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他收屍的時候，我跪在這片草坪上，差點哭昏過去。”

“思楓，你知道嗎？”

她突然轉過身來，布滿淚水的眼睛裡，透露着無限的悲傷，還有一絲藏在眼底的絕望。

“教皇大人對我說，像這樣的屍體，他在聖戰中見得多了。一開始，他還會心痛戰友的逝去。随着聖戰的慢慢展開，他逐漸麻木了。”

“如果是你，你會和他一樣嗎？”

我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雙手緊緊捏着裙子，想故作堅強地笑一笑，卻發現怎麼都笑不出來。

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我心想道，當年的教皇需要親自處理戰友們的屍骸，親手将他們埋入地下。而我隻需要篆刻墓碑，找人安排他們入殓就行了。

可這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如果是塞拉換做我，劉長安換做馬尼戈特、雅柏菲卡……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光是給他們刻墓碑，就足夠我崩潰了。更别提親眼目睹他們的屍體，眼睜睜看着他們被裝入棺材，随着泥土的覆蓋，被埋葬在這片土地之下。

【我不想面對任何人的死亡】

“誰想面對呢？”

輕輕的一句反問，擊破了我最後的一道心理防線。

“不要哭哦，”她走到我身前，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溫柔道：“你要學會接受。”

“記住一句話，珍惜你所擁有的時光，不要等失去了再去後悔。”

【我肯定會後悔的】

“你要這麼想，至少你曾擁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