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裡面傳來施暴者肆無忌憚的笑聲,仿佛一群嗜血的惡魔。
書瑾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想吐。
好不容易找到回去的路,書瑾臉色蒼白地推開了包廂的門。谷雲容正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品着紅酒,看到她回來,臉上露出笑意。
“你去這麼久,沒事吧?”谷雲容聲音溫柔。
“沒事,我想回去了。”
谷雲容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隻是将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
走回去的路上,那血腥的畫面揮之不去。書瑾都沒注意到谷雲容在說什麼,隻随便應和兩聲。
“那個阿澤,你喜歡嗎?”
“嗯。”
“過幾天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嗯。”
“真是讓你撞大運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比阿澤還出挑的。”
“我和負責人說了給你留下,他新來的,玩兒的時候溫柔點。”
谷雲容頓了頓,繼續說:“你要是喜歡粗暴的,下手重些也不要緊,别弄死就行。”
“你不會還是第一次吧,姐教你兩招?”谷雲容調侃道。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沉默。
谷雲容見書瑾半天沒有吭聲,扭頭看她。書瑾的臉色比剛才白了些,眉心微蹙,像是在極力壓抑什麼。
“你那是什麼表情,可憐他們?”谷雲容面色忽然冷了幾分,眼裡閃過不悅。
“不是。”書瑾終于開口。
“那就好,這都是命。”谷雲容語氣輕松,“阿澤能遇到你,是他運氣好。”
“嗯?阿澤是誰?”書瑾有些懵懵的,眉頭皺得更深。
谷雲容愣了一下,随即歎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像是失落,又像是無奈。
“算了。”她低聲說。
書瑾卻突然開口,問了她一個問題:“他們也和你們一樣嗎?”
“什麼?”谷雲容下意識反問,然後順着書瑾的目光看去,走廊一邊正走過一個身材高大、氣息淩厲的男性異能者。
她忽然明白了書瑾的意思。
“你是在問……他們對弱小的女人,也會像我們對那些弱小的男人那樣嗎?”
書瑾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着她。她沒有權力質問,也沒有資格悲憫。
谷雲容沉默了片刻,嘴角泛起冷笑,嘲諷道:“當然會。”
“誰強誰就是規則,誰弱就隻能被踐踏。”谷雲容轉過身,避開書瑾的眼睛,面上浮現出複雜而疲憊的神情。
“當你站在頂端時,規則便由你來定。這是壓迫,也是秩序。”
在地下堡壘,男女之間的界限被模糊,卻又以另一種形式被重新劃分。
這個世界自有一套生存法則,詭異的平衡之下,隐藏的是人性的冷漠與殘酷。
谷雲容沒想到書瑾會這樣問,心中某種久違的情緒似乎被喚起,但她很快将其壓下。她看着書瑾,面色嚴肅,警告道:
“書瑾,别多管閑事。”
書瑾輕點了下頭。
回到套房後,谷雲容并未立刻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緩緩開口:“你知道嗎?賀鴻飛很少親自邀請一個人來這裡。他對你,是真的有興趣。”
“興趣?”書瑾挑眉,對這個說法有些不以為然。
“是欣賞,也是忌憚。”谷雲容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長,“你是個強大的精神覺醒者,這種天賦,在這個時代,足以改變整個格局。賀首長想拉攏你,是因為他看得出你的價值。但如果你選擇拒絕……”
她沒有說下去,隻是輕輕放下手裡把玩的東西,起身走向門口。臨走前,她回頭看了眼書瑾,柔聲道:“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選擇。”
門輕輕合上,房間裡恢複了安靜。
*
這天早上,谷雲容沒再出現。
書瑾獨自待在套房裡,享受着難得的清閑。
下午,房門被敲響。
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士兵站在門口,神情嚴肅地對她說:“書瑾小姐,賀首長請您過去一趟。”
書瑾放下手中的書,平靜地站起身:“走吧。”
士兵在前引路,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再次來到了賀鴻飛那間寬敞的辦公室。
賀鴻飛擡起頭,看着走進來的書瑾,語氣随意地說道:“書小姐,這幾天住得還習慣嗎?”
書瑾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回答:“還不錯,首長這裡的條件很好。”
“那就好。”賀鴻飛點了點頭,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地盯着書瑾,“怎麼樣,這幾天考慮得如何了?”
書瑾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說道:“我考慮得很清楚了。”
賀鴻飛的笑容更深了:“哦?看來書瑾小姐已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明智?”書瑾輕笑一聲,“或許吧。不過,我的選擇可能和首長預想的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