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下去。
“我的先生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他叫特洛夫,是一個很不錯的很優秀的文學工作者。我們在一起了十年了,他對我也很好,也很上進,允許我有自己的小脾氣,允許我犯錯,我們生活地很幸福。”
瑞麗莎停頓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衆人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會有個但是。
果不其然……
“但是,這些美好發生在前九年。從去年開始,他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背着我讓保利幫他搜集一些什麼東西——保利是他的助理,脾氣還不可控制,時不時對我發脾氣,甚至開始養一些小狗。對,不止一隻。他知道我對動物毛發過敏的,會呼吸不上來,嚴重點會窒息,他一直都知道的,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我問過他為什麼,但是他說讓我少管,我過不過敏跟他有什麼關系。”
“我勸說了他好幾次把狗狗送走,他不願意,後來受不了了就把我關在房間裡面不讓我出來。我逃跑過,出房間的時候看見他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屋子,那個屋子我一直都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我以前問過他他說是個秘密,本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都已經那樣了我不得不在意起來了。我趁着他不在家的時候進去了,但是剛打開門看見了裡面有什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發現了,然後他突然像瘋了一樣咒罵我,說我為什麼不聽話,是不是也要離開他。我反抗不了,就隻能被他捆起來,關在了這裡,隻有晚上他在家的時候才會把我放出來。”
“他真的很可怕,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他有那麼嚴重的心理病,居然藏了這麼多年,真是太可怕了!”瑞麗莎的身體開始止不住地抖動,一切讓她回憶起來的都足夠讓她感到害怕和無所适從。
随硯在她陳述完之後向她提出幾個問題。
“你問,我力所能及。”瑞麗莎給出自己的态度。
“您的先生特洛夫大概會什麼時候在家?”
這是第一個問題。
她估摸着現在的時候,“晚飯的時候他會回來,我們家晚飯時間是天黑,那個時候他就回來了。”
“您對所有動物毛過敏都是一樣的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
“不算是。我對不同動物的毛發的反應不一樣,說起來,犬類情況最嚴重,嚴重到我看見就會不由自主呼吸困難。”
“您以前有這個情況嗎?”
這是第三個問題。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我不記得了,我連我什麼時候有的這個過敏源都不是很清楚,是不是以前就有的我也不确定。”
随硯若有所思。
“最後一個問題,您在那個屋子裡面看到了什麼?”
瑞麗莎突然抖動的幅度更大了,甚至還有點崩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找,不要問我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想回憶了。”
方秉漾在她旁邊順着她的背,試圖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抱歉,讓您想起不好的事情了。”随硯向她衷心地表達歉意。
瑞麗莎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很快又平複了自己的狀态。
在她旁邊一直默默陪着她不出聲的姜時鄢問她:“這裡還有别的通道嗎?”
瑞麗莎看着她,點了點頭,“有的,還有一個屋子,那個屋子也是我不小心闖進去的,我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那個屋子裡面,全是他的秘密。”
“你們跟我來。”
女主人走在最前面,帶着一行人走到另一個角落,還是這間房子。
她指着最角落一塊牆面,“這裡可以打開,然後就是有個暗道,那一頭就是那個屋子。”
話音未落,随硯先一步半蹲下身,敲了敲那塊牆面,在昏暗中摸索了一會兒,摸到了一條不算明顯的縫。
他伸手過去,手掌用力按壓縫隙那頭,牆面翻轉,顯出傾斜的角度,再用力一掰,通道口就呈現在各位眼前。
觀察了幾秒,通道黑暗一片,看不清前方的樣子。随硯隻打算躬身過去,突然被扯住了。
缪亓則把手搭在他腰背的地方,拍了拍他,“我先過去,你們跟在我後面。”
随硯愣了兩秒,沒說什麼,錯開身子給他讓開位置。
衆人正要行動,瑞麗莎突然開口:“你們去吧,我就不過去了,我不想再看見那個可怕的地方,我天天都在做噩夢,我受夠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我要去找我的姐姐艾瑞莎夫人,我要和他分開!這個瘋子!再多的我也提供不了什麼了,你們請便吧!”
沒等衆人有什麼反應,先一步跑了出去,離開的身影帶着迫切。
看着她消失在屋子裡,幾個人收回了視線,着眼于眼前的狀況。通道那邊不得不去,排好隊依次進入。
缪亓則打頭,随硯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