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這種情況不知道會不會成了上岸後被斬的意中人。
他和林果都來自兔族,雖然一直不熟,也沒什麼交集,但同時也隻是不熟而已,并沒有什麼摩擦和矛盾,哪怕冬祭那天素年糕和肉丸子的對決,錯也不在他和林果,問題出在祭司身上。
同是亞獸人,他并不希望林果過的不好。
而且,林果已經懷孕了。
不過,既然已經做上了族長的位置,就應該為族人做出表率,哪怕隻是為了面子,也不至于做出“抛妻棄子”的事。至少在幼崽孵化出來之前,能确定林果懷的是哪個獸人伴侶的幼崽之前,這個獅族獸人應該不會對林果做出什麼讓人唾棄的事。
黎山部落選了新族長,他們這一派依舊由九擔任族長,可能是出于對祭司的抵觸、反感,誰也沒有提出選任新的祭司。
交接後,黎山部落的采集隊和狩獵隊紛紛出發,他們這一支隊伍一百多号人,也浩浩蕩蕩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青壯年的獸人排在隊頭、隊尾和兩翼,亞獸人伴侶和幼崽大多跟在獸人旁邊,隊伍中間是集體山洞裡選擇跟着他們的老人和幼崽。
風淺跟着玄走在隊伍最前頭。
玄背上馱着獸皮袋,風淺後背背了一個雄性麥籽樹編的背簍,背簍裡用窩窩絨做了一床小被子,小被子裡裹着一個大白蛋——他親自生的兒子!
按着獸人大陸的遺傳規律,男男生男,女女生女,男女生男女,他和玄隻能生出男性的獸人或者亞獸人幼崽。
獸人大陸的新生蛋很頑強,隻要不用水淹用火烤,抱着蛋上蹿下跳把蛋清蛋黃晃散了變成“混蛋”,随便孵一孵基本都能孵出幼崽。
偶爾也有“死蛋”的情況,幼崽在孵化過程中停止發育,死亡。這種情況極少出現,應該是和某些先天的遺傳病有關。
到今天,他家蛋兒子已經孵了二十二天。
夜晚在山洞裡,用衣物遮住夜明珠,隻露一縷手電筒樣的光柱,透過蛋殼,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處蜘蛛網樣的黑漆漆陰影,正是他們努力發育中的兒子。所以獸人大陸還挺省錢的,産檢直接照蛋就行了,B超、彩超都省了。
背上背着親(自)生的兒子,擔心把兒子晃成“混蛋”,風淺走路都比平時小心多了,而且緊挨着玄,萬一哪下腳踩滑了,還能抓住玄站起來,他自己摔一跤沒事,别把兒子摔散黃了。
大部隊行進,獸人都用的獸形,玄十分享受這種被亞獸人伴侶依賴的感覺,粗長的尾巴每隔一會兒就要不經意的在風淺身上掃兩下,将風淺嚴嚴實實的圈在自己的範圍内。
風淺的異能已經恢複到二級,精神力可以覆蓋到方圓兩百多米,但他們這一行基本都是“虎豹豺狼”,隊伍人數還多,所過之處,連根鳥毛都沒看到。
這裡還在黎山部落領地範圍内,獸人們對周圍的地形相當熟悉,,翻過前面這座山有一條河流,小河周圍有一片空地,正好供他們休息,做午飯。
春季白晝長,一天吃三頓已經是極限,不能再少了,若是在部落裡,大家一般會吃四頓,至少也會添個上午茶下午茶什麼的。出門在外,在找到新的領地之前,為了趕路,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是打算按着秋冬的作息,一天吃三頓的。
路上遇不到野獸,那就要在休息的時候派幾隊獸人出去狩獵,這很耽誤時間。
風淺邊走邊想,無意識的把手插在大白老虎後頸的絨毛裡,絲滑柔順,手感極好,讓人欲罷不能。
玄腳步一頓,風淺也跟着一停一愣,片刻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精神力所及的最遠處,距離他們二百米左右的山坳裡有一群野豬,一公一母兩隻大豬,還有六隻小豬。
這窩野豬大概是啃了一冬天的草根樹皮,餓狠了,好不容易遇到一片綠油油、鮮嫩可口的野草,哼唧哼唧地吃得擡不起頭,以至于完全忘了周圍環境,落入他們這群虎豹豺狼的範圍内都不知曉。
那頭大公豬突然停止啃草,警惕地仰起頭,長着獠牙的長嘴朝天,鼻孔嗅了嗅,這是覺察到獸人們的氣息,要跑了。
說時遲那時快,風淺搶在公豬發出預警前放出兔寶貝,兔寶貝借着草叢樹木掩護,迅速潛到山坳裡,無數藤蔓纏住野豬群。大豬憤怒,小豬驚慌,一時之間,嗷嗷的豬叫聲響徹山林。
行進中的獸人們聽到豬叫立馬做出反應。
“一隊二隊跟我去狩獵,其餘人繼續行進,去山對面的空地集合。”九邊安排着,已經帶領狩獵隊沖了出去。
玄在一隊,風淺聽了九的話,輕身一躍,跳到玄的背上。
玄回頭看他,風淺催促,“我沒事,快走啊。”
風淺有異能傍身,還有兔寶貝輔助,隻是野豬而已,确實沒什麼危險,“抓牢了。”玄說。
玄馱着風淺,眨眼間便沖到狩獵隊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