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已然走到了結尾,他們的故事也該畫上句号。
幾人從房間裡面退出來,帶着沉重的心情去進行故事還原,一項必須要進行的工作。
這次的體驗感比上一次更加強烈,不再隻是紙質的叙述,更是融入了一個親密的旁觀者視角,将一切都完整地呈現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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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習慣到不會再被吓一跳了。
【恭喜玩家達成第二個故事的還原,綜合評比還原度91.7%,已完成達到90%還原度的目标,再次成功修補十二分之一「玦」,請繼續保持!】
天音停頓了兩秒,主動跟他們解釋。
【此次故事還原度較上次有些差距,隻因有一條支線猜測不到位。】
說完這句它就停頓,似乎是在等玩家進一步發問。
缪亓則覺得有點好笑,順着它的意思主動問:“請問還有哪裡我們忽略的嗎?”
天音這下滿意了。
【各位玩家錯過了一條隐藏信息,逃走的瑞麗莎夫人。如果玩家有辦法阻止她的離開,将會再次從她的身上得到一些别的線索,是直接線索。】
随硯挑眉:“比如?”
【比如瑞麗莎夫人衣服上的紐扣。】
【這枚紐扣并不是普通的紐扣,而是玩偶的眼睛,如果各位玩家注意到,就可以和特洛夫身旁那隻阿拉斯加玩偶聯系起來,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曾被替換過。】
這位一問三不知的的瑞麗莎夫人并沒有看上去那麼置身事外,至少在今天之前,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丈夫特洛夫身上的秘密,隻是無法斷定她到底知道多少。
瑞麗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昏倒,隻是在一陣渾身感到發癢的過程中醒了過來。
入目的是毫不熟悉的環境,她躺在一張床上,床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是一張木闆。在床頭的位置擺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隻小狗,小狗朝向瑞麗莎臉的方向。
“啊——”她驚恐地大叫,卻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連環境都足夠陰冷。
她定了定神仔細看着這隻小狗,恍然發現隻是一個玩偶,但也已經足夠逼真。直勾勾地盯着她,盡管在笑,卻也令她毛骨悚然。
她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在靠近,與此同時,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幾乎要保持不住清醒。
她陷入沉睡的最後一瞬間,竭力扣下了玩偶的一隻眼睛,死死攥在手裡。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好好躺在卧室,丈夫特洛夫在一旁陪着她,對她噓寒問暖,她笑着應答。
待人走遠之後,她悄悄看了一眼攥得發緊的手心,手指過于用力已經從發白過渡到了發紫,裡面赫然是一枚黑色的眼睛。
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夢。
都是真的。
她知道自己發現了丈夫不為人知的一面,她開始懼怕,既是懼怕她的丈夫,又懼怕她的丈夫知道她發現了他的秘密。
所以她動手,把這個證據鑽了洞,縫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同時,為了不顯得突兀,她找到了同樣外貌的紐扣,将原本的紐扣全部替換,就這樣,瞞天過海。
看上去一模一樣,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那顆原本的玩偶眼睛做成的紐扣,背面有一道很不明顯的劃痕,是她的指甲不小心劃出來的。
每當觸碰這枚紐扣的時候,就能時時刻刻提醒她一切都曾經發生過,她必須保持清醒,逃離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特洛夫有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知道的事實,或許已經發現了,但是遲遲沒有處決她,隻是在她下一次見到那個玩偶的時候,她看見那隻玩偶的眼睛是完好的。
他知道她知道了,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了。
于是她鼓起勇氣去對峙,特洛夫卻出奇地沒有對她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隻是用自己悲傷的神情看着她,最後,她被捆起來扔在了那個櫃子裡。
直到被發現。
雖然其實也沒過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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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不帶感情的機械音講述着這個被忽略的真相,衆人不由歎息。
方秉漾:“其實他們雙方都知道了啊,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确實沒有,所以默契地拒絕交流了”
唯餘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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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故事也算是圓滿地完成了,由于場地限制以及故事的篇幅性,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過去了很久。
疲憊席卷着他們,在故事裡面被壓住的困倦噴湧而出,幾個人卸掉妝發,也沒過多招呼就各自離開去休息了。
随硯和缪亓則還在最後。
随硯先一步卸掉妝發,立在化妝間外面的走廊,視線看向遠方的天空,看不清神情。
化妝間周圍已經沒有人了,裡面隻剩缪亓則一個人。
缪亓則從化妝間跨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随硯的身影,頓了頓腳步接着又朝他走去,在他身後兩步的地方停住。
缪亓則:“不走嗎?”唱歌的嗓子就是續航長,到現在了還依舊清亮,伴随着不知道什麼蟲子的叫聲,湧入随硯的耳朵。
随硯沒有轉頭看他,隻是把看向遠方的視線收回來,“等你。”
缪亓則眼中閃過驚詫,追問:“為什麼等我?”
随硯:“我有一個夢。”
缪亓則的腦子明顯轉不動了,脫口而出:“禾下乘涼夢?”
随硯:“……”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随硯這下轉頭看向他了,眼神中是滿滿:你是不是有病?!
缪亓則咳了一聲,“抱歉,條件反射了。”
又說:“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