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31日,陋居。
“生日快樂。”一大早來到陋居時,莉安把禮物遞給了哈利。
此時廚房的桌上有一大堆禮物,哈利正拆到莫麗的禮物,莉安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她叔叔的手表。
哈利有些無措的看着她和莫麗,但是莉安點了點頭,“挺好的,它很好看。”
“巫師成年時送他一塊手表,這是一種傳統,”莫麗在廚竈旁不安地注視着他們,“這塊手表恐怕不如羅恩那塊那麼新,實際上它以前是我哥哥費比安的,我想莉安認出來了,他用東西特别不仔細,表的背面有點不平了,但——”
她的話沒說完,哈利已經站起來用一個緊緊的擁抱打斷了她,他們把許多沒有說出口的話都傾注在這個擁抱裡,莫麗大概是默許了他們的冒險行為,她不自然的拍拍哈利的面頰,然後有點雜亂無章的揮舞着她的魔杖,弄得一半熏肉都從煎鍋裡跳出來,掉在地闆上。
“你準備了什麼呢?”莫麗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
“是比較實用的東西。”
這時,哈利已經把她的禮物拆開了,發現那是一雙黃色的短靴和一件火龍皮外套。
“防水防濕,也很保暖,龍皮做的,無論你去哪兒都不容易着涼,”莉安說,“我估計德思禮一家肯定不會這麼精心的準備你的衣服,聽海絲佳說,他們粗魯又無理,護送他們去安全居處的一路上,那個德思禮和你的姨媽一直都顯得很冒犯——他們歧視巫師。”
“謝謝,這很棒!”哈利有些高興,而莫麗不滿的撅起了嘴,她很讨厭德思禮一家虐待哈利,畢竟哈利跟他爸爸長得很像,卻比詹姆要瘦得多,看起來總像沒吃飽飯一樣。
哈利拆完禮物沒有在桌邊逗留,跟着赫敏和羅恩上樓放禮物,因為德拉庫一家來了,廚房裡顯得擁擠不堪,莉安也退回了客廳裡,小巴蒂仍然舉着一壺櫻桃汁。
“他又在喝複方湯劑嗎?難道這也不是他的真面目?”芙蓉吃完飯出來時,大聲說道。
“不,你見過他變形,這就是他本來的長相,”莉安被她逗笑了,“除了年紀稍微大了點,我覺得哪裡都好。”
芙蓉聽到“年紀稍微大了點”,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比爾比她大7歲,她和莉安同歲。
盧平比唐克斯大13歲,她以為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小巴蒂比莉安大15歲。
便宜這些個老男人了!
“怪不得,我之前看到孩子們照片還在納悶,”查理說,“喬希是棕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睛,而莉安是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但是他的三個孩子全都是金色的頭發,其中一個還是灰色的眼睛,喬希的基因就像一點貢獻都沒有,我一直在想,普威特祖上有人是灰色的眼睛嗎?隻能猜測喬希那邊可能是。”
“他像我,”小巴蒂漫不經心的交疊長腿,“洛特是克勞奇的繼承人,本來我不打算讓他姓克勞奇的,但是莉安說随母姓隻要一個孩子就可以。”
“蘭斯還是姓普威特嗎?”芙蓉驚訝的看着他,“我還以為這隻是為了隐藏你的身份,你現在打算把他的姓改回克勞奇——”
“當然不會,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跟我的真實身份無關,如果他們不是雙胞胎,隻有一個孩子,那他永遠姓普威特。”小巴蒂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而且莉安到現在也沒有冠夫姓。”芙蓉說。
“我想讓她冠夫姓,但是現在不行,那相當于把她暴露給伏地魔,”小巴蒂嚴肅的看着她,“我不能那麼做,傲羅指揮部有很多人中了奪魂咒,如果她克勞奇夫人的身份被揭穿,我和她都會變成伏地魔的眼中釘,食死徒是不可能退出的,叛徒的下場——我不知道你對于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還有沒有印象,他是食死徒,在伏地魔第一次倒台時,他為了躲避牢獄之災出賣了一份食死徒的名單,跟我父親做了交易,伏地魔複生後他不管不顧的逃跑了,甚至把學生扔在霍格沃茨,我聽說是威克多爾·克魯姆把船開回去的——他本來就不做事,全靠壓榨學生,但是這也沒什麼用,伏地魔不會放過叛徒,他總有方法追蹤他們,卡卡洛夫是被攝魂怪殺死的。”
“那你打算怎麼脫身?”查理焦慮的摸着自己的頭發,坐到小巴蒂旁邊,“我心疼莉安,你對她好,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一直對她好。”
“其實很多人都想脫身,”小巴蒂示意芙蓉也坐下來,幾人擠在沙發上,他給大家分析目前的局勢,“他以前是個很有魅力的領袖,并且善于操控人心,以各種手段讓那些人加入食死徒的隊伍。”
