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南行隻是應了一聲,扭頭一直盯着窗外的街道,但又意識到梁澤舟的車速有些快,默默提醒道,“不趕時間的,慢慢開。”
“好。”梁澤舟聽了宋南行的話,松了點兒油門,讓車速緩緩降下來,但仍在規定速度範圍内。
宋南行看着外面緩慢移動的街邊小巷,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好那個身影也轉過來,向他招手。
他的後背逐漸開始冒冷汗,像是承受不住重大打擊一般,他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臉有些泛白。
他目不轉睛地望着街道,沒有回頭看那人的去向。
他不敢看,他怕回頭了之後,一切就都白費了。
他撐了這麼多年,就因為這幾秒,功虧一篑,絕對不行。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
宋南行看到車子停了下來,轉頭看到了六十多秒的紅燈,臉色有些恢複,“沒事,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不會真的是被我的車技吓到了吧?”梁澤舟開玩笑道。
“怎麼可能。”宋南行笑出了聲,但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
他努力地用手臂将自己撐住,可扣着座位的手指卻無法停止顫抖。
“别笑了,到了。”梁澤舟看宋南行憋不住地笑着,自己嘴角也有些上揚,又在看到他坐立難安的模樣後感到奇怪。
他靠邊停下了車,關了發動機。
“小桐他們在門口,等我們?”宋南行看到警局門前站着的路桐。
“不會在偷懶吧?”梁澤舟笑道。
“隊長!南行哥,”路桐向他們招了招手,等他們走進後,對宋南行點了點頭,“隊長,我和你說件事。”
“那你們先說,我先去審訊室了。”宋南行為了給他們留空間,選擇自己離開。
可他不知道路桐說的正是他的事情,一件對自己很不利的事情。
“好,你先過去吧,我們馬上過去。”梁澤舟拍了宋南行的肩。
“隊長……”路桐其實覺得自己很難說出口,有些反悔。
“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你南行哥的?”梁澤舟有些遲疑道。
“就是那個黑客。”路桐有些許支支吾吾道。
“那個幫吳勤鐘的黑客?”
“是,他不是幫吳勤鐘對監控做了些手腳嗎?”路桐細說道。
“我知道,然後他給你們發了兩個視頻郵件是嗎?”梁澤舟接道。
“南行哥都和你說了吧。”路桐料到了這件事。
線索肯定是要全警隊共享的。
“是,然後呢?”
“但是我沒和南行哥說一件事。”路桐有些猶豫。
“什麼事?”梁澤舟引導道。
“我們還收到了一個郵件,關于南行哥的,還是那個黑客發的,”路桐盯着梁澤舟的眼眸說道,“他發視頻的原因是南行哥。”
“你覺得這像是安排?”梁澤舟皺眉。
“有一點吧,但是我挺想相信南行哥的。”路桐輕聲道。
“為什麼原因是南行?”梁澤舟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啊,”路桐懊惱道,“我旁敲側擊了一下南行哥,他說他不認識什麼黑客。”
“你這哪是旁敲側擊,這快相當于直接問了吧。”梁澤舟有些陰沉的臉開始恢複,調侃道。
“啊?這樣嗎?”路桐撓了撓頭。
“走吧,這件事之後再查。”
他們都沒看到一個黑影,從花盆旁離開。
兩個人走到審訊室時,已經不見吳勤鐘,隻有自己人和冷州警隊的幾個人在。
“問完了?”梁澤舟扭頭問白子安。
“對,還需要整理一下詢問的記錄,”白子安答道,“你們要不先查點别的事情?我這邊估計還要一會兒。”
梁澤舟瞥了一眼身旁的宋南行。
他沒有打算現在就把疑問解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南行哥,你是不是屍檢報告還沒做完?”
“是,誰要一起來?”宋南行聽到後,準備起身去法醫室,順便問了周圍一圈人。
“我和你一起去。”梁澤舟面對宋南行的詢問,默默地應道。
“我也去看看吧。”溫榕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