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8月31日,普威特祖宅。
小巴蒂又一次鼓搗電視機天線的時候,莉安目不轉睛的在房子下面看着他,她真的好怕他摔下來,所以虎視眈眈的舉着魔杖,準備在他跌下來時随時讓他緩緩下落。
小巴蒂剛準備幻影移形就看到她緊張的眼神,被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逗得玩心大起,他突然假裝腳下一滑,莉安心都快跳出了胸膛,立刻喊道,“Mobiliarbus! ”
小巴蒂跳起來,敏捷的躲開了她的移動咒語,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居然當真了…哈哈哈哈!”
莉安:……我真是想不開,居然嫁給了這個狗男人!
她一言不發的走開了,盯着花園裡的地精生悶氣。
小巴蒂拍了拍手,這才慢悠悠的幻影顯形落在她旁邊,惡劣的伸手去掐她的臉,“生氣了?不是吧不是吧?剛才不是還擔心我嗎?你不會這樣吧?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
“克勞奇!這很好玩嗎!”莉安瞪着他,舉起魔杖戳在他臉上,恨不得給他戳一個酒窩出來,“你都不怕把他們吓出來嗎!”
小巴蒂的視線下移,盯着她的肚子,那裡已經隆起的很明顯——雙胎五個月的肚子比單胎要大很多。
“像個銀制坩埚,”小巴蒂掀開她的長袍,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肚子,“還是那麼鬧騰嗎?”
“是啊,神經病的孩子,精力旺盛,”莉安一臉憔悴,神情疲憊,“他們一會兒拱一下,一會兒拱一下,可能懷了兩個奶牛貓吧。”
小巴蒂把她的長袍放下,又扶着她進了客廳,溫柔的把她按在沙發上,他也坐了下來,好奇的問,“一定要去找你姑媽?”
“是啊,姑媽上午來了信,說今天有個晚會,”莉安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嘴角上揚,忍不住笑出了聲,“天呐!你絕對想不到,晚會的主題是慶祝我的小表弟當了級長!”
小巴蒂終于察覺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他疑惑的打量着妻子,過了好半晌,才用不經意的口吻說話了,“你怎麼不是級長?明明你那麼優秀。”
“因為我幾乎不和其他同學來往,麥格教授也知道我不會給自己找那麼多麻煩,級長要管理其他同學、監督火車秩序、在走廊和休息室巡邏…”莉安毫不在意的說,“你看我像會管閑事的人嗎?”
“可是你把我救了回來,”小巴蒂挑了挑眉毛,不懷好意的看着她,“你的确不管閑事,你管大事。”
“下次再也不管了,省得再被人恩将仇報,”莉安喃喃的說,“真可怕,我救了你,你卻賴上了我。”
“是你愛上了我,你不希望我走,”小巴露出一抹狡猾的神色,無恥的說,“好女孩兒,你看你多高興,叔叔讓你有了兩個孩子,普威特後繼有人,是不是?”
“如果你的臉皮能分給我一點兒,我想就算是讓我去鬥一條匈牙利樹蜂,恐怕也不需要鐵甲咒了,”莉安面無表情轉過頭,不想看到他一臉得意的樣子,“你真無恥。”
“但你愛的死去活來。”小巴蒂懶洋洋的在她旁邊躺了下去,魔杖指向電視,于是此時正是午間新聞的時間。
“看來天線修好了,看新聞吧。”
莉安聽了這話,也靠在軟枕上,兩人親密的挨在一起,小巴蒂的手滑進了她的長袍中,輕輕撫摸她的肚子,時不時還能感受到胎動。
今天的新聞非常無聊,不是西班牙機場的行李搬運工罷工,就是東南部地區的旱情,然後是一架直升飛機差點在薩裡郡的田野墜毀,接着是某位大名鼎鼎的麻瓜演員跟她那位大名鼎鼎的丈夫離婚。
“還好,最近食死徒們沒什麼動向,也沒有入侵麻瓜界。”莉安松了口氣,如果有人不明原因的失蹤,或出了奇怪的意外事故肯定會上新聞,因為巫師的殺人手法一直都是麻瓜們摸不着頭腦的。
“主人在蟄伏,”小巴蒂漫不經心的說,“就算是他,也無法對抗源源不斷的傲羅搜捕,所以公開活動要等我們的勢力恢複再說。”
說到這裡,小巴蒂的魔杖點了點茶幾上的《預言家日報》,它們飛了過來,“這兩個月你看清福吉的嘴臉了吧?怎麼樣,還想不想去魔法部?”
