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會他的聲音還是啞的不成樣子，但好歹能聽，他驚訝道：“已經打完了？”

夏長道：“對啊。”

程烈道：“那你怎麼不叫醒我？”還要陪我在醫院裡白等這麼久。

“叫了，你睡太死沒醒。”夏長不假思索地回道。

這胡扯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強了。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夏長壓根就沒叫他，肯定是因為對方看他睡着了，不忍心把他叫醒，想讓他多休息一會。

他沒有戳穿他，隻是無聲地笑了笑，将身上的大衣還給對方，道：“謝謝，夏老師。”

夏長接過外套，将放在手邊的裝着藥和單子的塑料袋拎起來，道：“那我們走吧，想吃什麼？”

程烈站起身來，想了想說：“我想吃……你做的。”

夏長的步子略略頓了頓，道：“沒有這個選項。”

程烈深谙某人的嘴硬心軟，于是他輕輕扯了扯對方的毛衣，“吃不下别的……”

事實證明，程烈這套慘賣的特别有效，因為五分鐘之後，他們坐在了前往超市的計程車裡。

醫院附近有一家大超市，司機師傅把他們兩個人在門口放下之後就開走了。

這家超市很大，品類也特别多，夏長想着來都來了，幹脆趁這個機會把公寓的廚房補充一下。

顯然程烈也是這麼想的，他們踏進這家超市不過十五分鐘，他就把購物車裝滿了。

夏長拿着挂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正對着一車滿當當的購物車發愁，道：“看什麼呢？”

程烈低頭看着滿的快要掉出來的車子，認真道：“我覺得這個購物車還是太小了，限制我發揮。”

夏長将手中的挂面放進去，随手翻了翻，發現他拿的最多的是零食，而且百分之八十都是上火的，便道：“你不舒服還吃這些？”

程烈想也沒想便道：“雖然我現在不能吃，但是我好了就能吃啊，而且你也能吃，是不是很有道理？”

夏長點了點頭，道：“是很有道理，那我等會給你煮好麗友配挂面？”

程烈這才一拍腦袋，道：“對哦，我沒拿菜，沒事，我等會再去拿個購物車，裝一車回去。”

夏長看着遠處長長的結賬隊伍，把手放在購物車的手柄上，道：“我先去排隊買單，你去買吧，但别買太多，菜放久了就不新鮮了。”

程烈不依，拉着購物車的頭部調轉方向往蔬菜肉類區走去，回頭道：“不，你得監督我。”

到了蔬菜肉類區，程烈基本沒動手，幾乎全程都站在旁邊看夏長拿。

夏長拿起一棵沾了水霧的娃娃菜，狐疑地看向程烈，道：“剛剛還說讓我監督你，現在怎麼不動手了？”

程烈靠在冷凍櫃上，偏頭看向他，一本正經道：“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不知道怎麼挑菜，怕挑到不新鮮的，所以這件事隻能麻煩夏老師了。”

雖然他确實不會挑新鮮的菜，但他不上手拿菜的根本原因卻不是這個，他是想趁這個機會觀察對方愛吃什麼。

夏長将手中的菜放進購物車裡，道：“不知道怎麼挑，總不能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麼吧？

程烈道：“我不挑食的，你做什麼我都吃。”

夏長淡淡道：“包括好麗友配挂面？”

程烈站直了身子，道：“夏老師，我相信你不會這麼狠心的……”

夏長将購物車推走了，扔下一句“我有。”

程烈低低地笑了，趕忙推着購物車追上他。

根據程烈的初步觀察，夏長最愛吃的蔬菜應該是娃娃菜和生菜，因為他拿了好幾棵，其次就是茄子，他雖然沒拿多少，但他的目光卻頻頻在茄子身上流連。

肉類的話，程烈有些拿不準，因為夏長除了面不改色地拿了一盒用來配青菜的豬肉之外，幾乎就沒再往肉類區去過。對方在那裡停留的時間，多數是在等他拿東西。

他今天最大的發現，就是夏長似乎不太喜歡海鮮和魚類，尤其是冷凍的魚類，而且不喜歡的程度還挺深，深到經過看一眼都會皺眉。

他在心中暗暗将這些點記下，心道下次買菜的時候就有東西可以參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