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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謊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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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内,司琦琦,許清晨,方南山和餘小島四人湊齊了一桌麻将。

說是來複習功課的,但實際埋頭苦讀的隻有方南山一人。某位主動提出扶貧工作的罪魁禍首半個身子橫在桌上無聊地擺弄着從許清晨筆袋裡偷拿的天行者樂高小人,左右和右手打架忙得不亦樂乎;至于許清晨,平日裡炯炯有神的一雙大眼睛不知道是失去了聚焦功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一道連頭帶尾不超過五十個英文字母的單項選擇題,這位同學讀了整整一刻鐘,還沒糾結出個答案;剩下最後一位專業吃瓜選手,司琦琦将自己隐藏在高高胖胖的保溫杯後,眼角餘光時刻緊盯住其餘三人,啧,潛伏一晚上,多少能蹲出點幹貨來。

司琦琦想想就興奮,第一手新鮮出爐的獨家爆料,沒準兒葉敏會湊過來聽幾嘴呢。

想到葉敏,司琦琦又肝疼起來。

餘小島許是小人仔玩膩了,把天行者丢在一邊,掰扯起了十隻手指。

司琦琦順手撿起挺屍似的天行者,正想玩一把,手背突然被筆尖猛地一戳,許清晨目光指向小人仔,表情像個閻羅,“放下!”

破玩意兒,誰稀罕!

司琦琦生氣地一扔,許清晨趕忙像接寶貝似的撈進懷中,就差放在胸口捂一捂了。

小島睨了兩人一眼,“寫完了?”

許清晨乖乖回答,“還沒。”

小島喝道,“快點!”

許清晨乖乖“哦”了一聲。

司琦琦看怪物一樣盯向她哥,“不是我說許清晨,你什麼時候變這麼龜孫?”

許清晨隔空飛來一掌,司琦琦嗷嗷大叫,小島端出一副夫子架勢,“閉嘴!做題!”

做夫子,不能太Uncle,論氣勢,還得學高主任。

半個小時過去,方南山已将課内所有作業完成,開始着手整理許清晨數學錯題集,兩棟爛尾樓終于先後呈上了艱難完成的小島嚴選語法易錯題,餘小島接過試卷後不禁目瞪口呆,這對糊塗蛋兄妹竟然精準踩中了每一個易錯點,一整頁的陷阱就像是量身定做似的,大小合适,絲滑熨貼,叫這二位跳得身心愉悅,司琦琦還以為掉到了自家舒服的沙發上,惬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而許清晨呢,目光期盼地望向餘小島,口吐大舌頭,滿心歡喜地準備讨根骨頭吃。

小島重重地仰倒在座椅,試卷掩住臉,發出了一聲說不清是哭還是笑的聲音。

年紀輕輕的餘老師突然理解了社畜臨下班前被緊急通知加班開會的那種無法言之于口的痛苦,這麼多題,要講到猴年馬月......

“我可以走了吧?”司琦琦掐着表看看時間,見小島不說話,拎起書包要走人。

“急什麼?一看你就是在糊弄咱們餘老師,”許清晨還算有三瓜兩棗的良知,小心翼翼地讨好道,“餘老師,我跟這種拖後腿的不一樣,我是認真的在做題,每一道題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就連看不懂的那些,我都采用了排除法......”

司琦琦哈哈大笑:“把正确答案全部排除了......”

許清晨抓起筆袋對準司琦琦腦袋一頓猛敲,司琦琦反手抄起課本砸向許清晨臉,許清晨沒料到司琦琦敢回手,被砸了個懵圈,等回過神後,司琦琦已收拾幹淨桌面,眼疾手快地拎起書包準備開溜,不過沒逃成,給餘老師左手薅了回來;許清晨欲伺機報複,同樣慢了一步,被餘老師右手揪住了耳朵。

此時麻将桌上空畫風十分清奇,餘老師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若是再背個胖娃娃,保準能風風光光地回娘家。可惜沒有胖娃娃,左手的雞和右手的鴨也不安分,時刻準備互掐,再隔個一時半刻,餘老師臉上大約能落得一地雞鴨毛。

“走個屁!看看你們做的什麼鬼!”餘小島大罵一聲。

一直專心整理錯題的方南山終于慢斯條理地擡起頭,清了清嗓子,以示預警。

小島被沉重的講解任務壓得像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她瞧了瞧互不相看的兩座大佛,歎了口氣,這年頭,做學生的才是大爺!

不知講了多久,小島精疲力盡口幹舌燥,兩尊大佛同樣目光茫然,不知聽懂了多少。

小島無奈地翻出語法書,一通亂畫圈出一串葡萄,扔向對面,“做我勾的題,同類型題不許錯,錯了去食堂大喊三遍高主任我愛你。”

司琦琦咽了咽口水,“能不能換個地點?”

許清晨抹了抹嘴,“真下不了口。”

“你敢錯一道試試。”小島朝許清晨放出狠話。

許清晨吓得拔腿尿遁,順帶拐走了為他提供數理化全科扶貧的方南山同學。

司琦琦像條曬幹的海帶趴在桌上,小島清了清嗓子,“做題。”

司琦琦換了個姿勢,像條泥鳅黏住課本,她的腦瓜裡一會兒煩躁葉敏,一會兒操心高斯,壓根兒沒有二十六個字母什麼事。

小島又敲了敲桌面。

“知道了!”司琦琦沒脾氣地龇起牙。

别說司琦琦沒什麼心思,餘小島本身也心猿意馬,一師一徒,絕配。

不過做師傅的到底更明白幾分,小島清醒地意識到今天晚上大概率是在做無用功,于是幹脆撂下筆問道,“是因為藍辛老師的事情吧?”

