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查理.文特森卻毫無反應,他聽完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問卡梅隆,他要的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了。
“西北地下已經全部埋好了,用完了我們的全部存貨,我們還在從拉美和中東地區進貨,但涉及的區域太多,我們的速度沒有那麼快。”
“預計還要多久?”
“按照最樂觀的狀況預估,也至少還要兩個月。”
卡梅隆說完之後,就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查理.文特森,這位在他們口中以脾氣暴躁、陰晴不定著稱的老闆。因為在幾十年以前,查理.文特森就向他們宣布過這個計劃,并讓他們設計并準備好這個計劃所需要的東西,并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在這幾十年的時間裡,世界變化得實在太快,人心也同樣躁動不安。他們沉溺于處理中心的權勢和源源不斷的财富,早已經忘記了這個曾經号稱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計劃——
“滅世者計劃。”
。
“滅世者計劃?”
“媽的這也太中二了吧!”
在強勁的海風中幾乎搖搖欲墜的小漁船裡,夏于深深地皺起眉頭。
結巴這個實實在在的網瘾少年則一臉崇拜的神情:“好,好厲害!”
最後一個觀衆髓海十分狗腿子地看着淩小小,“是小小厲害!小小知道這麼多呢!”
天殺的,我倒真不希望我知道這麼多……
淩小小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于,後者也同樣看向他,兩個人幾乎瞬間便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相同的意思。
淩小小隻能苦笑了一聲。
夏于覺得好笑,問淩小小,“這個傻逼名字是誰取的?又要幹嘛?毀滅世界嗎?”
“呃……”淩小小讪讪一笑,“這名字,不巧,正是本人取的。”
夏于臉色立馬一黑,比變色龍變得還快,“我他媽算是發現了,啥都跟安奴這個大傻逼有關系!”
作為至少覺醒了80%安奴屬性的淩小小,也自覺有些慚愧,趕緊支吾着掠過了取名這一節故事,說起了更重要的事情,“總之,這個滅世者計劃,通俗來講,相比你也看出來了,就是要毀滅世界。至于要怎麼毀滅世界呢,那就有點講究了。”
“核爆炸?洪水大爆發?全球大地震?破壞氣候系統導緻全球氣候變化,下幾百萬年的雨?刮千年難遇的飓風?”
髓海語速奇快地說着一個一個的腦洞,淩小小都搖了搖頭。
結巴像是猜到了什麼,指着手激動地說:“難,難道是斷,斷網?!全球斷,斷網!”
“……”原本想裝得高深莫測一點的淩小小瞬間破防,指着結巴的腦袋罵道,“可少玩點手機吧,祖宗!”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夏于不耐煩地哼了一聲,“趕緊說正事。”
得得得,這位才是真祖宗……淩小小再也不賣關子了,對着“真祖宗”一臉認真地掀開了謎底,“是改變磁場。”
祖宗一挑眉,“改變磁場?是要擾亂地球的磁場?”
淩小小搖了搖頭,“不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升級地球的磁場。”
“怎麼說?”
“你知道安奴行走過多遠的距離嗎?”淩小小看着夏于,這個世界,這個不算狹小的天地裡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盯着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時,淩小小卻莫名地歎了一口氣,“至少幾千年,安奴都漂在宇宙的各個角落裡。宇宙很大,大得能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但宇宙也實在很小,小到在那麼多年裡都沒有一個地方,讓安奴産生了留下的欲望。随着安奴走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逐漸有一群信徒跟随着他,他們也想要走出迪普系的世界。終于有一次,他決定帶上他們,去宇宙流浪一下對于永生的生命來說,也實在是一番不同的體驗。然而他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帶信徒出來的第一次,他們就來到了地球。”
“地球能有如此獨特?”夏于明顯不太相信。
淩小小輕輕一笑,“那倒不是,穿越器壞了。”
穿越器在經過藍色星球時突然失靈,他們全被強行留在了地球。後來安奴也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在茫茫宇宙裡都所向披靡的穿越器,會在如此渺小的一顆星球上吃癟。
夏于像是想起了什麼,慢慢地說,“結巴說(被點名的結巴趕緊低下了頭,有種雙面間諜當場被捉住的窘迫),你們是從高陽,直接飛到了結巴藏身的海島。那難道用的不是穿越器?”
淩小小又笑了笑,“又好了呗。”
夏于目光如炬,“怎麼好的?”
淩小小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很多年前,我……安奴也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普通的地球,卻能困住我的……安奴的穿越器。”
幾個人已經躲上了一艘破舊的漁船,正是綁着林肖兩人來到聖馬托斯灣的那艘破船。船身在起伏不斷的海波中上下翻湧,周圍聚集着一艘又一艘形狀各異的輪船。那是監視他們的眼睛,也是世世代代想登上那座傳說中關押無數外星文明的島嶼的苦尋者。
“很久以前,成為朋友的查理.文特森和安奴曾經共同環遊過世界。一次,文特森偶然帶安奴登上了他們家的祖島,也就是如今的生死島。安奴發現在生死島上,迪普系人的能力被徹底禁锢,就好像,”淩小小微微皺了皺眉頭,“就好像在地球上的人類一樣。當時的安奴猜不出為何生死島如此獨特,直至他第二次登上生死島。”
結巴不自覺緊緊抿住了呼吸,淩小小恰好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是去救你們的那一次。深夜星河燦爛,安奴悄悄地潛上了生死島。一登上那熟悉的被束縛的感覺便又回來了。此時的安奴已經在地球上生活了幾十年的光陰,他喜歡甚至習慣于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因為這樣讓他感覺像個普通的人類。他僞裝成一名普通的研究人類,這很簡單。”
夏于插道:“隻要穿上白大褂就行,那島上除了一群陰人外,幾乎毫無守衛。”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陰人的戰鬥力也很弱。”
“對,”淩小小點了點頭,“他很輕易就摸到了關押的地方,甚至還拿着一份随便在地上撿的報告,跟一個白胡子藥劑師在一塊監控迪普系人心波變化的儀器前像模像樣地讨論了很久。”淩小小沉浸在回憶中,卻又像個旁觀者一樣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安奴咋想的,都十萬火急了,還有空去和白胡子讨論迪普系人腦部的血流構造和人類最細微的不同點.”
夏于靜靜地看着他。
淩小小搖了搖頭繼續說:“不過,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藥劑師對安奴的觀點非常不贊同,為了說服安奴,他帶着安奴走過一個又一個顯微儀,有研究迪普系人的毛發、指甲、心髒、腦組織以及舍利子的内部構造和外部形狀的……太多了,估計你上次也看到了不少。”
夏于點了點頭,那個房間很大,過道中央擺滿了各式儀器,四周牆上也都是各種各樣的屏幕,指針各式,看得讓人眼花缭亂。
當時情況危急,他救出淩爸淩媽後,就再也沒有停留,也當然沒有注意到幾十年前安奴在那個房間最東邊的角落裡發現的東西。
——那是一塊磁通密度測量儀,在生死島驕陽的照射下屏幕的數字有些輕微的浮動。
“那是什麼?”
“哦,這與我們要讨論的事情無關……”
“mT是什麼?”
“說真的,這與迪普系人無關,你應該專注在你剛剛的問題,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