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元莨的青澀,雲歸覺得不出意外的話,此次是問不出任何線索。
元莨這家夥把花酒喝的猶如上刑,簡直是扯後腿的典範。
其實來這下九流地方打探消息的辦法還是席禹常用的,雲歸不過照貓畫虎,可惜帶了個豬隊友。
那她要何年何月才能問清楚想問的。
也不知道她是眼拙還是眼尖,點到的這個飛雁自有故事,可堪深究,但她也是精明的,尚需周旋,
雲歸更怪元莨了,她強壓下心中怒氣,飛雁再給她添盞,同時笑着提醒道:“那邊的公子,似乎喝醉了。”
雲歸怎能沒看見,元莨兩頰潮紅,對姑娘們一杯接一杯的喂酒從抗拒變為順從。
元莨這塊肥美多金的大白肉,圍着他的姑娘們無不躍躍欲試,企圖在他酒醉後,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
見雲歸眯起眼,飛雁擔憂道:“客官不過去幫着解解圍嗎?”
雲歸眨了眨眼,沖她狡黠一笑,“他不需要。”
元莨若是連這點地定力都沒有,那他這甯樂王算是白當了。
包間裡氣氛正熱,元莨那邊不知是誰從哪摸出一個骰盅,“哐哐”開始搖。
刷啦刷啦的聲音響起,引得雲歸和飛雁也側眼去瞧。
骰子揺起,元莨身上的手暫時少了幾雙。
輪到元莨開點,衆人盯着他手中的骰盅,現場靜默了片刻。
雲歸扔了一把銀子過去,拱火道:“揺骰子沒彩頭怎麼行?這把賭大小,誰開的點大,這些就是誰的!”
元莨卻依舊是一副官司纏身的模樣,見雲歸前來,他幽森擡眸,略涵怨氣的眼眸投向她。
雲歸更笑,直覺這樣的他眉眼更加英挺,有些可愛。
彩頭有了,雲歸也站到身邊,元莨修長的手指将骰盅捏起,在半空中就是一頓瞎揺。
雲歸忽然想起,從認識這人以來,便隻見過他謙謙君子的一面,不學無術的氣質他是未露分毫。
或許這就是皇家教養,風度禮儀深入骨髓,這可跟那些常年混迹市井的男人們太不同了。
雲歸大眼睛咕噜噜的轉,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她一邊笑盯着元莨揺到飛起的骰盅,一邊觀察姑娘們的神色。
還沒觀察出什麼端倪,元莨落盅了。
“開……”
大家定睛一看。
雲歸無奈笑笑,兩點夾一,沒有再比他小的了。
銀子給的爽快,于是接下來的花酒愣是變成了賭坊。
一晚上元莨就沒揺大點過,鳴磊身上那些金銀被他輸了個精光。
最後給雲歸氣的,擡手就灌了他一杯酒,就是這一杯,元莨才覺得是徹底醉了,熱辣甜爽凜冽的液體下肚,眼前泛起的是一陣陣玄光,胸中漸漸燒起烈火,看向雲歸的眼都開始模糊,他下意識攬住雲歸的腰,額頭抵在她的後腰位置。
衆人隻見這倆出手闊綽且都英俊潇灑的郎君,突然就……氣氛變得暧昧。
尤其是元莨眼中泛起那波光粼粼,俊秀的臉頰上坨紅一片,眉眼流轉之處,矜貴清華,仿若九天迷醉的谪仙,他看向雲歸的眼,非比尋常,這暧昧,令在場女子無不都生出點别的揣度來。
雲歸真的是敗給他了,錢已用完,今晚隻能這樣了。
她無視周遭異樣目光,與劍棋合力将元莨攙起來,轉頭對着衆人道:“今日便這樣吧,我們改日再來。”
走之前,飛雁送她們下樓,言語間沒有多說,可态度卻是十分友好的。
雲歸并不清楚元莨的酒量,此前猜想過他若不勝酒力,沒曾想,能這麼實誠,被人一口一口灌的醉酒及此。
可也正好,見證了他的酒品,倒是很好。
酒醉者的那種撒潑刷渾和性格大變的惡習他皆沒有。
但是因為這趟是雲歸拉他來的,他心裡老大不願意了,于是這一路上,不讓别人碰他,挺大個男人全壓在雲歸肩上,絮絮叨叨的吐露心聲。
“雲盡染,你不安好心……”
“雲盡染!你看我熱鬧……”
“那脂粉味真熏人……”
“雲盡染……”
“盡染……”
……
夜深人靜,皓月當空,雲歸摻着個高出她大半頭的元莨走的踉跄,一步叁喘,行進得頗為艱難。
“幹嘛?你輕點壓我,我們要倒了!”
然而這話說完引來元莨的更深反骨,他整個人更軟弱無骨的壓着她的肩膀,仍舊繼續他的控訴。
“你就跟别人聊天,也不救我……”
“她們好可怕!嗚嗚!”
“盡染……”
……
潮熱的呼吸,混着沉醉的凜冽,一陣陣地撩撥雲歸的耳畔,元莨光說還不過瘾,說話間他火熱的臉頰像隻讨拍的小狗一樣蹭着她的側頸,精壯胸膛側身貼着她的半壁身子,那胸膛異樣起伏,灼熱陣陣。
雲歸被叫的麻煩,被他累到呼吸也亂了方寸,出言有些态度欠佳,
“喊喊喊,總喊我幹嘛?”
說話間,她一疏忽,腳下失了準頭,踉跄,連帶着元莨就要摔倒。
得虧言書劍棋鳴磊都是高手,見狀趕忙用手去撈兩人。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