“一開始,他以‘純血至上’主義吸引和自己有共同觀念的人——那些純血家族的家主和他們的繼承人,西裡斯的弟弟就是如此,甚至世代為其服務——盧修斯的父親和他的兒子都是食死徒,後來,他通過觀察對方的性格愛好和利用價值,以溫和的拉攏或者他自創的黑魔法引誘對方,比如我,在我面前他是個如父親一般和藹的人,而很多食死徒對他死心塌地也是想要跟随他學習黑魔法,或者更殘忍的手段,但現在,他是以自己絕對強大的實力壓迫對方,從而以威脅和恐吓的方式掌控他人為己所用,比如聲稱讓狼人咬他們的孩子,很多食死徒已經心生退意,但是他們不敢背叛他。”
“他對因混血身份而受排擠且有用處的斯内普委以重任,同時拉攏狼人和巨人等被邊緣化的魔法界底層生物群體,這代表他壓根不在乎血統論,但虛榮懦弱的純血家族卻不敢面對這一切——他們仍然指望伏地魔幫他們争取利益,哪怕他們心知肚明純血家族已是日薄西山,比如格蘭傑就很聰明,是我教過最聰明的女巫,她一點兒也不比純血種差,反而是高爾和克拉布笨手笨腳,所以血統的确不能說明一切。”
“你的意思是有些人已經看清了這一點,他們心生退意,哪怕神秘人的勢力已經快要占領魔法界?”查理問。
“沒錯,除了少數死忠黨,其他人都變得懼怕他,而不是從心底裡認為他是一個應該追随的領袖,他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複生後,那些從來沒有尋找過他的食死徒沒有受到懲罰,他很輕易的就放過了他們——如果他不原諒他們,那他就真的沒人可用了,這也是他蟄伏了一年,直到攝魂怪為他效力,放走了十個對他最忠誠的食死徒之後,他才在魔法部公開露面的原因,我不建議你們信任魔法部,福吉的亂政和斯克林傑的無意義的面子工程把魔法部搞得一團糟,它已經爛透了,無藥可救了。”
“而且霍格沃茨的教學很落後,麻瓜的科技在飛速發展,可很多巫師家庭甚至沒有電燈,麻瓜研究隻是一門可有可無的選修課,”小巴蒂搖着頭,表示了他的不認可,“還有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不如說是‘低級黑魔法生物防禦課’,我接手他們的課程時,隻有提高班才會講授一些真正的抵抗黑魔法的咒語,我懷疑有人在故意削弱年輕巫師的實力——魔法部幹的,他們把年輕巫師變成了隻會拿魔杖做一些流水線工作的人,就像對角巷那些商人,魔法教育司認為,他們學這些咒語有什麼用呢?隻要相信魔法部、相信傲羅就好,所以他們面對黑巫師時像麻瓜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赫敏這時從歪歪斜斜的樓梯上走下來,輕聲的說,“可是課堂上不能使用不可饒恕咒,這不合規定。”
“小書呆子,我給你一個鑽心咒,你拿書擋着吧,”小巴蒂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說低級,是因為守護神咒并非書本上的内容,霍格沃茨是不教的——他們認為用不到,你認為現在攝魂怪到處繁殖的情況下,魔法界很安全是不是?這個咒語是盧平私底下教給莉安和波特的,波特搞了那個DA,教會了别人,而六年級的提高班甚至還在學習陰屍,好吧,這的确是抵抗黑魔法,但陰屍被黑巫師操控,怎麼解決黑巫師,霍格沃茨還是沒有教,課本至少有五十年沒更新過了。”
“我肯定盧平的教學,因為他的确優秀,但我記得第一堂課我就說了,你們缺少對黑魔法咒語的教學,這并不是盧平的問題,而是與所謂的魔法部規章制度有關,對付黑魔法生物屬于基礎知識,是低年級學生的主要學習内容,而四年級學生的教學内容主要是針對一些黑魔法的破解咒,但我覺得,霍格沃茨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小巴蒂懶散的看着他們,“伏地魔詛咒了這個職位,你們在每年換一個教授、尚且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的情況下,本身每個教授的能力就是良莠不齊的,洛哈特是個騙子,讀書時他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自戀狂,而奇洛心懷鬼胎——他不是食死徒,他還不夠資格,但奇洛是個很強大的巫師,他比我小兩歲,我知道他精通無杖魔杖,當然,這有可能是他沒辦法用他的魔杖施放黑魔法——他的杖芯是獨角獸毛,但是他也沒教給你們什麼不是嗎?何況後來你們又遇到了烏姆裡奇,就算沒有伏地魔,别忘了德姆斯特朗是教授黑魔法的,合情合理合規的教授黑魔法,如果遇到了他們,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但是戰争過去的時候——”
“沒錯,我贊同,但現在是戰争時期,食死徒已經跳到斯克林傑的臉上了,别指望魔法部,這個時候他們隻會拖後腿,自救吧。”
小巴蒂說得有些口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櫻桃汁。
“你為什麼要教我們抵抗奪魂咒呢?”赫敏又問道,“我們一直搞不明白,你明明是伏地魔的人。”
“因為我當時是穆迪,我做任何事情都會全力以赴,除了波特是伏地魔指定要的倒黴蛋兒,盧修斯的兒子讓我反感,其他孩子都是我的學生。”
“也包括納威嗎?”
