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将頭埋在方南山的肩頸窩裡,感覺比穿了十條秋褲還熱。
事情證明小島的擔心有些多餘,方南山背着她穩健地行進,不颠不晃,平穩地差點讓小島忘記了某人是位體弱病殘,小島貪戀地聽着如大海般起伏的呼吸,忍不住往方南山的臉頰湊了湊。
方南山剛好從一道馬路牙子踩向人行橫道,頭微微一側,耳垂輕輕地擦過小島溫熱而柔軟的嘴唇,那一瞬間,兩具身體同時一顫,寒風一裹,像一個冰棍兒馱着另一個冰棍兒,一個比一個硬。
還是小島先開了口。
“要不......放......我下來?”
方南山緊了緊環住小島的手,“抱緊了。”
“我,我是不是,太重了?”
方南山将小島往上颠了颠,“嗯,心思太重,飯都沒好好吃。”
“我沒少吃,”小島不服氣地頂完嘴很快就懊惱了,“哎,早知道剛才少吃一個水煮蛋,清湯也少吃幾顆。”
方南山笑了笑,“你吃成豬八戒我也能背得動。”
“你才是豬八戒!”小島哼哼。
“好,我是豬八戒,”方南山頓了一頓,忽而低低地笑起來。
方南山沒說下去。
豬八戒......?
小島腦袋瓜一轉,雙頰刷地一下變得滾熱,她老實地伏在方南山背上,閉緊了眼,也閉緊了嘴。
方南山沒想到厚臉皮的餘小島會被一個玩笑制住,他微微偏過頭柔聲問道,“現在還疼嗎?”
小島低低嗯了一聲。
“回家用冰塊敷一下。”
“唔。”
“家裡有膏藥的話,記得貼一副。”
“唔。”
“明天别騎車,等我去接你。”
“唔。”
小島迷迷糊糊地答完才反應過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身後一陣急快的腳步聲戛然停止,惹得兩人同時回頭。
“司琦琦?”小島驚訝叫出聲,“你怎麼在這兒?”
正在迂回走S形行進路線準備主打一個擦肩而過的司琦琦同時被驚得一停,手腳無措一頓裝聾作啞,“啊,我,啊,那......”
怎麼解釋,千萬不能不打自招,司琦琦急得抓耳撓腮,眼見離地飄在半空中的那位臉色正由驚轉怒,由白變紅,大有把剩下半邊天燒紅的趨勢,司琦琦靈機一動,炸雷般大喊一聲,“他說明天去接你!”
驚天雷一響震透了半邊天。
餘小島像爆漿的番茄,濃稠的紅色果汁噴了司琦琦一臉,果然成功地忘記追問。
“你的腳怎樣?斷了沒?”司琦琦貓哭耗子般地假裝慰問傷病員,“那麼高的樹上跳下來......”
餘小島目光一凜,火焰噴了司琦琦一臉。
司琦琦急忙舉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對着餘小島點頭又哈腰,“我,我坦白從寬,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我去我媽......”
“你拿到衣服後沒回家?”小島盯住司琦琦。
“我,我回去了啊,我,我爸又喊我來接我媽......剛好碰見你們,不小心聽到了,”司琦琦心虛的眼神飄忽不定,神思一不小心飛到了馬路對面,“等等!”
小島眉梢一翹。
司琦琦忽地直起腰嘿嘿一笑,好似一個翻身奴隸把家當,“哈哈,不是我說,你們就謝謝我吧!”
小島眼睛一眯,不好,馬路對面梧桐樹下那位神色緊繃,目光緊鎖方南山随時準備一槍爆頭的先生怎地如此眼熟?
小島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這,這是瞧見了?
北風還嗖嗖刮着呢,您怎麼有興緻樹下納涼?
司琦琦拉長嗓音,“要不然,這種暧昧的畫面,請問你們準備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