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被打出一個洞,掀開外套還能在地上看到彈殼,鼻尖似乎能夠聞到其中的硝煙味。槍響之後,谷山河立刻意識到嚴重性,當即封鎖劇組報了警。
被槍擊過的外套仍舊在地上沒有移動,舒明言出行拿了衣服給江弦生,然後與她站在一處等警察到來。
邊城出警向來迅速,不多時,警察就趕到現場,在谷山河的引導下,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走到二人面前伸出手,聲音洪亮,铿锵有力。
“您好,我是邊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許知踏。”
“您好,我是江弦生。”
“您好,我是舒明言。”
江弦生與舒明言先後與許知踏握手,沒有再寒暄,直接進入正題。江弦生擡手捏着槍口,将槍把手朝向許知踏,“許隊長,這就是我們報警時提到的手槍,我拿到後沒有其他人動過。”江弦生又指了指地上的衣物,“道具師給我時就放在外套裡,拍戲時我覺着不對勁,試了一槍,打在衣服上,掀開看了有彈殼,沒再動過了。”
“似乎裡面還有子彈。”
許知踏神情嚴肅,讓隊友拿來證物袋,再用戴着手套的手接過收入其中,地上的衣服、彈殼那些,也由隊友拍照取證,然後放入證物袋。
“道具師呢?”許知踏問。
“跑了,我們沒找到人。”谷山河在一旁回答,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小江開槍後我立刻讓人封鎖了劇組,但那個人已經找不到了。”
“許隊!老韓有發現!”不遠處,年輕警察舉着手機,邊走邊朝這邊揮手,“附近公廁發現一個被綁的男人,衣服被扒了,找到時已經在發高燒,老韓帶着送醫院了。”
幾人臉色變了變,江弦生蒼白着臉說:“怪不得他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因為天氣冷,大家也有戴帽子或者口罩,我也沒在意,隻是心裡總覺着有點奇怪。”
“開拍時才察覺到有問題,和前面使用的道具槍手感不一樣。”
“劇組之前安排我們在拍攝前進行過器械訓練,包含實彈訓練。”舒明言開口補充。
“明白了,小李,回去讓技偵查一下指紋”許知踏點了點頭,和年輕警察交代了幾句,轉頭對幾人說:“還麻煩幾位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
幾人點頭稱好,跟着許知踏往外走去。
“不知道江小姐和舒小姐對這件事情有什麼頭緒沒有?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許知踏邊走邊問,隻是照例詢問。
“自從我和阿言在網上公開複合以後,私信箱裡的恐吓信就沒有斷過,以前也收到過類似的威脅信,但……”
江弦生搖了搖頭,看上去對此并不了解。
因着無法把真實的懷疑對象如實告知,隻能撿了些容易被查到的事情講,舒明言時不時在一旁補充幾句,例如“近來有感到被人跟蹤,但沒有發現,況且因為工作性質平時也常有被狗仔跟蹤,聲音沒有報警過。”類似于此,将能告知的部分都一一告訴許知踏。
幾人到了警局接受筆錄,劇組衆人也都被一一問詢,等大家都結束時,天已然黑了下來。從警局出來,舒明言和江弦生陪着谷山河去了醫院,發燒送醫的道具師正沉睡在病房,江弦生隔着窗戶看了一眼,可以确定,他并不是最後給她手槍的那個道具師。
也就是說,有人潛入劇組。
之後需要更加小心了,不能再牽扯到他人。
江弦生與舒明言不動聲色地交換眼神,無聲交流。
舒明言私下和谷山河提了給道具師補償,用谷山河和劇組名義負責道具師治療的所有費用,以及後續恢複等費用都由舒明言和江弦生承擔,谷山河沒有推辭。
第二日,餘白趕了過來。
自從減少表演活動後,江弦生原先的助理就被調給其他藝人,所以江弦生沒有助理,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是身為經紀人的餘白來處理。餘白手下雖然不止江弦生一個藝人,但因着兩人多年好友關系,況且事有輕重緩急,江弦生這邊總歸是要重要一些,所以餘白在昨日接到消息後,連夜安排好其他藝人後就坐上最晚的飛機趕過來了。邊城路途遙遠,沒有飛機直達,餘白下了飛機又轉火車,這才在早上趕了過來。
咚咚咚,一大早急促的敲門聲就将人從睡夢中抓出,今日谷山河給大家放了半天假,來緩沖昨日的疲憊。
“沒事吧?你倆都沒事吧?”
一打開門,餘白風風火火地來到兩人身前,圍着兩人打量幾圈,在确認兩人除了前幾日意外受的傷以外,再沒有受到其他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沒事,白姐,我們都沒事。”江弦生合上門,迎着餘白在桌邊坐下,舒明言給她倒了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