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興趣,”面對着滿滿分享欲的池亦燃,紀槐冬卻沒有什麼參與欲望,直接了當地拒絕道。
“……”池亦燃頓時噎住了。
“别嘛,你真的不感興趣?樓上的聲音,梁鴻志在搗鼓什麼,你真的不感興趣嗎?”池亦燃分享欲沒有得到滿足,今晚肯定睡不着覺。
他就不信紀槐冬真的不感興趣,畢竟當晚叫醒池亦燃,讓他發現梁鴻志的秘密的人,可不就是紀槐冬。
“不感興趣,”紀槐冬坐在了沙發上,伸手撩了一把頭發,眼睛平靜地看着他,“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給我做飯。”
這家夥竟然又用吩咐的語氣讓他去幹活,真把自己當領導了嗎?
池亦燃坐到了他旁邊,笑道:“你還真把我當奴隸了,還是你的下屬?這是誰的家?”
紀槐冬淡淡地回答道:“你的。”
池亦燃剛想說“這還差不多”,下一秒紀槐冬就面無表情地補充道:“我沒有這麼破的家。”
……
……
池亦燃有點兒傷心了。
雖然他承認他的房子不是很好的,但是紀槐冬身為一個寄宿的人,怎麼敢嫌棄他的家。
再嫌棄就把他攆出去露宿街頭,池亦燃惡狠狠地想。
“把我撿回來你就要負責,所以不用想把我攆出去,”紀槐冬好像看出來了他的心裡所想,輕飄飄道。
池亦燃有點被他理所當然的态度驚到了,“所以把你撿回來還是我的問題?”
“嗯,如果死了就不用在這裡挨餓了,所以是你的問題。”
紀槐冬屈起腿,手臂環着膝蓋,剛剛被别在耳側的頭發落了下來,再次遮住了他的臉。
“喂……!”池亦燃想要反駁,又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嘟囔了一句,“明明是我救了你哎。”
紀槐冬露出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反問道:“所謂的救隻是你認為而已,我并沒有讓你救我。”
池亦燃撇了撇嘴,把目光從紀槐冬身上移開,兩人陷入沉默。
過了好久——
池亦燃才悶聲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不後悔把你撿回來。”
“這樣活着也總比死掉好,就算那天你醒過來和我說不要救你,我也會救的。”
他本來就沒想從救人這種行為中受益,他隻圖自己的良心安穩。
紀槐冬聞言朝池亦燃看了一眼。
面前的人賭氣并沒有在看他,好像是生氣了。
原來這個人也會生氣。
也是,隻要是人就會生氣的。
紀槐冬想着,他隻是真實說了心中所想而已,也值得生氣嗎。
他環顧了一圈室内,陰濕的房子,簡陋的擺設。
在這樣的房子生活就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如果每天早出晚歸就是為了住這種環境,吃那樣難吃的食物,活着還不如死掉。
池亦燃看出來了對方的意思,畢竟上一次對方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兩個人的觀念完全不一樣,所以池亦燃也不指望能讓紀槐冬理解他。
池亦燃在一旁越想越氣,正常電視劇的橋段不都是救人後後,雖然以身相許什麼的就算了,最基本的感恩還是要有的吧?
偏偏自己救的這個人不一樣,就好像自己救了他是害他一樣。
不僅不對他有感恩戴德,甚至還一副救了我要負責的無賴樣子。
憤怒!生氣!
算了,睡覺去了。
池亦燃剛起身準備走,紀槐冬卻突然開口了。
“樓上的人是在飼養畸形種吧,”紀槐冬并沒有在看着他,語氣卻是确定句。
池亦燃剛想回“你怎麼知道的”,想起剛剛這個可惡的人說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在一旁裝作沒聽見。
剛剛準備起身的動作卻停住了。
好幼稚。
紀槐冬心想。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池亦燃最終還是沒有抵擋過内心的好奇,别扭地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紀槐冬回的很痛快,“猜的。”
池亦燃大失所望,“就這樣?”
紀槐冬:“就這樣。”
紀槐冬得到的關于樓上的信息,大概隻有晚上突然出現的叫聲,池亦燃是結合之前的畸形種入侵才分析出來的,但是這件事紀槐冬并不知道。
也就是說,紀槐冬單憑那奇怪叫聲就得出了這樣準确的判斷。
而且那種觸腳兔的叫聲和一般畸形種的叫聲是有區别的,比起畸形種,更像嬰兒的哭聲,反正第一時間不會讓人聯想到畸形種。
池亦燃不禁懷疑,難道在家裡養畸形種其實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嗎?
“我還知道,樓上養的畸形種叫做觸腳兔,”紀槐冬又道。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