“嗯,怎麼不算呢?除了我,當時還有哪個教授鼓勵他嗎?”
“你真的沒有折磨納威的父母?”小天狼星靠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你記得我祖母是誰嗎?西裡斯。”小巴蒂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噢,卡麗絲·布萊克,我的堂姑婆。”
“那弗蘭克·隆巴頓的祖母呢?”
小天狼星愣了一會兒,不情不願的說,“卡莉朵拉·布萊克。”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卡麗絲的大姐。”
“另外一個呢?”
“噢,辛德瑞拉·布萊克,卡麗絲的二姐,”小天狼星吭哧吭哧的說,“亞瑟的母親。”
“是啊,都是一家人。”莉安笑了起來。
“我沒有折磨弗蘭克,實際上那天我離開莉安的房子後就去了萊斯特蘭奇莊園,羅道夫斯監視了隆巴頓的房子,我們抓到了那兩夫妻,”小巴蒂皺着眉頭說,“我的意思是想知道伏地魔的下落有很多方法,可以用吐真劑或者奪魂咒盤問,我并不想找樂子,但你的堂姐你很了解,她發起瘋來的時候沒人攔得住,包括萊斯特蘭奇兄弟,她當然也不會聽我的話,就像在神秘事務司她不會聽盧修斯的指揮那樣,哪怕這是伏地魔交代的任務,但她隻想着把金妮抓過去折磨一頓,來逼波特交出預言球,當年也是如此,我以為她在用鑽心咒威懾他們,我以為她之後會好好審問一下,但是她把人給折磨瘋了。”
“貝拉特裡克斯也不幫你辯解一下?”赫敏簡直被貝拉特裡克斯的腦回路驚呆了,“如果我是她,我肯定會極力替你脫罪,讓你在外面繼續尋找伏地魔——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覺得這在當時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她沒這個腦子。”小巴蒂不客氣的下了評判。
衆人沉默下來。
畢竟縱觀神秘事務司一戰,貝拉特裡克斯的确沒有腦子,但是戰鬥力很強,并且伏地魔很看重她,逃跑前也沒忘了把她帶走。
“伏地魔現在失去了以前的理性思維,他把最沖動最沒腦子的貝拉放在身邊當軍師,把最有錢最有影響力的盧修斯派出去抛頭露面做一線任務,他複生時明明可以用任何一個敵視他的巫師的血——蟲尾巴很容易就能搞到,但他執着的想要波特,被鄧布利多保護的波特,為此不得不把最聰明最忠心的我派出去當死間,但是他失手了,這讓我差點死掉,”小巴蒂的眉頭夾的死緊,“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神秘事務司一戰開始前他跟我們講了預言的事,我才搞清楚他的想法,但我又差點兒死了,是莉安救了我,我不能——我不能再這麼做,我不能效忠他了,我母親救了我,我的妻子救了我,她們才是真的愛我,願意為我付出一切。”
“是啊,鄧布利多說過,我有愛,”哈利大聲的說,“這是伏地魔所不了解的能量。”
“圍繞在你身邊的每個人都有愛,哈利,”莉安說,“是愛讓我們加入鳳凰社,我們對抗黑魔頭是因為想保護這個世界,保護所愛之人,這是黑魔頭不能理解的,我認為他不愛任何人,隻是利用他們,以前巴蒂總是念叨他和黑魔頭的關系會‘比兒子還親’,因為老克勞奇沒給過他父愛,或者說,沒讓他感受到愛,可是當巴蒂自己做了父親之後,他才知道什麼是父愛,他上當了,就像奇洛那樣,他們都上當了。”
