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羊祭司又與紅山部落訂了剪子一百,鍬三十,以及三十口做飯用的小鐵鍋。
這次沒有定犁,馬上進入秋季了,秋季之後就是漫長的冬季,有半年都用不上犁。
剪子是風淺讓玄連夜用木頭刻的模型,收了窩窩絨之後,部落就要開始大規模的撚線、織布,有了布就要做衣服,這個時候剪子必不可少。
獸人大陸還沒有剪子,剪子就不算在紅山部落對各個部落武器的限額裡,但剪子也确實是一種可以傷人的利器,為了防止以後被限制,一口氣定了一百把。
紅山部落的貿易小隊隻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
望着紅山部落離去的背影,紅羊祭司得意地捋着花白的胡子,“瞧好吧,下次他們來了,一準要跟咱們換船的。”
風淺挑了挑眉,這小老頭又忽悠人去了?
紅羊祭司揚了揚下巴,“他要跟我換船,我就跟他要鐮刀,還有你說的那種菜刀。”
“一條船換十把刀,怎麼樣?”紅羊祭司問風淺,“他家刀能用很久,咱家船也能用很久啊。”
一堆破木闆就要換人家十把刀,紅羊祭司這是抓住紅山部落領地内沒有大樹,沒法仿造船,使勁薅人家羊毛呢。
“要的這麼狠,您不怕人家造一艘鐵船啊。”風淺問。
“咋還能造鐵船?那大鐵疙瘩也能在水上漂?”紅羊祭司登時傻眼了。
風淺聳了聳肩,紅山部落能不能造出鐵船他不知道,但紅山部落煉鐵的技術是真的挺好,完全不像原始社會該有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竅門。
“若是換鹽小隊這次能順利乘船到東海部落,想跟咱們換船的恐怕也不隻有紅山部落一家了。”風淺安慰紅羊祭司。
紅羊祭司眼睛又亮了,信心十足,“船,鹽,肥皂,陶器,以後還會有布匹,糖,咱們部落這次一定要在東大陸打出名聲!”
他們想要舉辦自己的集市!
有朝一日,讓所有的部落都慕名而來!
風淺眉頭微動,有理想是好的,但眼下,還是得先想辦法解決漆或者蠟的問題。
風淺抱着幼崽去船坊,中途被芽叫住。
芽的幼崽也是一個小亞獸人,發色和眼珠的顔色都随了芽,一雙虎族豹族獨有的大貓眼,忽閃忽閃,一臉好奇地盯着風淺懷裡的蘭崽兒。
“蘭崽兒,這是弟弟。”風淺教蘭崽兒認人,又問芽,“起名了嗎?叫什麼?真可愛,像你的多。”風淺有些酸,今年出殼好幾個幼崽了,就他家蘭崽兒不像他像獸人父親的多。
芽笑道,“叫苗。”
風淺點點頭,爹叫芽,崽叫苗,那孫子叫啥。
“風淺,你主意多,找你商量個事兒。”芽笑着把風淺拉到附近的椅子上。
部落的街道兩旁新種了不少果樹、花樹,每隔幾十米就會放一兩張供人聊天、休息的長椅。他倆頭頂是一棵手腕粗細的棗樹。
這樣的棗樹部落裡大大小小一共十幾株,都是雨季時風淺用玄空間裡的棗核催生的。
雨季無事,為了讓玄給他做紅棗山藥糕,風淺現巴巴地催生了一棵成熟的棗樹和十幾根地長果。
玄做紅棗山藥糕,他就在一旁引導幼崽用植物異能催生棗樹,父子兩個一個教一個學,一下午就催生了十幾棵小棗樹。第二天玄去部落教紅羊祭司認字兒的時候順便扛去了部落,隻說是在山上看到的,挖了回來。
野生的棗樹不常見,祭司冒着雨,親自帶人栽上。
“什麼事能難住你。”風淺笑問。芽很聰明,領着肥皂坊的亞獸人們研制出好幾種香味的肥皂,大大豐富了肥皂的品類。
芽從腰上的小獸皮袋裡拿出一把木梳和一堆顔色鮮豔的貝殼。
風淺愣了下,木梳,貝殼,幹嗎?這是要做螺钿?這就做螺钿了?!發展這麼快?
“這次換鹽集市不是也帶木梳去嗎。”芽說。
不是所有獸人都有鋒利的爪尖兒,又隻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擁有鋒利的骨刀和鐵器,這就導緻木梳看起來簡單,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
而且,他們部落多次用木梳配合肥皂進行推廣,每次取得的效果都不錯。所以,這次的換鹽集市也是打算用木梳和肥皂配合,帶去換鹽集市的貨物不僅有肥皂,還有木梳。
“我想把木梳做的漂亮一點兒。”芽說,“這些貝殼是做肥皂的時候挑出來的。每次燒貝殼,遇到顔色漂亮的都讓大家留出來。這麼漂亮的貝殼燒成灰,總覺得可惜了。”
芽摩挲着貝殼,說道,“我想把貝殼切成漂亮的圖案弄到木梳上,就讓猛在木梳上挖了槽,把貝殼鑲進去,可挖的槽總是不合适,貝殼卡不住,一碰就掉下來了。”
末世前,有過一段時間自媒體大爆發,随便打開一個視頻軟件,各種古法視頻,穿越必備小妙招,漫天都是。隻一個螺钿的,風淺就不知道刷過多少次了。大數據推薦,刷過一次,就有無數次。
大數據也有歪打正着的時候了,風淺有了底氣,問芽,“那你都是怎麼做的,說來聽聽。”
芽挑選結實的樹葉,修剪成各種小花小草的圖案當作模子。模子按在貝殼上,猛用爪子尖兒沿模子邊緣描一邊,和模子相同形狀的貝殼就被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