莉安無可奈何的接住了那些報紙,“赫洛,拿去做午飯。”
赫洛高高興興的拿着報紙沖進了廚房,準備拿它們生火——雖然小精靈并不需要這麼做。
“這就是我不建議你現在去做傲羅的原因,”小巴蒂把她拖着往後仰,讓她繼續靠在軟枕上,“福吉知道鄧布利多比他聰明,法力也強大,所以在他的内心深處,他很忌憚鄧布利多,他認為鄧布利多要搶他魔法部部長的位子,不惜诋毀、污蔑,說他是憑空編造,黑魔王沒有卷土重來。”
“屍位素餐的官僚,”莉安冷冷的說,“真夠惡心的。”
“因為如果承認黑魔王回來了,就意味着有大麻煩,這種麻煩魔法部已經有将近十四年沒有碰到了,”小巴蒂繼續一針見血的說,“福吉沒勇氣面對這件事,因為處理不好會下台,之前的确有部長因為這個原因而下台,所以他甯願相信鄧布利多是在散布謠言,破壞他的穩定地位。”
“是啊,福吉一直在對《預言家日報》施壓,不讓他們報道有關的任何消息,他們現在宣稱這是鄧布利多的謠言,所以大部分巫師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這樣他們很容易成為食死徒的攻擊目标,”莉安皺了皺眉,“如果食死徒使用奪魂咒的話。”
“别擔心,一定會用的,”小巴蒂肆無忌憚的笑了笑,“不過不是我,我不搞這個,我現在天天看斯内普提心吊膽的演戲,怕我揭穿他,哈哈哈哈…”
“他喂了你那麼多吐真劑,你居然還沒把他弄死?”莉安情不自禁的說,“你在折磨他,是不是?讓他頭上随時都有一把閘刀——”
“他還有點兒用,關于鄧布利多的消息半真半假,”小巴蒂不屑的撇撇嘴,“主人吃這一套,而且并不是那麼信任他。”
“能不能不要叫他主人,”莉安嫌惡的想嘔吐,“聽上去像一條狗、一個仆人,你為他出生入死,差點被攝魂怪吻了,他呢?他獎賞你什麼了?讓你繼續當狗嗎?”
小巴蒂的表情變了,他壓住怒氣沒有發火,但臉上露出了瘋癫的表情,失控的提高了音量,帶着一種狂熱的激情大喊道,“我跟他的關系比兒子還親!”
“但是你的兒子在這裡,”莉安起身,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厭惡的說,“他們跟你的關系才是比兒子還親,但是你假裝看不到,你假裝看不到你的妻子是鳳凰社的人,假裝看不到你的兒子已經站在了分岔路的路口,你更不關注他們未來會有多麼糾結、矛盾和割裂——他們的父母擁有背道而馳的理念。”
“你在勸我?”小巴蒂神色不定的看着他。
“我隻是提醒你,以後少在我和孩子面前稱呼他主人,”莉安轉身,冷冰冰的說,“我到現在都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嫁給你,可能是我沒有父母教導,我太年輕,也太傻,一時想不開…”
“你說什麼?”小巴蒂猛地站了起來,陰沉沉的看着她,“嫁給我你後悔了是不是?如果不是這兩個孩子,你想立刻把我甩掉、抛棄我,是不是?”
莉安沒有說話,往廚房走去。
“你給我說清楚,”小巴蒂不依不饒的跟進了廚房,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翻過來面對自己,“為什麼不回答?你又嘴硬了是吧?你不說今天我就——”
“你就怎麼樣?你想怎麼教訓我?”莉安不耐煩的說,“對我大打出手嗎?你想家暴你身懷六甲的妻子?那你随便吧。”
說完,她梗着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小巴蒂惡狠狠的瞪着她,吓得兩個小精靈瑟瑟發抖,但仍然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的腿。
“不許欺負赫洛的主人!你這個壞巫師!”
“巴蒂少爺!巴蒂少爺!她是你的妻子!”
“我問你是不是想離開我!說話!”小巴蒂憤怒的搖着她的身體,但不敢真的用力,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語氣平靜了一些,“我是不是被你算計了?你隻是想要普威特的繼承人——”
“沒錯,”莉安聽了他的惡意揣測,氣不打一處來,嘴裡不停的刺激他,“被你發現了,我隻是想找一個法力強大的男巫借——”
“借什麼?再說一遍!”小巴蒂氣得腦子發懵,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再說一遍!”
“你是狗!放開!”莉安嗚嗚的叫着,“疼!”
小巴蒂松了口,一邊舔了舔她嘴唇上的鮮血,一邊含含糊糊的說,“我讓你再嘴硬!”