“有才華的巫師都會被魔法的另一面所吸引,”小巴蒂說,“我和奇洛就是如此,西裡斯,你應該記得奇洛讀書時多麼優秀吧?他是拉文克勞最優秀的年輕巫師。”
“真的?”哈利幹巴巴的問,“可是他什麼也沒教會我們,整天裹着那個隐藏伏地魔的頭巾,一股大蒜的味道…”
“真的,”小天狼星有點不好意思,見小巴蒂一直盯着他,仿佛他不說實話就要揭他老底,隻好尴尬的摸着頭發,“據說奇洛很有天賦,但他性格十分軟弱,我和詹姆捉弄過他一陣子,但是後來就沒有了,你們懂的…我不喜歡欺負弱者…斯内普除外,他一點兒也不弱,但奇洛因為膽小和神經質受到過不少嘲弄。”
“是啊,奇洛把我綁起來的時候說過,”哈利十分郁悶的說,“他說斯内普确實恨我,當年他和我爸爸一起念書時,他們倆互相仇恨不共戴天,不過奇洛說斯内普從來不希望我死掉。”
“他的确不希望你死掉,”小巴蒂說,“别管斯内普看上去有多厭惡你,他一直都在幫你,如果他鐵了心不告訴我反咒,那我肯定會大費周章一番,他應該不是故意的,我猜他像我一樣打算偷着解決掉幾個食死徒,咒語打偏了。”
“那他為什麼要殺死鄧布利多呢?”
“他們大概有自己的計劃吧,”小巴蒂懶洋洋的起身,“好了,我們得布置一下房子,再說下去莫麗就要忙不過來了。”
衆人心虛的看着廚房裡烤蛋糕的莫麗的背影,立刻作鳥獸散。
早在穆迪、盧平、唐克斯和海格還沒有到來之前,哈利的生日宴就把陋居廚房擠得快要爆炸了,于是他們就在花園裡拼了幾張桌子。
弗雷德和喬治用魔法變出一大批紫色的燈籠,懸在客人們的頭頂上,燈籠上閃着耀眼醒目的數字17,而赫敏的魔杖頂上噴出紫色和金色的橫幅,很有藝術性的懸挂在樹上和灌木叢中。
“真好,”羅恩看着赫敏最後一揮魔杖,把沙果樹的樹葉變成了金色,不禁贊歎道,“你在這方面真有絕活兒。”
哈利看赫敏那副高興的樣子,不禁想到自己今天收到的羅恩的禮物是《迷倒女巫的十二個制勝法寶》,他想裡面一定有一章是專門講如何奉承女生的。
“讓開,讓開!”莫麗大聲說着,走進了花園的門,一個泳池裡浮水氣球那麼大的金色飛賊在她面前飄浮着——哈利的生日蛋糕。
莫麗用魔杖讓它懸在半空,而不是冒險端着它走過坑窪不平的地面,當蛋糕終于落到桌子中央,哈利回憶着羅恩的表現,忙不疊奉承道,“真是太棒了,韋斯萊夫人。”
“哦,沒什麼,親愛的。”莫麗慈愛的說,羅恩在她身後朝哈利豎起兩個大拇指,用口型說:好樣的。
七點鐘,客人們都來了,弗雷德和喬治站在小路盡頭迎候,把他們領進屋子,海格穿上了他最好的毛茸茸的褐色西服,但是難看極了。
盧平雖然面帶微笑,但他似乎很不高興,而他身邊的唐克斯看上去簡直光彩照人。
“生日快樂,哈利。”唐克斯緊緊的摟抱了他一下。
說完,她的目光又投向莉安,但莉安不自在的低着頭,躲避她的目光。
穆迪正常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美味菜肴,而那隻魔眼咕噜咕噜的轉着,一直盯着小巴蒂,他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喝悶酒,倒是沒說什麼掃興的話。
海格神經粗大,拿着小桶那麼大的酒杯跟查理親親熱熱的聊起了那條挪威脊背龍。
“那條挪威脊背龍,我們現在叫它諾貝塔了。”查理說。
“什麼——諾伯是個姑娘?”海格問。
“是啊。”查理說。
“怎麼能看出來呢?”赫敏問。
“母的要兇惡得多,”查理說着,做賊一樣瞟着莫麗,壓低了聲音,“真希望爸爸趕緊回來,媽媽開始煩燥了。”
莉安:……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麼!
