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心頭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突然又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反問,“你會對個傻子亞獸人一見鐘情?”他當時裝的還挺像的,不僅傻,還邋遢,看上他,這口味得多重啊。
玄挑挑眉,“嗯,傻子,聽話,省心,好糊弄。”
風淺:。。。
他懷疑玄說的是實話。
他懷疑玄在報複他以前說原始人好糊弄。
這老攻能不能不要了。
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玄摟住風淺,低聲在他耳邊哄道,意味深長,“沒關系,我們日久生情。”
風淺:。。。
這學的可真快。
“那您情還挺多哈,敬愛的獸神大人。”風淺冷笑。
風淺真想穿回去抽死那個對着玄的獸形和人形都一見鐘情的自己,他當時還在糾結有了大白老虎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地想溫泉池子裡的美人魚,感情人家隻需要一個聽話、省心的傻子。貨不對版,真對不起啊。
那邊,蘋已經吃完了獸人們拿來的食物,他餓了好幾天,黎山部落的食物又實在好吃,不知不覺吃的有些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獸人們解釋。
“蘋,你這腳還是崴的,都腫了……”有獸人提起。
蘋咬咬嘴唇,欲言又止,往玄和風淺那邊看了看,“不怪,不怪風淺的,我也是亞獸人,我可以理解風淺,他和玄結契了,自然不喜歡玄背别的亞獸人。所以我才自己從山林裡走回來的……”
圍着蘋的獸人們突然噤聲了。
黎山部落的族人把玄當作獸神轉世,怎麼能讓尊貴的獸神大人背人呢。當然,風淺那是例外,是獸神大人的伴侶,兩個人蛋都生了,獸神寵一寵孵蛋的伴侶也是應該的。獸人的背,就是要為伴侶和幼崽撐起一片天的。
而且,風淺不愧是獸神大人的伴侶,懂得很多,又是肥皂又是蠟燭,會織布,還教他們做飯的手藝,給他們黎山部落做了很大的貢獻。風淺怎麼會犯錯,獸神大人寵着的伴侶怎麼會犯錯。這個狐族的亞獸人腦子不好使吧。
溪山部落的族人融入黎山部落也有幾天了,知道玄是黎山部落公認的獸神轉世。他們持有幾分懷疑,不像黎山部落那樣深信不疑,但他們認可玄捕獵的能力,認可玄的戰力。更知道紅羊祭司很看重風淺,甚至曾經想讓風淺和玄做他們部落的祭司和族長。
一個溪山部落的獸人清了兩聲嗓子,打破尴尬的氣氛,“紅羊祭司最會治腿傷了。我去給你說說。”
溪山部落獸人的獸形多是山羊、犀牛一類,這些獸人有個緻命的弱點,他們獸形的時候四條腿又細又長,跑起來速度很快,但也更容易摔跤崴腳。
蘋的腳腕是摔進坑洞裡時崴的,又紅又腫,紅羊祭司仔細瞧了瞧,“咔嚓”一聲就把錯位的骨頭正了回去。
蘋驚叫一聲,瞬間滿臉是淚,剛想要抱怨點兒什麼,可腳腕又不疼了,比之前舒服很多。
“這幾天先不要使力,找個人馱着你走,三兩日也就好了。”紅羊祭司闆着臉說。他平時都是笑呵呵的,但他不喜歡撒謊自作聰明的人。
風淺沒想到紅羊祭司還有這樣的絕活,也湊過去看,不禁贊道,“您真厲害。”
紅羊祭司哈哈大笑,“沒辦法,誰讓族人都是大長腿呢,還四條腿,都是被逼出來的。”
“好孩子,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紅羊祭司這是還沒死心,想把他往祭司上帶呢。他可不想在祭台上跳舞,做神棍。
“我也會一些,咱們有時間可以交流交流。”風淺說,他末世的時候跟着老郎中老醫生們學過一些處理外傷的皮毛。
“風淺,我不怪你。”坐在石塊上的蘋突然出聲。
“哈?”風淺一臉莫名其妙。
蘋看着風淺,眼睛卻一直往風淺旁邊的玄身上瞄,“我腳好了,但紅羊祭司說這幾日需要人背——”
“你需要人背,關我什麼事?”風淺氣笑,“還惦記我家玄呢,這麼多獸人不夠你挑嗎?”
“我看你摔壞的是腦子吧,聽不懂人說話了嗎。”
“我家玄,嫌你醜。”風淺一字一頓。怼完蘋,拉着玄就走,隻留一衆被他話刺激傻了的獸人,還有氣的哇哇哭的蘋。
下午趕路,風淺和玄走在隊伍最前頭,馱着蘋的獸人在隊尾,中間隔着兩百多人,還算平靜。
風淺覺着有他中午這頓撕開臉皮的話,就是臉皮再厚,蘋也該死心了。沒想到,他太低估他家玄的魅力了。
心累。
他怎麼找了個這麼招蜂引蝶的。
不然直接讓兔寶貝把人噶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