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大陸有驗證亞獸人身子是否清白的守宮砂。
風淺去年在換鹽集市上對還是陌生人的玄又抱又蹭,行為“放蕩”,最後就是依靠手腕内側的守宮砂才挽回了他自己和兔族亞獸人的清白。
一般部落内部通婚,大家知根知底,你情我願,是不需要塗抹守宮砂的。但部落之間聯姻的時候,比如換鹽集市,出嫁的亞獸人就需要塗抹守宮砂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為了徹底改變狐狸族亞獸人的名聲,杜絕貓窩生出狗崽子的事發生,洇水部落的祭司便要求洇水部落内所有的狐族亞獸人結契前都要塗抹守宮砂。
一旦發現有亞獸人結契前受過獸人的雨露,顯不出守宮砂,這個亞獸人便要被當作今年祭祀河神的“聖子”。
風淺和玄帶回來的這個狐族亞獸人,很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風淺好像吃了隻蒼蠅。他不可能再同情蘋了。别人的私生活怎樣他不管,他隻讨厭被人騙。
這個叫蘋的亞獸人,有些小聰明,說話真假參半,更讓人氣憤!
看着那邊已經被獸人們熱情地圍起來的蘋,現在要把人踹回坑裡,或者攆出部落,肯定是不可能了。
雪晴把蘋叫了過來,紅羊祭司從獸皮袋裡翻出一個小陶罐,那是給亞獸人塗抹守宮砂的藥汁,每個部落的祭司都會配。
一見青藍色的藥汁,蘋便覺得要壞事,狠命掙紮,卻被九和雪晴一人按住一側肩膀。
“你們要幹什麼?”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紅羊祭司一臉和藹,“好孩子,不用怕。從外嫁進部落的亞獸人都是要抹守宮砂的,大家都一樣,這沒有什麼。”
紅羊祭司這麼一說,跟着蘋過來的、剛想幫蘋辯解兩句的獸人們也閉嘴了。畢竟沒人想給别人養幼崽。
“我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這是在欺負人……”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蘋哭着搖頭,最後還是被按着抹了守宮砂,青藍的藥汁滲入皮膚,之後再無反應,受過獸人雨露的亞獸人是不會出現豔紅色的守宮砂的。
“你竟然已經有獸人了?”跟着蘋過來的一個獸人失望地瞪大了眼睛。
謊言被揭穿,蘋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屈膝,雙臂抱住腿,在地上團成一團,悲悲戚戚地哭訴。
他這次說的基本是實情,和紅羊祭司猜測的差不多。
不過,其中又多了些另外的曲折。
蘋有一個很好的朋友香,兩個人同是狐族的亞獸人,同一年出生,同一個采集隊,從小玩泥巴的交情,兩人長大後都喜歡上了洇水部落一個叫作力的年輕獸人。
蘋不甘心地偷瞄了眼玄,他以前覺得力已經是最俊朗最好看的獸人了,可見了玄……
“是香,一定是香,他嫉妒力更喜歡我,嫉妒力和我□□卻不和他□□,嫉妒部落裡喜歡我的獸人比喜歡他的獸人多。”蘋哭訴。
“一定是香,他為了獨占力,跑去祭司那裡告我的狀。讓祭司把我扔進湖裡祭祀河神,他好一個人獨占力。”
蘋不是那種大吵大叫的哭,悲悲戚戚,我見猶憐。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已經有獸人開始可憐他被朋友背叛了。
“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你中午肯定還沒吃飯的吧。我們部落的食物可是很好吃的,你之前一定沒吃過。”有獸人殷勤地給蘋獻上食物。
“謝謝。”蘋眼淚含眼圈,巧笑着接過貝殼碗。為了逃跑,他已經兩三天沒吃一頓熱乎的飯菜了。
“我這也有,嘗嘗這個油渣,很香的。”又一個不甘落後的獸人。
“一群沒見識的傻子。”突然有個黎山部落的中年亞獸人朝蘋那邊翻了個白眼,扭頭回去收拾自己家的東西了。午休快結束了,下午還得趕路呢。
部落裡獸人數量遠遠多于亞獸人,特别是後加入的溪山部落,被流浪獸人劫走一部分亞獸人,獸人和亞獸人數量相差更加懸殊。隻要蘋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都會被留在部落。
真就吃了隻蒼蠅,這蒼蠅還是自己抓到碗裡的。
玄拍了拍風淺後背安撫道,“一個隻會在獸人面前使些小伎倆的亞獸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他和風淺并不會一直留在新部落,他總會找到去往高級大陸的通道帶風淺離開這裡。他們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要不然……” 玄用手指比了比自己脖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虎,打打殺殺的,這麼妩媚漂亮招人疼的可人兒也下的去手。
風淺哼哼兩聲,挖苦玄,“人家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你,一見鐘情。”
“招蜂引蝶。”風淺又嫌棄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對你不是一見鐘情?”玄問。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有些讓人分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