“是你先說的!”莉安推開了他,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委屈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了下來,“克勞奇,你不是人,我…我現在真的後悔了…”
小巴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他氣憤她總是想把自己像丢垃圾一樣甩掉,哪怕他們有了孩子,這也并未給他多少安全感,于是僵硬的闆着臉,沒有說話。
“你走吧,”莉安抽泣着說,“你是個瘋子,還有暴力傾向,我想清楚了,我不能一輩子跟一個定時炸彈在一起,你随時都有可能殺了我和孩子…”
小巴蒂聽了她的話,剛想上前兩步解釋,就被她的魔杖抵住了喉嚨。
“我不想再看見你,”莉安緊緊的握着魔杖,小巴蒂那張英俊的臉在她發糊的視線中失去了棱角,“你總是騙我,其實我都知道,隻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你覺得我是孤兒,我好拿捏,可以任你擺布,你肆無忌憚的對我做那種事,我承認我忘不了我們的初見,但是…”
“但是到此為止了,”她哭着說,“你走吧…”
小巴蒂握住了她的杖尖,使勁兒向下壓,毫不畏懼魔杖可能發出咒語或者回火爆炸,他把魔杖奪了過來,扔在地上,強行把她摟進懷裡,任她怎麼掙紮捶打自己都不松手。
“對不起寶貝,”小巴蒂的聲音悶悶的,“孕婦情緒不好,是我忘了這件事,别生氣了,你可以罵我别的,咬回來也可以,但是别說這種讓我走的話,你就是我的家,你讓我去哪裡?”
莉安沒有說話,繼續掙紮。
“别抛棄我…别像老巴蒂那樣…”小巴蒂的聲音越來越低,沮喪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癟了癟嘴,“我們都是彼此的依靠,你給我一點安全感,好不好?”
“這不是你對我動手的理由!”
“我沒有動手,我也舍不得動手,我隻是動嘴罷了…”小巴蒂可憐巴巴的望着她,“你的嘴太硬了,我愛它,又恨它…”
莉安還在生氣,胸脯劇烈的起伏着。
“隻要你不說什麼抛棄我的話,我不會對你發脾氣的,”小巴蒂察覺她有一點松動,趁熱打鐵道,“你說我欺負你是孤兒,我發誓,我沒有,我愛你,但是我性格就是這樣…你愛我,你會接受的,是不是?”
“你這大騙子還敢發誓,今晚打雷劈死你!”
“劈死我你就守寡了,你一個人能養活兩個孩子嗎?”小巴蒂委屈的高聲叫道,“我是他們的父親,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你死了我還有金庫的鑰匙,有兩個小精靈,我有什麼養活不了的?”莉安氣呼呼的咬了他鉗制自己的手臂,“松開!你這個無恥之徒!”
“我就不!”小巴蒂把她按在牆上,嘴唇壓了上來,強勢的撬開了她的牙齒,吻得啧啧作響,這個吻混亂中帶着一絲章法,兩人的鼻子都撞在了一起,莉安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
小巴蒂趁她還在恍惚,把她抱回了卧室裡。
等莉安回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而小巴蒂鑽進了她這件超大尺寸的長袍裡。
小巴蒂一邊撫摸她的肚子,一邊在她的胸口上蹭來蹭去,這件長袍讓他想到了一條能讓兩個人共享的粗糙羊毛毯,他想知道它包裹之下的世界是什麼味道,是像他的世界一樣帶着毀滅和仇恨的氣味,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帶着像赤道果實一樣新奇和刺激的氣味。
“巴蒂,你到底要幹嘛…”莉安被他的金發擦過皮膚的感覺弄得癢極了,按住了那隻拱來拱去的頭。
“我喜歡你的氣味兒,”小巴蒂的頭被按住了,但他的手還能動,不老實的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上下滑動,“我能感覺到,我的孩子在跟着我動。”
莉安也感覺到了,兩個小家夥正順着他們父親的手的方向移動、翻身,偶爾還會踹她一腳。
她剛想咬咬嘴唇,就碰到了傷口,痛得嘶了一聲,這讓她更心煩意亂了。
這兩個不争氣的東西!一點也不向着他們的母親!
小巴蒂耐心的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才鑽出長袍,把她攬進懷裡,“好了,不生氣了,孩子們喜歡我,而你更愛我,所以别再說那些傷人的話了,你有時候跟個小孩子一樣,總是口是心非,如果我走了,或者今晚真的打雷,把我劈死了,恐怕餘生你都要在後悔中度過。”
“你就沒有錯嗎?”莉安恹恹的說,“居然真的咬我,咬得好疼,如果不是我懷孕了,誰知道你會怎麼折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