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不比小隊賽這一個項目,僅僅憑畢業賽的賽程,判斷出奧羅拉并不是個“軟柿子”,何頌覺得,總算能夠打一場“不順心”的比賽了。
但你們總要選擇一個人,希望你們選的是——
決賽的模拟地形圖,被随機中了一張何頌很滿意的森林地形的地圖,高大樹木,機甲在其中通行不太方便。
要想從樹木之間通過,就要花時間去解決枝幹,甚至是砍倒樹木,而足以讓機甲通過的空間,自然會被雙方重點關注。
何頌操控着機甲在森林裡前進,同時發出一道道指令,讓她的隊友們搜尋着對面的蹤迹。
取得比賽的勝利條件很簡單,打敗主攻手和其他任意兩名成員,或者是打敗指揮官和其他任意一名成員。
“何頌,你要和我賭一把嗎?”
奧羅拉也察覺到了對面行動軌迹的不正常,她的這句話何頌很早以前就聽到過,在提拉星上,不過那時是賭命,這次“隻是”畢業賽的決賽時刻。
但不論如何,何頌給出的答案一直都隻有一個:
“樂意奉陪,小姐,請問您想賭什麼?”
何頌聽到笑聲,她能想象到奧羅拉正坐在駕駛艙裡,一邊巡視,一邊自信地笑着說道:
“我賭的我們會在二十分鐘内拿下比賽,成為冠軍。”
何頌聽到了風聲,她有條不紊地在一瞬間發出數道指令,同時說道:“那我賭——”
“五分鐘。”
這一道迅猛的風聲,标志着她被鎖定,并且對方發起了攻擊。
真希望你們選的是丁嶼,那樣還會讓我苦惱一點。
何頌無奈一笑,敵人發現了她,她也發現了敵人,在第一時間,這個訊息就發送給了其他三人。
他們趕來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差就是對方下手的最好時間。
兩台機甲同時從左邊沖出,破壞了沿路的樹木,它們的動作整齊,速度也幾乎一緻,難怪隻聽到了一道聲音。
何頌操控着機甲,她沒有選擇躲開,而是拿穩了自己的武器,揮向另一邊,把她的身後,暴露給了那兩台沖她而來的機甲。
如果擁有着觀衆視角,就能發現,在何頌根據小隊傳回的對方蹤迹,判斷出對面沒有把搜索重點選擇在奧羅拉身上後,她就把伊斯頓調動到了自己的周圍。
她的腦子裡早已有了一張立體地圖,根據行蹤推斷出了行動軌迹的可能性,她會首先遭遇到對面的可能性在80%以上。
對面如果選擇和她錯開,而沒有主動發起攻擊,那就需要把奧羅拉和丁嶼調動在一起,可惜他們選擇的是向何頌發起攻擊。
何頌曾說這難道不是指揮官都應該做到的嗎?不僅要掌握自己的行動,對面的行動也得自己推演,最好能包含所有的可能性。
然後她就在其他三人看怪物的眼神裡慢慢小聲下去。
“所以我們每次的實戰演戲,你都這樣做的?”丁嶼幹巴巴地問。
“對啊,蟲族的行為邏輯比人還好算,不說完全正确,但我推演出五條軌迹後基本就能達到95%以上的正确率......你們......都不會嗎?”何頌聲音越來越弱。
她其實沒說,如果用上逐影那份的思考份額,她能在更短的時間裡掌握更多的信息。
奧羅拉掌握的情報最多,解釋道:“據我說知,你的推演方式,是目前軍部發展人工智能科技樹裡優先級最高的一個項目。但目前隻有最前線的最精英的特别小隊在少數行動裡才會有權限搭配。”
奧羅拉一口氣加了很多個限定詞,繼續說道:
“隻因為算力負擔太大,而且錯誤率很高,一旦依賴這種純智能算法,指揮官的決策思維會受到影響,很容易造成判斷失誤。”
伊斯頓則是目瞪口呆許久後,掃視了一遍何頌,側頭對其他兩人說:“她居然還沒被抓去做大腦切片。”
那時的讨論以伊斯頓的玩笑話結束,而把時間拉回現在——
何頌的武器并沒有落空,反而迎面對上了第三台機甲,身後,伊斯頓早已從何頌先前開辟的道路暢通無阻地趕來,同時抗下了兩台機甲的攻擊。
根據推算,會有三台機甲會在她附近彙合,如果他們發起進攻,那麼伊斯頓就會趕來,和她一起迎戰。
“十分抱歉,我算到了。”
何頌知道在對戰中,對面的人聽不見,她坐在駕駛艙裡,自言自語說道。
但同時,她的聲音被收音,通過競技場的電子屏幕的特寫,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在何頌不知道的外面,正爆發出熱烈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