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分配,副會長能直接命令會長嗎?
“諾萬小哥,這确實隻是誤會,我們沒有必要上升到外交事件,我和杜理慈......”何頌望向對面的杜理慈,而後者則是兩眼放光,等待着何頌的下文。
何頌露出了諾萬見到她以來的第一個笑,哪怕她現在頭疼到滿頭大汗,但她的眼睛裡除了快要溢出來的柔和,沒有其他的任何負面情緒。
“我和阿慈,确實是好朋友。”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他三人神色各異。
杜理慈又是一臉泫然欲泣,伊斯頓則是一臉驚恐看向何頌,而諾萬?
諾萬就差咬牙切齒地重複“阿慈”二字,叫這麼親昵?這兩人真有這麼熟嗎?
他一直都隻是聽杜理慈單方面地念叨這人的事迹,在那些真實性存疑,還夾雜着許多諾萬理解不了的信息裡,這人就好像一個披着人皮的超級機器人。
圍在她身邊的人數不勝數,杜理慈也是拼了命才能看到她的背影,站在她身後,那個被美化得近乎“完美”的人,和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為與舊相識重逢而歡喜的人類,完全搭不上關系。
一時間,諾萬恨不得問一句“杜理慈說你能聽見高維生命的聲音,還能号令風雨,你能挑一個表演看看嗎?”
不過何頌自然是不知道諾萬心中的百轉千回,她靜靜地和杜理慈對視幾秒後,又是轉過頭面向他,說道:
“那我們就各自這樣報告上去吧。”
“同意。”很明顯,在何頌和伊斯頓之間,能拍闆的是作為副會長的何頌。
看起來問題解決了,諾萬率先站起來,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間會議室裡呆着,更何況那單向玻璃後多半是有着好些人盯着,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當即準備去拖杜理慈走人。
然而杜理慈雖然起身比他晚,但動作很快,他快速繞過了過去,來到何頌的身邊,一言不發地要去攙扶她。
而何頌也是極為自然地借着杜理慈的手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嘴裡說道:“你可以說話了,但不準說廢話。”
确實,自從何頌說出“閉嘴”二字後,杜理慈就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剛剛也是眼巴巴地看着何頌,不曾發出一點聲音。
不是吧,這麼聽話?
這又一次地刷新了諾萬對杜理慈的認知,這人這四年可不是這樣啊!
那個被他撿回去後滿心戒備,養了差不多兩年才熟絡起來,平日裡除了“何頌”這個話題就很沉默寡言的杜理慈去哪了?
“站都站不穩了,很難受嗎?”
“頭痛。”
“好,那我們都别說話了,我扶你去休息。”
很是普通的對話,看伊斯頓還有些不可置信似的揉了揉眼睛,放下手後依舊一臉驚恐,就知道何頌平時在他眼裡也不是這樣的人。
這兩人俨然從未分别過般地相熟,杜理慈攙扶着何頌向室外走去,諾萬皺了皺眉,還是選擇了跟上,伊斯頓也緊随他後,四人走出了會議室。
不出諾萬所料,會議室外的房間裡,單向玻璃後果然有着不少人,不過既然結論已經得出,當事人都說這是誤會,也就沒人要抓着他們問這問那。
會議室外是一條走廊,諾萬和伊斯頓沒有話講,二人沉默地跟在前面兩人的身後。
諾萬聽見轉角處傳來腳步聲,急匆匆的,像是在趕路般急迫。
一個身穿帝國軍裝的黑發男人,轉角後遇見他們四人明顯愣住,一臉驚詫地看着他們。
或者隻是看着前面的兩個人,攙扶着何頌的杜理慈也停下腳步,諾萬看不見他和何頌的表情,但他猜一猜,應該都比較懵。
“他是誰?”
“他是誰?”
黑發男人和杜理慈兩個人同時問向何頌,不同的是杜理慈的語氣裡是純粹的疑惑,而那個黑發男人頗有幾分質疑的口吻。
旁邊的伊斯頓腰杆都微微挺直了幾分,兩眼放光,一副發現了好戲的模樣。
何頌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指向杜理慈,對着黑發男人說:“好朋友。”
何頌遲疑半分,她指向黑發男人,對着杜理慈說:“好朋友。”
“噗——”
諾萬清楚地聽到了伊斯頓沒憋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