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想的?伊斯頓,動動你的腦子啊,要你當會長你就真去當啊?”
丁嶼簡直恨不得去揪伊斯頓的耳朵,但他長得太高,讓她舉着手會比較吃力,于是選擇去擰他的小臂。
可惡,有點硬,小打小鬧根本對他不痛不癢的。
“那就讓我反悔去拒絕了啊,何頌你攔着我幹什麼?”走在一條沒上面人的路上,丁嶼和伊斯頓吵了一路,何頌一直走在他們二人的後面,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被伊斯頓提到後,她也隻是輕飄飄回了句“别吵,我在思考”就繼續沉默。
于是丁嶼和伊斯頓又繼續掐架。
“這件事你還要何頌給你把關嗎?你隊長是誰你不知道嗎?”
“我又不是賣給了她,我做什麼決定難道——”
啪——
丁嶼當然知道伊斯頓是誤會了什麼,但自己的手就是沒有忍住,一時間,她隻覺得自己的手在發麻。
她并不是說伊斯頓作為奧羅拉小隊的一員,就成了奧羅拉的附屬品,她隻是在埋怨他自己本人并沒有意識到的背叛。
他們是夥伴,雖然成立小隊的時間并不長,但丁嶼并不覺得那一次次的行動裡,積累的默契和羁絆會受到時間長短的幹擾。
伊斯頓有些時候對于自己的立場沒有自覺,這并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如果可以,丁嶼希望他能夠按部就班地畢業後,在前線發揮自己的機甲天賦,向所有人展現他的能力,而不是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卷入軍權和皇權之間的漩渦中。
但他這次實在是太沒有意識了,學生會會長那麼好當的嗎?那簡直變相地在挖奧羅拉的牆角,拜思校長說的好聽,就算是他是那樣想的,但别人會怎麼看待他?
林學長當時的臉色幾乎陰沉地要滴出水來,但凡他想要給自己的妹妹來一點安全保障,伊斯頓都不用等實戰或者實戰演習了,不久後的升級考上他就能出點意外。
甚至可能軍部就是這個意思,他們等林學長代表林家出手後,以政治家試圖染指軍權的名義對林家進行一定的削弱。
到時候伊斯頓就會是唯一無辜的犧牲者。
許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何頌結束了思考,快步上前,站到了二人的中間。
丁嶼看着伊斯頓被打偏的頭,和迅速浮現的巴掌印,無言地别開了頭。
她隻聽見何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可以在畢業後以‘公主以前的夥伴’的身份,隻要你遠離政治,你不會有事,但你偏偏是還在沒有退出黎明小隊的時候接受了加入學生會的申請,這對你,對奧羅拉,都很不利。”
何頌說得很是在理,軍部不會拒絕一個機甲天才,哪怕他曾經是公主的夥伴,隻要他日後能脫離黎明小隊,發誓為人類獻上自己的忠誠,他們會不在乎履曆,很是大度地接納。
簡單來講,軍部能忍以前和名利場扯上過關系的,名利場不能忍己方有偏向軍部的人。
伊斯頓的聲音也響起,丁嶼這才看了過去,隻見他正輕輕地揉着自己的臉,一臉的不甘:
“說就說,你動手幹什麼?!”
這是重點嗎?
丁嶼本來湧上來的愧疚一掃而光,現在的她隻想繼續給他一巴掌。
“她打你是因為你太笨了,不打你你不長記性。”何頌一邊拍了拍伊斯頓的肩,一邊用手攔着丁嶼,阻止她進一步想打人的動作。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剛剛直接拒絕?”
“答應了又拒絕,那你的立場就會被打成堅定的莫裡斯派,你未來的從軍生涯就算是毀了。”何頌慢慢的解釋到。
于是伊斯頓開始低下頭嘀嘀咕咕:“怎麼這裡面這麼多坑......”
“再多的坑也沒你腦子裡坑多。”丁嶼扶額長歎,何頌見她沒了繼續動手的意思後,松開了攔住她的手,又是拍拍伊斯頓的肩膀。
何頌說道:“校長單獨把你先叫過去,應該還有其他的好消息吧?”
伊斯頓聞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格外雀躍說道:“升級考後,我能晉升成少将了。”
此言一出,丁嶼和何頌二人都是一怔。
這好像,破了記錄吧?
雖然聽說過那位格裡芬家族的下任繼承人最近也升了少将,但以來他是下任元帥的候選人,而且他常年不在學校,統計時候基本都把他除外。
那就意味着,伊斯頓成為了帝國軍校建立以來,第一位在校生被授予了将級軍銜的人,哪怕正式參軍後會降級,但在讀生的少将,着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得到了認可。
一時間,丁嶼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好在還有墨鏡的遮擋。
伊斯頓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以前沒和他接觸的時候,就隻覺得這位年級第一孤僻且傲慢,但都加入黎明小隊後,她這才開始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