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馬夫為何有如此強勁的武力支持?”
鳴磊焦急,眼下隻他一人護衛着三個手無寸鐵的女流,有些力若。
當真是說什麼來什麼,這邊他剛說完敵人武力強勁,那邊的箭雨就又來了,當真是連點喘息機會都不給她們留。
雲歸心中正嘀咕着呢,鳴磊回來擋着她,略微有些焦急地問:“少主,怎麼辦?”
雲歸想了想,轉頭問蘇容湘道:“容姐姐,您可還有力氣?”
蘇容湘回過神,努力鎮定道:“還……還有點。”
“那就好!”雲歸不顧明磊的神色很凝重,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更在回想剛才的所見所聞,“我猜,那些殺手是沖我來的,待會我和鳴磊先沖出去引開火力,容姐姐你隻管帶着梅老夫人往街上跑,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敢怎樣了。”
鳴磊劍柄上的指節捏得發白,不大贊同她這涉險的做法:“少主!”
雲歸挑眉,這時候她還能這麼冷靜地為别人找退路,也不知是精是傻。
“好。”瞧着外面飛射的箭停了,蘇容湘二話沒說便往婆母床榻沖去,速度之迅,一點也沒往日的嬌滴滴。
興許是驚吓滞後,蘇容湘當時沒顧得上怕,她抓着梅老夫人的一條胳膊吃力地将人背起來,回到外間,回到雲歸和明磊身邊。
老夫人燒的迷糊,半睜了一下眼睛後又安靜地趴在了兒媳婦的背上。
雲歸見她臉色蒼白,形容枯槁,也是有些擔心。
瞧準了一個時機,鳴磊挪桌子擋住正門,而後拉着雲歸推窗,便将二人暴露在可被發現的範圍裡。
同時長劍飛舞,挽成一道屏障,擋住飛射而來的箭矢,施展輕功,帶雲歸翻牆到另外院落。
“小心!”蘇容湘不敢太出聲,隻看着鳴磊頂着紛射而至的羽箭帶着雲歸淩空逃竄。
她這邊也沒敢太耽擱,聽着外面鐵鑄的箭頭碰上長劍的聲音很讓人有些害怕,但是她臨危不亂,聽大多聲音消散後,背着婆母悄悄地就移到了門外。
可這渾水哪是那麼好摸魚的,她還沒移動幾步,暗處的冷箭卻也對準她們婆媳,那殺手搭弓欲射,卻在箭在弦上之際,被人打斷。
“算了,此次的目标又不是她們,何必多造殺孽。”
暗處站着蒙面的人,果然聞聲收手,他背上箭矢已經不多,這會兒還得急着去追雲歸。
“少主,屬下一定會護着您,您跟緊了。”鳴磊這樣說了一句,伸手扶在雲歸的胳膊上,将她往自己背後拉了拉。
待離開剛才的院落,鳴磊搶了一殺手的弓箭,躲在暗處陰了幾個人,待那領頭的刺客到來時,刺客方活口已然不多,可鳴磊的箭矢也用盡了。
“顧雲歸!别躲了!”那刺客現身,語有得意的叫嚣。
雲歸被明磊藏在背後,二人躲在牆角的榕樹下。
“嗖……”那叫嚣的刺客見無人應答,一直短箭将二人從樹後逼出。
鳴磊與他對峙,劍身上還染着血,一身的肅殺之氣,他目光如電,直直地看向那刺客:“不知我主仆二人是哪裡得罪了閣下,要惹得閣下這般殺手?”
刺客冷笑一聲,沒有開口,卻是一箭射向了他。
那箭準頭很足,力道也很大,鳴磊縱然橫劍抵擋,卻還是被震退兩步。
“小心!”雲歸忍不住皺眉,這才真正有些緊張了起來。
鳴磊這是顧着身後的她,否則以他之能如何避不開這區區箭矢。
這時候怕他受傷,雲歸再淡然以對了,她站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敢行兇,那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左右都是背後有人撐腰,不如就再大膽點,是吧……金程!”
雲歸仰頭,對上那刺客的目光,一語道破那刺客的身份。
那刺客看着雲歸,動作微微一頓,像是抛卻有所顧忌,竟當真掀下了覆面暗巾。
“雲少主果然……聰慧!”
雲歸勾着唇,涼涼地笑了笑,接着就小聲在畢卓耳邊說了些什麼。
“金程!你一時半會也不能将我們主仆都置于死地,倒不如讓個路,換個地方說話,這兒畢竟是百姓居住的宅院,大家都是貧苦出身,何必無緣無故橫遭災禍!”
金程微微一頓。
明磊也瞧見了那金程對雲歸的态度,心下有些疑惑,卻知道這不是問原因的時候。
像是看出了鳴磊的疑惑,雲歸不分場合的解釋道:“你怕是不知道吧,他……同金科一樣,都是金家培養的試刃!”
這身份令人意外。
“雲少主知我身份又如何?”金程冷笑道。
“我不光知你身份,我還知你幾年前就想金盆洗手去過普通生活,落難時被蘇容湘所救,入梅府當了一屆馬夫。”
可日子過得好好的,他卻在駕車接送蘇容湘的途中被金靜認出來,從此攪亂了甯靜。
“要說,梅家收留你,還有我的一份功勞。”
雲歸當年去梅府拜會,正巧撞見梅家家丁選人,那時的金程瘦骨伶仃,本不在入選行列,是雲歸随口的一句搭話,才有了他幾年消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