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家都十分默契地走出教室,聚在走廊上交流新的發現。
“那些穿着白衣制服的人這節課并沒有出現,老師的态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石然蹙着眉:“還有這次我們班遲到了兩名玩家,但他們沒有死亡,反而被老師放進了教室。他們違反了校規卻沒有出事,這是為什麼呢?”
徐峰擺擺手,“你忘記了嗎?這是個b級副本。說不定是達到每天死亡次數了呢?”
低級副本不會像高級副本那樣靈活,每天都會有死亡次數上限,一旦超過這個值當天就不會再有玩家死亡。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玩家紮堆低級副本刷表現分的原因。
而今天已經死了三名玩家,在b級副本已經算非常多了,如果再死兩個那這一個月還怎麼活?
“放寬心。”徐峰安慰。
邏輯都順的上,但石然還是覺得有些東西沒有考慮進去,“希望如此吧。”
“還有另外半張校規,那個npc說另外六條都是常識,可是常識太多了,怎麼可能從裡面精準找到六條呢?我感覺不對勁……”
“我說石然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剛剛在圖書館就神神叨叨的。”徐峰打斷他,“我們是來找第十三條校規的,這六條隻要我們不違反不就行了,全找出來幹嘛?”
“既然是常識就說明很簡單,正常人也不會敗在這上面吧?”
其他玩家也不禁點了點頭。
石然有些急,他直覺一向很準,沒辦法隻好轉頭看向了一直沒出聲的顧容時,剛剛他出聲幫助那兩名玩家的舉動讓石然對他很有好感,“你覺得呢?”
顧容時抵在牆上,手插在褲兜裡,見話題轉向自己,“既然npc知道規則,綁一個過來問不就知道了嗎?”
有玩家反駁,“隻有特定的npc才會提供線索,你是第一次下副本嗎這都不知道。”
顧容時擡眼,“那如果是自主意識的呢?”
那個玩家愣了愣,“你以為有自主意識的這麼好綁嗎?”
這種npc無一例外攻擊性極強,一個不注意還會觸發死亡條件,沒有哪個玩家腦子抽了會去綁一個過來問話的。
顧容時似笑非笑,從窗外看向裡面坐在正中心的少年,他似乎正在跟那個評級極度危險的npc在說什麼,若有所思道:
“那如果是他呢?”
*
鴉透對外面的情況完全不知情。
在這個遊戲裡,他不得不開始轉動一下自己的小腦瓜。
校規這個詞,出現頻率過高,同時束縛着npc和玩家。
可鴉透身份尴尬,他既不算純粹的玩家,也不算百分之百的npc。屬于玩家的那半張校規他沒拿到,npc該知道的所有校規他也沒有記憶。
現在連死亡條件他都不清楚。
不僅如此,身邊還有很多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
鴉透感覺自己就像行走在黑暗裡的人,伸手不見五指,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前面有個大坑。
既然他這個不純粹的npc不知道,那如果是純粹的npc呢?
他小心翼翼轉頭看着身邊的方至。
方至此時抱臂靠在椅背上,冷着一張臉看不清喜怒,視線直視前方,一點都沒有分給周圍,也沒有分給鴉透。
他從上課開始就沒有跟鴉透再說過一句話,就算現在下課了也沒理過他。
鴉透戳了戳他,“你生氣了嗎?”
“沒有。”語氣又冷又硬。
“哦。”鴉透點了點頭,似乎真的相信了,“那你沒生氣的話,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
方至真想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冷聲:“問。”
“你還記得校規……”
還沒等他說完,方至就搶先道:“不記得。”
這個樣子,明顯就是真生氣了嘛。
鴉透盯了他半晌,轉頭喊那邊的人,“劉路,你過來……”
方至咬牙切齒轉過身,拽住他手腕:“你喊他幹什麼?”
“你沒用啊。”鴉透有些無辜,“你又不記得校規。”
話音落下,搭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稍微用力,一陣天旋地轉,鴉透再回神時已經坐在了方至懷裡。
他本來是準備用劉路來激一下方至,根本沒想到他會出手。太過出乎意料,鴉透根本沒準備,也就導緻本來隐在凳子下的那隻腳暴露出來。
位置明顯,以方至的角度絕對能看見。
鴉透坐在方至懷裡背對着他,稍稍側了側身子,看着他逐漸危險的眼神還有熟悉的眯眼動作,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方至低頭,呼吸全灑在他的脖頸處,“不解釋嗎?”
鴉透:“……”
完蛋,翻車了。
這下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