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墨中,她滿目眷戀與貪婪,她伸長了雙臂,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着面前空無一物的空氣。
夜風陣陣拂過,翻滾在暢通無阻的小巷裡,許千然和陳清閑逆着風,來到警戒線封鎖的54号車庫。
他們走到兩米寬牆和趙多全的車庫中間,許千然骨節分明的手摸着牆,“白天感性大于了理性,忽視了一些可能,我們再來驗證一遍。”
陳清閑把包放在牆邊,看着許千然的動作便心領神會要驗證什麼。
“車庫裡以老人生活區域為中心線的話是對稱的,因此這面2米的牆不屬于趙多全的車庫。車庫左邊堆放的基本都是垃圾,大部分是酒瓶和煙蒂,還有幾件破爛的衣裳、幾個發黴得不像樣的餐盒。”
“牆上有注意嗎?”
“大緻看過幾眼,沒有小門小洞。”
許千然上下掃了遍三米高的牆面,從工具包中取出陳清閑準備的全新手電,面朝兩米寬牆倒退到對面。
他打開手電,明亮的光束一霎奔湧而出。
然後他踮起半個腳掌,将光移到牆的上方,視野可見範圍内,兩米寬牆的頂上沒有瓦片也沒有倒刺,很平坦。
他走回去,把手電直立着靠在牆角,保證光束能清楚照出牆的最上沿。
“練過嗎?”他褪去防寒的外衫,問陳清閑。
陳清閑打量着隻穿了件緊身短袖,衣物下堅實肌肉蓬勃欲出的許千然,慚愧說到:“練過,但沒許警官能打。”
許千然沒多在意,撂下句“練過就行”,快步到助跑的起點。
他一個沖刺,緊接着一個猛跳,右手率先抓住兩米牆邊沿後,左手迅速跟着抓了上去,随後他快速動腰,左右腿飛快蹭着牆面,幾下輕松地翻上了三米高的牆。
許千然上去之後,陳清閑以最快的速度把外衫、手電和工具包扔上去,也退了段距離,跑跳後由許千然一把拉上了高牆。
兩人坐在頂上緩了一口氣,就蹲下身體,慢慢向牆的後方挪去。
卻渾然不知他們坐在牆頂上的畫面,已被斜對面鋪子中别有居心的中年女人拍下。
中年女人左右翻看着手機裡隐隐綽綽的人影照片,瞧着角度滿意,放下布簾,信步回到屋中。
然而就在中年女人沾沾自喜時,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藏在黑暗中,早就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等中年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布簾後,頭發花白的老人晃晃悠悠地從車庫裡走出來,他熟練地跨過警戒線來到牆前,放下菜刀,雙膝下跪,重重地磕了兩下頭。
第一下,他扯着暗啞的嗓音說:“謝謝。”
第二下,他眼眶含着淚,語氣悔恨不已:“對不起。”
老人說完,左手拾起菜刀,疾步沖進了中年女人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