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可馭使風托起自己也拒絕被屑詩人接着的巴巴托斯嫌棄地在旁邊落下,看人的眼神兇巴巴的。溫迪無辜眨巴着眼,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樣子。
“哎呀,小王子對我這麼兇,我好傷心啊。”
巴巴托斯拒絕理睬吵鬧的詩人。不過是從樹下跳下來而已,那家夥居然還張着手打算在地上接自己?呵,這麼看不起人嗎?弱得一打就跪的明明是這個滿嘴“欸嘿嘿”的壞家夥!
溫迪倒是很喜歡逗弄這個又兇又軟的自己,事實證明隻要不踩在底線上就不會被當真計較,伸爪子撓人還怕把人撓傷了的樣子也很有趣。
明明是個很乖的好孩子嘛,到底發生過什麼才對人類這麼排斥……
含笑的眼眸注視着面前的人類化身,總是高坐神位的君主大概是極不習慣這副身軀的,可在那位喜歡人世的風神看來,這或許正是高天之風吹拂大地的前奏。
與溫迪一身翠綠的吟遊詩人裝束不同,巴巴托斯身上幾乎隻存在黑白兩色,就像他本人一樣冷淡的色彩——然而架不住臉可愛。
反褶袖的白襯衫,袖口透明青色風元素印記造型的袖扣總在不經意間露出,精緻又内斂。
黑色背帶短褲,皮革材質,腰部和褲腿繡有暗青花紋,在某些角度光照下隐約顯現,華美而低調。
長及小腿的白羊毛襪,包裹至腳踝上方的黑色圓頭翻毛短皮靴,組合在一起就是個家境優渥的小公子。
哦,還不是普普通通的有錢人。
帶有兜帽的半身鬥篷是一件通體雪白不帶一絲雜色的皮草,整個脖頸都被裹得嚴實,緣邊有一圈看起來就很暖和的白色長絨,細嗅更能捕捉到不絕的淺淡異香。如果沒認錯,那皮毛應當是取至至冬的異種魔獸,實力且不論,數量倒是當真罕見得很。
……這一身,看起來就很貴。
果然是相當受寵的小寶貝。
被他幽怨盯着的巴巴托斯低頭把兜帽戴好,整張臉被又長又密的白絨遮了大半,越發顯得臉小稚氣。
詩人倒掉心裡那瓶酸酒,好奇地捏了捏鬥篷的邊沿,“這是至冬來的吧?”
巴巴托斯把衣角抽了回來,“是禮物。”
溫迪眨眼,一伸手把對面剛戴好的那頂兜帽掀了下去,立刻收獲一個怒視。
“氣候這麼好,就别藏那麼嚴實了。”詩人笑吟吟開口哄道:“還有我在呢。陽光和風都很暖和,不會凍着你的。”
兩千餘年來,由神力引導和維持的溫暖季風一直吹拂在蒙德大地,這是早已銷聲匿迹在人類生活中的風之神不變的恩澤,如今的蒙德人的确不曾見過神主的身姿,卻始終生活在神靈的愛意裡。
蹭過臉頰的風的确很舒适,但這并不代表就得放過無禮的詩人。巴巴托斯想了想,認真宣布:“我不請你喝酒了。”
“欸?!”
詩人如遭雷擊,看到對方嘴角得意的小小笑容,恹恹地擡手假裝抹淚,“好難過,這一次是真的特别特别傷心。”
“就算用一整瓶蒲公英酒也補不回來了!”
“——真的嗎?”
“真的!不信我們現在就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