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個轉過頭去。
夏于幾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餘光明實在太胖,負重前行的花小三落在了最後,他因為彎着腰,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正好看見了一塊被冰封的額葉折射出溫潤的光,他覺得看起來挺好看,随手便撿了一個進自己兜裡。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淩寒遙控開啟了自毀程序——一種令所有有機生物都能滅絕的超低溫氮氣,瞬間盈滿了整片空蕩的房間。
但他也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個人會手欠到撿大腦組織。
從而讓這片終日不見光明的實驗室,迎來了第一個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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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他媽是誰??我被奪舍了嗎?”
第二天,剛剛睡醒的淩小小,對着鏡子裡那個陌生的“怪物”震驚地瞪大了眼。
因為他這一個動作,眼睛有了種要自行奪出眼眶的既視感。
淩小小立馬眯起了眼睛。
現在眼睛看起來,又像是要發射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
跟在他身後的夏于,悶聲笑了出來。
“你已經是迪普系人了,怎麼可能會再被奪舍?”
可能是淩小小的臉色實在過于難看,夏于還是憋住了笑,他端着漱口杯遞到淩小小嘴邊,安慰他說,“沒事,這樣也挺可愛的。”
淩小小郁悶了:“你能不能别睜着眼睛說瞎話。”
“真不難看,看習慣了就好了。”
“那你看習慣了嗎?”
夏于忙不疊地點着頭,“當然。”
“我媽,醒,醒了嗎……”這斷斷續續的聲音一聽就是小結巴。
夏于上前幾步,拉開了房門;淩小小回過頭去,正好趕上小結巴進門。
結巴臉上明顯怔了一秒。
嗚嗚嗚!
這日子沒法過了!
淩小小滿臉悲凄,一個捂頭便跑出了衛生間,埋在了床上,他鑽進了枕頭裡,發誓這輩子都再也不要出來見到任何人。
就讓他一個人在這裡醜死吧!
夏于又憋不住笑了出來,淩小小現在的這幅摸樣,老實說第一眼的時候他也覺得詫異,但昨晚看了一晚上後,他又覺得還行。
也不過就是長得像個鳥人而已,看久了還覺得蠻可愛的。
他一下一下地順着淩小小的後背,可惜當久了不苟言笑的隊長後,語言系統是匮乏的,“真沒事……”
結巴這個更不會說話的人,也趴了過來,着急地安撫道,“心靈美,才,才是真,真的美!小,小…… 長,長相不重要……”
淩小小覺得自己真的要心梗了,“……你還不如啥都别說……淩浩然,滾一邊玩去!”
哎,不對,這是哪兒?
淩小往側邊擡起半張臉,用一隻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周圍環境——房間不大,是中式風格,窗外似乎是個古樸安靜的院子,風吹樹飛、 斜影重重,光撒在幹幹淨淨的木色地闆上。
這裡看着不像酒店啊……
“這是大榮社的地盤。”
大榮社?迫于現在長相給他帶來的壓力,淩小小不好意思撐起頭來,用臉上的表情表示他的疑惑。、
他重新埋回到了枕頭裡,恨不得将自己悶死最好。
隻甕甕地問,“大榮社是個什麼鬼東西?”
夏于替他撐開了一節枕頭,想讓他透透氣,一邊解釋說,“大榮社是一個近些年才逐漸有些名頭的社團,跟處理中心的目的正好相反,大榮社号稱是所有迪普系人的家園,匡扶、救濟、幫助迪普系人,緻于于讓所有迪普系人逃離處理中心的逮捕。”
“那你們怎麼遇上他們了?還有,”淩小小回憶起那突然下墜的車輛,以及……
他蹭得一下便爬了起來,驚慌地問,“餘光明呢?!你們救……”
在和夏于對視的第一眼,見到夏于眼裡的笑容後,淩小小就意識到餘光明肯定也沒事了。
他放松了下來,瞬間又羞愧上頭,别别扭扭地垂下眼睛,又想鑽回自己的枕頭窩。
這一次,夏于直接撈住了他,翻過他的身子,順便一隻手抹開他的劉海。
夏于的力量,對他來說是壓倒性的,淩小小幾乎動彈不得,隻能用嘴叫喚着,“哎呀,就那點劉海能遮一遮!”
夏于含笑,幹脆直接壓過去,堵住了他的那張嘴。
帶着清爽的檸檬香氣,淩小小瞬間就不撲騰了,紅暈爬上了白玉一般的臉頰。
随後夏于就一下一下輕啄着淩小小的臉蛋,一邊親一邊說,“餘光明這次傷的挺重,斷了一根肋骨,肋骨又戳到了肺管,又喝了不少髒東西,五髒六腑都有些感染,不過現在人在醫院已經情況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