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那眼神勾魂似的,可不就讓我熬不住了嗎?”唐柏森埋在她的肩頸處,猛吸一口,“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也别矜持了。動作快些,你不說我不說,江聿聞不會知道的。”
說着,男人粗粝的大掌開始動作。他摸到褲頭前,探手去解她的扣子。
“啊!”
尖叫聲不到一秒,男人的手猛地上滑捂住她的嘴唇,求救聲被咽了回去。
“安靜點。”他警告她,“要叫,等會兒慢慢叫——”
“砰——”
白色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嘎吱”晃了兩下,搖搖欲墜立于一旁。
下一秒,虞念身上的力突然消失殆盡。
她狼狽轉過身去,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占據了所有視線。
隻見江聿聞右手死死掐着唐柏森的脖子,将人半舉于空中。他手上的青筋因為發力而不斷凸起,血液流動下似乎還能感受到血管的跳動。
男人眉眼間盡是狠厲,唐柏森撞着牆,兩條腿懸于空中不斷胡亂踢踏着。
呼吸剝奪,面色漲紅,被掐的人痛苦地閉着眼睛,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都……是那……賤人先……勾……引我……的。”
倏而,身體因為脫力摔在廁所的瓷磚地上。
洗手間動靜不小,吸引越來越多的人。
門外看熱鬧的一見是江聿聞,愣是憋回了勸和的話。
高大的身姿立于牆前一步,江聿聞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看向地上那攤爛泥,伸腿踢了踢。
定制皮鞋的鞋尖一勾,像撥垃圾一樣把唐柏森貼地的臉撥正。
“再說說,我剛才沒聽清。”
地上的人強撐起上半身,眼神惡狠狠盯向江聿聞身後。他大口喘着氣,聲音支離破碎:“江總,分明……分明是這個賤人……勾引我的。”
“我沒——”虞念欲出聲反駁,江聿聞一個眼神掃過來,吓得她立刻噤聲。
“我讓你說話了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而浪潮,下一秒便會降臨。
他說完,目光落在她唇邊,那裡顯現出的鮮紅指印,觸目驚心。
好半晌,空氣靜得可怕。
江聿聞收回視線,環顧四周後眸子停在洗手間外。睨了一眼,忽地沖黎純萱勾勾手指,“你,手裡的東西拿過來。”
黎純萱順着他的話往手裡看去,發現自己此刻竟還死死握着那個要給虞念的香水瓶。
“沒聽見?”
黎純萱一驚,機械的把瓶子遞了過去。
江聿聞接過,放在手裡掂了兩下。
忽然,那結實的手臂一擡,猛一用力,實底玻璃瓶就朝唐柏森的臉砸了下去。
“啊!”
周圍人尖叫出聲。
所有人吓得閉上眼,洗手間内隻傳出“砰”、“砰”兩聲。
聽上去,是瓶子撞擊骨頭的聲音。
虞念透過指縫看向江聿聞,略過他的高大背影,試探性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
唐柏森如死屍般一動不動,嘴巴裡慢慢淌出一道血迹,順着嘴角,一滴一滴,掉在暗黑色的地磚上,暈成一圈。
江聿聞啧了一聲,随手一抛,香水瓶掉在地上咕噜轉了幾圈,停在虞念腳邊。
他緩緩起身,轉過去看她。
虞念還沉浸在驚恐中,身子止不住顫抖。而牆邊的男人擡步,下一秒就來到她眼前。
那雙剛剛捏着唐柏森脖子的手,忽地攬上她的肩膀。心驚,身子不禁瑟縮了一下。
“吓到了?”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那麼熟悉,卻又讓人不寒而栗,“走吧。”
他摟着她出去,順腳踢開跟前的香水瓶。唐柏森躺在地上抽搐,掙紮着伸手想拉住他。
江聿聞睨了一眼,擡腳踹開礙事的人。臨了,留下一句:“有多遠滾多遠。”
程浔就站在人群外看着江聿聞出來,而挑事的女人,此刻正小鳥依人地躲在他懷中瑟瑟發抖。
“聞七,這次做的太過了。”他伸手拉住江聿聞的胳膊,“好歹也是個合作方,你何必——”
“動了我的人,這虧,我該吃嗎?”
程浔蹙眉,眸色冷厲瞪了虞念一眼。
良久,默默松開了手。
他看見江聿聞摟着她走了兩步,女人顫顫巍巍耗盡他的耐心。
最後隻留下江聿聞抱着她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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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莊格半島,虞念仍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眼前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收起狠厲,動作輕柔的替她塗着藥膏。
唐柏森的動作粗暴,唇邊、手臂,全是他留下的指印。
虞念如提線木偶任由江聿聞“處置”,腦海中卻循環播放着他剛才打人的畫面。
下手狠決利落,優雅得卻像是看戲的人。
“還有哪疼?”江聿聞出聲詢問,打斷了她的思緒。
虞念僵硬搖了搖頭,嗫嚅道:“沒了。”
頭頂忽地傳來輕柔撫摸,她聽見江聿聞輕歎一聲。
“一不留神就被人欺負了。”男人順着她的發絲,将她額前幾根不聽話的頭發撥向耳後,“吓壞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虞念也不知怎地,眼淚随着他的話就落了下來,她伸手摟住他的勁腰,聲音斷斷續續:“江聿聞……我……我還以為……”
“不會發生那種事。”
他的目光随意落在房間牆上,眸色,漸漸陰沉。
也是讓人意外,在這淮市還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
“可是,聽程浔那麼說,會不會影響你的項目啊?”
“一個唐柏森罷了,等着替他的人多得是。”他垂下眸子,盯着她的頭頂,“你啊,多關心關心自己别給我找麻煩就好。”
虞念心有餘悸點點頭,不知道他這話有沒有怪她的成分。
“眼前沒個熟人也不會喊我,要是今天被抓去别地兒,我就是掀翻淮市也救不了你。”
“你……還吓我。”
身前的人又是哭得梨花帶雨,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哪知道他有這種心思。”
他算是體會到女人的麻煩了。
“虞念,你哪來這麼多眼淚?之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哭?”
話音剛落,那斷線的珠子一瞬間就止住了,像變戲法似的。
“合着在我面前演戲呢?”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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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也是後來從黎純萱口中得知,唐柏森在商界被除名,資産一夜傾覆,破産後灰溜溜的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江聿聞那句“有多遠滾多遠”,原來不是輕易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