司琦琦摸住了滿桌亂滾的圓珠筆,驚問,“你也聽說了?”

“高斯他媽媽以前輸過官司?”

司琦琦警覺地豎起身子,四處張望一圈,壓低聲音問,“你怎麼知道?”

“是個小女孩,練功時踝關節韌帶撕裂,導緻殘廢?”

“不是這樣的!沒有殘廢!”司琦琦急道,“而且不關辛姨的事!”

“那個小女孩叫做林芝,她之前腳受過傷,是她媽用針紮的,縫衣服用的繡花針!你别不相信,是親媽!瘋子!但凡小林芝練功時有一絲懈怠,她媽就用針紮她的腳踝!小林芝性格腼腆内向,不愛說話,而且她忍耐力一流,不管有多疼,她從來不喊。要不是辛姨仔細,根本沒人發現她腳踝上的針眼。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媽?”

“單親家庭?”小島問。

“你猜對了,”司琦琦義憤填膺地說,“她媽媽是個狼心狗肺的瘋子!辛姨好心提醒她不要給孩子過多壓力,可她呢,不但不領情,還反咬辛姨一口,罵辛姨是沒本事的江湖騙子,教不會學生還倒怪孩子身體條件不行,當時非鬧着要退錢。”

“藍辛不肯退?”小島追問。

司琦琦搖了搖頭,“那時候,小林芝已經在辛姨那兒學了小半年,兩人已互相了解,小林芝知道辛姨待她好,常偷偷帶水果給辛姨吃,辛姨也心疼小林芝,每次練基本功之前都會詢問她當天身體情況如何,如果她說疼,辛姨絕不會突然增加力度。你說要是換做其他培訓機構,萬一老師心不夠細,不能及時發現那些針眼,為出成績拼命給小林芝加力度該怎麼辦?辛姨知道林芝媽媽用心良苦,是因為太迫切想讓女兒出成績才會不斷施壓,但小林芝本身身體柔韌度不占優勢,以她的條件,想長久走舞蹈藝術生這條路,堅持更重要。辛姨不舍得放她走,和她媽媽談了條件,隻要她媽媽不再用針紮她,辛姨願意繼續教小林芝,并且保證她考入舞蹈學院,否則退還全部學費。”

“後來安穩了半年,有一次辛姨幫小林芝壓腿時,發現她狀态不對,像在強忍痛苦,便讓她停下休息。因為當時還有其他學生在練習,辛姨先去幫她們壓腿,準備等課後單獨找小林芝談一談,結果沒等到下課,就聽見林芝一聲慘叫。”

“小林芝沒有休息,她自己偷偷加強度導緻韌帶撕裂,再也不能跳舞了。”

“小林芝媽媽将辛姨告上了法庭,這個蛇蠍女人颠倒黑白,非說是因為辛姨給小林芝壓腿時強行施力才導緻她女兒韌帶撕裂,可事實呢,當時辛姨正在幫别的孩子壓腿,根本沒碰她女兒。”

“藍辛不辯解嗎?教室裡沒有監控嗎?其他孩子不能作證嗎?醫院方面沒有出具相關說明嗎?”小島連珠發炮地問。

“醫院出具的證明隻能說明韌帶撕裂原因是用力不當,但這個力源于誰,沒人能解釋清楚。至于教室,并沒有安裝監控,而且就算安裝了,也沒用......”

“為什麼?”

“因為辛姨根本沒有辯解,她連辯護律師都沒請,不管林芝媽媽指認什麼她都點頭承認,存心想賠錢似的。”司琦琦糟心地皺了皺眉,“你說,這種情況下,就算有監控記錄,她會主動提供嗎?會找其他孩子作證嗎?人家說謊是為了要賠償金,她說謊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名利盡失,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傻子?她圖什麼......?”

司琦琦的小嘴像機關槍一樣霹靂吧啦地吐槽着藍辛女士,小島卻恍惚間想起了她搬到雲州的第一年,那時小學放學很早,每天下午餘舟都得請假匆匆騎車趕去學校接小島回家再折返雲中樓,而為了彌補請假的半個小時,餘舟必須早起趕在淩晨五點到店。小島偶然得知後,便擅自扯了張門口小廣告,報名了一家野雞滑闆培訓班,一本正經地騙餘舟她參加了學校社團,需要六點才能放學。餘舟當然沒有懷疑,直到大半年後某個冬夜,他得空提前半小時下班,在學校對街一頭撞上了腳踩滑闆像隻雨燕般飛速往學校趕的某隻撒謊精。

說謊的後果是什麼呢?

在旁人眼中,那個滑闆培訓班不過就是幾個會踩幾腳滑闆的大學生窮的沒生活費了指望騙幾個小孩兒收點學費搭起來的草台班子,别說什麼教育培訓資質,就連教學場地都沒有,這大半年來,小島像隻耗子跟着那幾個大學生滿街亂竄,哪兒有空地逮哪兒練,為了躲城管防居委會大媽,還得蹲着點時刻準備逃竄,被驅逐的時候,一溜串兒的滑闆滿大街飛,壓根兒沒人管屁大點的小姑娘會不會撞上車或被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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