陰沉了一分——

“喬治，繼續。”

樓下，門口，大奔剛剛停下，一直穩如泰山的夏于，原本想仔細地觀察一下分局門口潛伏着的黑衣人數量。

然後他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什麼。

他臉色陡然一變，猛地推開了門，然後發了瘋似地沖了上去。

“嚯，幹嘛呀，一驚一乍的。”張偉楠嘟囔了聲，又再次啟動了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