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部落是個三四百人的中型部落,獸人的獸形大都是羊、鹿、犀牛、獨角馬,隻有少數幾支是灰狼和花豹。
部落的組成就造成溪山部落不是很擅長捕獲大型的獵物,經常會和黎山部落交換一些獸骨獸皮。
族長九等人來過溪山部落多次,很容易就找到了溪山部落聚居的山谷。
進了山谷,一行人總算松了口氣,溪山部落還有人。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以為溪山部落遭了難,沒人了。
山谷裡有幾個老人在打掃衛生,不遠處,十來個幼崽蹲在一起,靜悄悄的,不知道是在挖螞蟻窩還是幹什麼。
離的最近的一個老人一擡頭看見他們,瞬間僵住,一臉的驚懼,手裡的掃帚都掉了。
九趕忙上去解釋,他們是黎山部落,路過這裡想要借宿避雨。
老人見他們老老少少,拖家帶口的,獸形的獸人們背上還背着鋪蓋卷和各種家當,這才相信他們真的是遷徙路過,借地避雨的。
部落不和,甚至一部分人被趕出部落,這種事并不稀奇,老人心生憐憫,“你們稍微等會兒,在這兒歇歇,我去找祭司。”
祭司正在清點部落倉庫。
溪山部落的祭司是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獸人,獸形是山羊,紅棕色的頭發,一臉随和,笑起來和藹可親,但頭上卻保留着獸形時的羊角。粗壯堅硬的羊角是山羊獸人戰鬥時最有利的武器。
祭司老好人一樣笑呵呵的跟着老人走過來,祭司認識九,看到真的是九領着族人過來投奔才收回羊角。
“紅羊叔叔。”九先開口。
紅羊祭司笑着拍了拍九的肩膀,“你們的事我聽尋說了,快進山谷吧,正好我們這兒空出不少山洞。”尋就是剛剛報信的老人。
兩人寒暄,解釋了各自部落的情況。
雪季的時候溪山部落也遭了流浪獸人的襲擊。
溪山部落的戰鬥力比不上流浪獸人,今年流浪獸人的人數又特别多,殺燒搶掠,無惡不作,部落死了很多人,許多物資和亞獸人都被流浪獸人搶走了,隻剩了一百來人。他們部落的族長也死在流浪獸人的手裡。
紅羊祭司淚流滿面,事情過去三個多月了,可一想起當時的場景……
祭司抹了把眼淚,領着九和黎山部落一幹人挑選住宿的山洞。
人多了,山洞住滿了,部落裡也有了活氣兒,就好像回到了從前……
溪山部落被殺被搶兩百多人,黎山部落一共才來一百多人,山洞足夠所有人居住。
風淺和玄不約而同選了個偏僻的。
這個山洞能有他們在黎山部落的那個山洞兩個大,十分寬敞,特别是山洞最裡側睡覺休息的草窩,足夠三四個人并排躺下了,山洞的原主人應該是個大家庭。
兩人正在掃灰,就聽山谷裡有人喊狩獵隊和采集隊回來了。他們是借宿的客人,得出去見見部落的主人。而且,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趕路的時候隻要在風淺精神力覆蓋範圍内的獵物都被風淺差使兔寶貝纏住了,他們部落是帶着食物來溪山部落的,不然紅羊祭司也不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今天的晚飯應該是兩個部落的聯誼。
溪山部落現在有三個狩獵隊,兩個采集隊。
整個部落隻剩二十幾個不到三十個亞獸人,亞獸人們明顯沒有走出流浪獸人襲擊的陰影,眼裡沒光,垂頭喪氣。他們有的失去了伴侶,有的失去了幼崽,有的失去了雙親,還有的被流浪獸人侮辱糟蹋,整個人就像一個會喘氣的遊蕩的軀殼。
黎山部落的亞獸人們感同身受,那一夜,若是雪晴沒能及時吹響求救的号角,若是玄和其他獸人們沒有及時趕到,那麼,他們将會成為第二個溪山部落。
雪晴做慣了亞獸人的工作,不着痕迹的将黎山部落和溪山部落的亞獸人們混在一起。
美食最能治愈人心,哪怕隻是短暫的讓人忘卻悲傷,也能讓人緩一口氣,卯足活下去的力氣。
黎山部落的亞獸人們被風淺手把手地教導了幾日,廚藝見長。不到半個小時,山谷裡陶鍋滋滋的冒着油花,肉香四溢。
溪山部落的獸人們雖然也是肉食為主,但因為獸形本是草食動物,相比黎山部落的獸人們更容易接受各種野菜野果。采集隊采摘的野菜野果種類也比黎山部落豐富。就連黎山部落才接受沒兩天的大蔥也在溪山部落采集隊的采摘範圍内。
春天正是蔥的季節,采集隊今天有一半的收獲都是大蔥,正好給了黎山部落亞獸人們發揮的空間。熬油渣,蔥花肉丸子湯,油炸蔥花肉丸子,對溪山部落來說,這些都是做夢也想不到的新奇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