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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很多人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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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淺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告别的話。萍水相逢,想來再也不會見到了,于是向二人鄭重行了一禮:“願二位日後一切安好,萬事順遂。後會有期。”

宋十安與錢淺并肩邁出那方小院,老于忍不住問甯親王:“我怎麼覺得,她像是再說後會無期?”

甯親王歎道:“她本該受到栽培,名揚天下才對。可這般奇才總是命運多舛,如初升的朝陽,卻過早的掉入深淵,就這樣站在深淵裡,漠然旁觀紅塵俗事。”

老于卻道:“她在深淵待着,卻不一定就不會跳出來了。說不定,隻是缺少一個拉她的人呢!”

甯親王對此持懷疑态度:“誰又能說,跳出來就是好事呢……”

*

錢淺臉上的酒意被風吹過,覺得又清醒又暈乎,于是問起了老于。

宋十安講了老于原也是個風雲人物。自幼家貧,為了能吃飽飯進入軍中,因頭腦機靈、學東西快,得到他叔父的栽培。

老于學有所成後參加科考,獲得了不錯的成績,又得到甯親王的器重,短短時間接連升遷,還找了個高門戶的姑娘成了婚。

甯親王出事後,老于據理力争,覺得朝廷不該因甯親王的私事就否決她這個人,而後就莫名被人廢了條腿。此後甯親王這一派的人要麼辭官、要麼遭到貶黜,再也沒有掀起水花。

老于廢了腿,夫人也與他和離了,自此一蹶不振。

他曾生氣夫人無情無義,欲與夫人同歸于盡。後來又想,夫人愛吃煨牛肉、糖醋魚等菜,于是開始學做夫人愛吃的菜,想挽回夫人。做着做着突然就想通了,覺得他從未給夫人洗手作羹湯,還讓她擔驚受怕許久,明白他既然真心愛她,那夫人覺得離開他會過得更好,他就不該強求,而應祝她幸福。

錢淺覺得,宋十安的愛情觀應該受了老于不少影響,一腔赤誠愛意,卻舍得尊重放手。

皇太女王宥知從一間書畫鋪子出來,正要登上馬車,餘光瞥見宋十安與一女子并肩而行的身影。她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命人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錢淺家附近,宋十安問:“決定何時走了嗎?”

錢淺道:“二三月吧!天兒暖和一些,等綿綿訂完親就走。”

宋十安又問:“那決定好去哪了嗎?”

錢淺搖搖頭,“走走看吧!說不定在哪尋到一處喜歡的地方,就小住一段時間,看長河月圓,慢慢品味人間煙火。”

她擡頭對宋十安笑說:“就到這吧!别送了。再見。”

面對她輕松的一聲“再見”,宋十安隻覺得,好像每次都在和她告别,心裡泛起陣陣悲傷,“會再見的嗎?”

錢淺想了想,說:“有緣的話。”

宋十安忍不住抱住了她。他抱的并不緊,仿佛在告訴錢淺,稍稍推拒就能推開他。

錢淺卻沒有推開他,許是借着酒意,反而環抱住了他的腰身,閉上眼睛貪婪地吸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良久,她輕聲說:“此生能認識你,我很高興。”

宋十安抱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淺淺,有時候,别太着急去否定一切,你可能隻是那段時間心情不好。要記得,除了我,還有很多人愛你。”

錢淺鼻子又酸了,在眼淚落下前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巷子。

推開家門,她早已淚流滿面,倚靠着門蹲在地上,有些心疼自己。

哎,真舍不得啊!

為何偏偏遇到這樣好的他啊!

真的很不甘心!憑什麼她要面對這樣的命運啊?!

*

宋十安與那女子當街親密相擁,那女子離開許久,宋十安仍舊呆呆地杵在原地,像被這冬日的寒冷冰封住了一樣。王宥知覺得這一幕甚是刺眼,将剛買來的畫卷摔馬車座椅上,“給孤查清楚她的身份!”

當晚東宮皇太女的書案上,便呈上了對錢淺的調查結果。

錢淺身份簡單,年十八,有個妹妹,父母雙亡,是個寫話本的著者。曾是雲王的門客,為雲王著書立傳,與浮生樂坊的幾位東家交情頗深。她與妹妹錢綿綿兩年前夏日來到京都城,後開了成衣鋪子叫錦綿閣,還有個勤富工藝鋪,生意十分紅火,今年還在郊外置了耕田。

宅子、鋪子、耕田都在錢綿綿名下,錢淺名下什麼都沒有。而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錢綿綿也是浮生樂坊的東家之一,裕王跪求陛下執意要娶的那位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錢綿綿。

王宥知聽着彙報蹙起了眉頭,問身旁的女子,“衛瑩你說,她會不會是二皇兄安排的人?”

