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确,假如她正要從一個瘾症中離開,那如今,她為了自己找了個限制更多的瘾。
那個瘾的名字……
叫季薄雨。
“好。”
她不記得自己還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之後自己怎麼回的房間,她隻記得季薄雨那天和她一起睡了。
在一張床上。
就在她身邊。
像個美好的夢一樣。
**
第二天是個周五。
這漫長的一周總算即将要過去了。
季薄雨提早起來,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林知微的床,以免把她吵醒。
在來學校的路上,她用微信和曲竹發消息,算了算時間:下下周二就開始運動會,運動會持續四天,每天項目不同。
那四天裡,所有學生和老師正常來學校,但不進行授課和聽課作業,幾乎可以說是四天假期。
而且這所學校沒有啦啦隊。
現在在任的校長——也就是拿着短裙讓男生當場換上的那位——親自将其取消了。
她覺得女生去參加啦啦隊不如去親自參與項目,這實在是一種資源浪費,也是在把女生從運動場趕走。
為别人加油永遠不如給自己奪冠,啦啦隊應該永遠存在、也隻存在于場邊觀衆的尖叫聲中,如果表現不好,觀衆的反應就說明了一切,如果表現得好,那四周自然會為你響起尖叫,不需多此一舉。
班裡女生比男生報的項目要多。
鉛球、跳遠、接力跑、長跑、足球、籃球、網球,基本每個項目都是碾壓式的。
曲竹報了足球,她嘴上說媽媽不讓,其實心裡想踢球想死了,尤其是學校裡特意種植的真草草坪,踢起球來腳感一絕。
江越去試了,死魚眼看她,說,這和平常的草地有什麼區别。
曲竹當場讓她試試穿着釘鞋踩上去。
江越試了,但看起來她的腳還是欣賞不來這項運動。
她身為一個合格的死宅,上編程課時一邊說你們搞運動的實在太血腥了,一邊打開fps遊戲,沒一會兒兩槍打爆了對面的三級甲。
戴着耳機也能聽見遊戲裡滿是贊揚的擊殺獎勵。
曲竹面無表情,示意江越屏幕上四濺的血,問季薄雨,到底是誰血腥。
季薄雨正在用校園網看數學視頻。
聞言,她停下演算,指着上面一道選擇題說,數學題最血腥,把我殺得片甲不留,你們倆誰來試試?
争執的兩個人同時歇火。
周五上午編程課結束之後有一節數學小測。
數學老師收上卷子,當天晚上就出了成績。
季薄雨拿到自己的。
滿分150分,她拿了86分,比之前的六十多分好了太多,上面還寫着數學老師的評語。
[繼續進步,收效甚好,有不會的繼續來辦公室堵我]
季薄雨心滿意足地收起卷子。
曲竹下了課來找她——拿着自己五十七分的卷子。
曲竹:“你怎麼進步這麼快?”
季薄雨:“嘿嘿,我有家教。”
曲竹:“就是你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姐姐?上次說要來學校,結果最近都沒來。”
季薄雨:“姐姐在家裡休息,她不太喜歡人。”
曲竹被她的描述逗樂。
季薄雨撐着桌子向前看,看到金昱最近幾天都老老實實的背影,
林知微實在太兇殘了,以至于蔣争自從那天之後根本沒來上過學。
他家長倒是來班裡、又去校委會鬧了一通,據說還報了警。
但沒有證據,警方什麼也做不了。
失去了李慶和蔣争兩個人,金昱這幾天和季薄雨偶爾碰上,之前還會嚣張地沖她豎中指,但現在,他連輕微的肢體接觸都避開了,隻有眼神很兇狠。
見風使舵的有些人這幾天看金昱在季薄雨這吃了虧,連帶着對季薄雨的态度都好了很多,有什麼事都和她說一下。
談話的時候要是看見季薄雨在聽,還會刻意把她帶進去。
季薄雨覺得他們這樣很麻煩,她隻是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不代表她想加入談話。
世界就是這樣的。
展示你的獠牙,才能逼退惡意。
别想着退縮和逃避了,那玩意兒屁都不是。
她正忙着用微信和林知微發消息。
【季薄雨:姐姐,醒了嗎?】
【林知微:剛起】
【季薄雨:周末兩天市郊那邊都是晴天,我們出去玩吧?】
【林知微:怎麼突然想起出去玩,前幾個星期不都在寫數學嗎】
【季薄雨:偶爾放松一下】
季薄雨趴在桌子上打字,懶洋洋的。
【季薄雨: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林知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