他們都朝莫麗望去,隻見她一邊打起精神跟德拉庫爾夫人說話,一邊不住的朝大門口張望。
過了片刻,她對着花園大聲說道,“我想,我們最好别等亞瑟了,現在就開始吧,他準是有事耽擱了——哦!”
這時,一道光掠過院子,蹿到桌上,變成了一隻明亮的銀色鼬鼠,它後腿直立,用亞瑟的聲音說話了。
“魔法部部長和我一起來了。”
守護神突然不見了蹤影,芙蓉一家人驚愕的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我們不應該在這兒,”盧平立刻說道,“抱歉了,哈利,我下次再解釋——”
他抓住唐克斯的手腕把她拉走了,他們跑到栅欄前,翻過去不見了,莫麗一臉迷惑,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巴蒂也迅速三步并作兩步鑽進客廳,蹿上了樓梯的一個房間裡。
“部長來了?可是為什麼?我不明白——”
沒有時間讨論這個問題了,一秒鐘後,亞瑟在大門口突然出現,身邊跟着斯克林傑,他那頭花白的長發一眼就能認出來。
新來的兩個人大步穿過院子,朝花園和點着燈籠的桌子走來,桌旁的每個人都默默無語,看着他們一步步走近。
斯克林傑走到燈籠的亮光裡時,他們發現他比上次出席鄧布利多的葬禮時蒼老了許多,消瘦憔悴,神色嚴峻。
“抱歉,打擾了,”斯克林傑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旁停下,說道,“而且我發現我擅自闖入了一個晚會。”
他的目光在那個巨大的金色飛賊蛋糕上停留了片刻。
“祝你長命百歲。”
“謝謝。”哈利說。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斯克林傑繼續說,“還有羅恩·韋斯萊先生和赫敏·格蘭傑小姐。”
“噢,原來普威特也在這裡,那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你也過來一下。”
莉安皺了皺眉,斯克林傑發号施令的語氣讓她有點不爽,現在畢竟是下班時間,而且她這幾天一直沒去魔法部,但斯克林傑是部長,并且那銳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掃視,她隻好點點頭。
“我們?”羅恩說,聲音裡透着驚訝,“叫我們幹嗎?”
“等我們一會兒找到更隐蔽的地方,我會告訴你們的,”斯克林傑轉向亞瑟,“有這樣的地方嗎?”
“有,當然有,”亞瑟顯得有點緊張,“嗯,客廳,客廳不就可以嘛。”
“你在前面走,”斯克林傑對羅恩說,“亞瑟,你就不用陪着我們了。”
莫麗和亞瑟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莉安他們四個一聲不吭的向房子裡走去,穿過雜亂擁擠的廚房,進入陋居的客廳,斯克林傑一直沒有說話。
花園裡雖然映着柔和的金色晚霞,但客廳裡已經很暗了,哈利進屋時朝着那些油燈揮了揮魔杖,它們照亮了這個破舊然而舒适的房間。
斯克林傑在亞瑟平常坐的那把松軟凹陷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哈利、羅恩和赫敏隻好一個挨一個的擠坐在沙發上,而莉安站在沙發旁,一隻手搭在羅恩的肩膀上——她敏銳的感覺到了表弟有些不安。
他們剛一坐定,斯克林傑就說話了。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四個,我想最好一個一個地問,你們三個——”他指着莉安、哈利和赫敏,“到樓上去等着,我先跟羅恩談談。”
“我們哪兒也不去,”哈利說,赫敏也在一旁拼命點頭,“要麼一起談,要麼一個也别談。”
莉安察覺到斯克林傑是打算各個擊破,想先從最容易被套路的羅恩下手,她無聲的站着,手沒有離開過羅恩,斯克林傑用冷冷的、審視的目光看着哈利,又慢慢把視線移到她身上,似乎在考慮是否值得這麼早就把敵意公開。
“好吧,那就一起談,”斯克林傑聳聳肩說,然後清了清嗓子,“我相信你們知道,我是為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遺囑來的。”
哈利、羅恩和赫敏面面相觑,莉安仍然面無表情。
“看來很意外啊!難道你們沒有意識到鄧布利多給你們留了東西?”
“我們都有?”羅恩說,“我和赫敏也有?”
“對,你們都有——”
但哈利打斷了他的話。
“鄧布利多死了一個月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把他留給我們的東西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