她身旁一臉肅容的衛瑩立即答道:“回殿下,屬下覺得不無可能。這姐妹二人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在京都城置了宅子、鋪面、耕田,還與雲王、姚菁菁、沈望塵、徐芷蘭交好,如今又拉攏了宋侯和裕王。若說是單純的兩個孤女,難以令人信服。”

王宥知又有些狐疑,“可若是二皇兄的人,為何又要徐芷蘭摻和進來呢?二皇兄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徐芷蘭性子内斂,維持不住四皇兄、姚丞相和望塵表兄的關系,他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衛瑩道:“會不會隻是派徐芷蘭盯着這個錢淺,她才是關鍵人物?”

王宥知有些想不通,“那為何又要去拉攏六弟?六弟空有王爵,即無家世可倚仗,前朝更是毫無根基。望塵表兄雖隻是郡王爵位,卻領了軍職,如今已隐隐有了實力。這錢綿綿與六弟成婚,還不如與望塵表兄成婚來得更有用一些。”

衛瑩語氣有些迫切:“若她真是昌王的人,拉攏到卓家的财力,再有了姚丞相的支持,若宋侯也倒戈向昌王,對殿下您可是大大的不利!無論如何,宋侯是支持您的重要力量,絕不能讓他與這女子産生糾葛!”

王宥知支着腦袋說:“宋十安早前對孤信誓旦旦,說已心有所屬,如今卻與這女子當街舉止親密,看來那情意也并非如他所說的那般矢志不渝。這女子不簡單,卻是幫了孤一個忙。明日咱們去會一會她,看看她,究竟有多大本事。”

衛瑩遲疑地問:“殿下,咱們要如何做?會不會打草驚蛇?”

王宥知笑了下:“驚了蛇又如何?孤還能怕了二皇兄不成?若真是他所為,被孤發現了他的伎倆,該怕的是他才對。至于如何做,她鋪子的掌櫃和賬房不是罪籍麼?先試試這姐妹倆的斤兩如何。”

*

臘月二十五,錦綿閣鋪子最後一天營業,明日就開始放年假了。

一大清早,天就陰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

錢淺前一晚與幾人一起包了紅包,是給鋪子裡裁縫、繡娘和店員的年終獎,夏錦時喜歡叫過節銀,讓大家都歡歡喜喜過個年。

錢淺與夏錦時一起去了鋪子,忙活一上午。

臨近中午,裕王照例把錢綿綿接走去裕王府吃飯、午睡。夏錦時笑盈盈對店裡人說,待會兒酒樓會送來幾個菜,大家一起吃今年最後一頓飯,然後發紅包,下午提早關門。

店員們正歡呼着,沈望塵從後門溜進來。錢淺知道夏錦時不喜歡他,于是帶他去了樓上。

“你怎麼來了?”

沈望塵說:“去你家送年貨,吳嬸說你來了鋪子,我就過來了。”

錢淺問:“你不是想要回禮吧?我可什麼都沒準備。”

沈望塵奚落道:“你猜我指望過嗎?”

錢淺随手把門虛虛地帶上,開始收拾桌上雜亂的東西,道:“說吧,什麼事兒。”

沈望塵無奈地說:“我就不能沒事過來看看你?你這成日悶在家裡,樂坊也不去了,跟我母親吃飯也不等我,我來興師問罪行不行?”

錢淺才明白,昨日跟甯親王吃飯被他知道了,解釋道:“昨日隻是碰巧遇到甯親王了。”

沈望塵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可她明明告訴你,叫了我一起吃晚飯的。”

“你母親帶你去她的老友家吃飯,母慈子孝的多好。你難不成想讓我在那打擾你們,說些煞風景的話不成?”錢淺不懂他為何不樂意。

沈望塵歎了口氣說:“我在才是煞風景。她跟我話很少的,就算在家陪我吃飯,一頓飯也說不了幾句話,你在說不準還能好些。昨日我聽她和那老于頭說話,一頓飯說的比跟我一年說的還多!”

錢淺笑道:“親王說不定是在教你要怎麼跟她聊天呢!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些本事,怎麼就不跟你娘親使一使呢?”

沈望塵撇嘴反問:“你在你自己娘親面前裝得出另一副模樣?”

錢淺誠懇地點頭說:“裝得出啊!不過容易被看穿。”

沈望塵對她認真的模樣啞然失笑,随即又說:“聽說你很喜歡老于的手藝,下次咱倆再去,嘗嘗他别的菜?”

錢淺把桌上綿綿的各種工具整理完畢,拒絕道:“不用了。我喜歡自己吃飯,自在。”

沈望塵又不樂意了,“那不成!我母親帶去的兩條魚,想讓老于給我做一條醬焖、一條糖醋,結果被你吃了一條。你得補償我,陪我再去吃一次!”

錢淺恍然想起,老于那本來已經歇業了,食材約莫是不全的。既然那魚是甯親王帶去的,她隻得答應:“那好吧!下次我請你去吃。”

“這還差不多。”沈望塵滿意地笑了。

其實他說謊了,魚的确是甯親王帶去的,卻不是打算給他做兩條。但他不賴在錢淺身上,錢淺是不會願意單獨跟他吃飯的。聽聞是宋十安跟她說的這個地方,二人還是一同告辭的,他就壓不住的火氣,勢要讓錢淺跟他也吃一頓,心裡才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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