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爪尖的獸人們都是天生的雕刻師,纏枝的花草葉片雕的惟妙惟肖。
“今天一天估計就能出一兩百把呢。”芽說。
人多力量大。
他們部落也隻打算帶一兩百把去換鹽集市,今天一天就能做完。
“我跟祭司說了蠟燭,祭司說要是能做出來,也要帶去呢。”芽小聲跟風淺說。
風淺點點頭,“不要帶太多,糖包樹蠟不多,先緊着咱們部落自己用。”
這一界有夜明珠,而且數量不少,夜明珠雖然價格貴,但實力強的獸人咬咬牙攢幾年也能買起。
夜明珠光亮足,接近自然光,買一次終身受益,不像蠟燭是消耗品。能買起夜明珠的人不會買蠟燭,蠟燭再是個稀罕物件,也賣不上價格。他自己都喜歡用夜明珠而不是蠟燭。
他對蠟燭不是很有信心。去年還在原黎山部落的時候,羽族的交換集市上,他的蠟燭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最後還是交換給了部落族人。蠟燭比較适合在部落内流通。
從工坊出來,風淺和玄去了船坊。
臨近換鹽集市,船坊趕工,大家輪着休息,今天也有一半人在加班。
風淺檢查了船體,蠟已經徹底幹了,在船體表明形成一層透明的保護膜。
風淺從玄懷裡抱過幼崽,玄和另外幾個獸人一起将船挪進碼頭,他們要試船。
獸人體型大,又要載貨,所以船身做的很寬敞,還有一個獸皮搭的棚子遮風擋雨,用來休息。
風淺讓兔寶貝把幼崽纏在他懷裡,他和玄一人拿了一個船槳,劃船。
風清日麗,水波粼粼,蕩起雙槳。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船已經在港灣裡打轉轉了幾個來回,就是不走,風淺擡頭看玄,他家這虎不是十項全能的嗎。
玄耳朵尖有些熱,虎耳都要出來了,端着手,尴尬地咳了兩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會劃啊,明明船槳在水裡劃兩下船就該往前走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走,偏在原地打轉,要不是岸邊有人,他都想跳水裡推着船走了。
“那再試試,畢竟第一次劃船,掌握技巧就好了哈。”風淺打破尴尬,沖着岸上圍觀的人笑笑,辯解道,“劃船既是體力活兒,也需要巧勁兒啊。換鹽小隊的成員定下來之後,大家也要趕緊下水練練哈,同一條船上的隊員配合也很重要。”
岸上這麼多人看着呢,他家虎也是要臉的。
風淺抿抿嘴,視線從岸上收回來,鳳眼彎彎,堅定地看着玄,船原地打轉一定以及肯定,堅決不會是他的錯。
玄看着他,挑挑眉。
風淺心虛地低頭,好吧,誠實一點兒,他倆都不會劃。
獸神和獸神伴侶丢大人了。
風淺徹底放棄,悄悄驅動水底的水草,這下不管他倆怎麼劃,船都順順利利地出港了。
小船順流而下,右手河岸是麥籽田,左手河岸是窩窩絨地,部落逐漸消失在後面,風淺裝都懶的裝了,直接收了槳,抱着幼崽湊到玄旁邊。
玄揚了揚眉,在風淺坐下前,長臂一伸,直接老婆孩子全抱懷裡了。
人肉靠墊誰不愛,風淺被日頭曬的懶洋洋的,往玄懷裡蹭蹭。
玄攬着風淺腰,見幼崽的注意力都在水裡的魚上,于是伸手捏了風淺的下巴,低聲問,“我不會,你會?”
風淺愣了下,小氣虎還想着劃船的事呢,他笑着攀上玄的脖頸,怕幼崽發現,飛快地在玄唇上偷咬了一口,軟聲讨好道,“什麼會不會的,咱們夫夫一體,有一個不會的,船都得在河中心打轉。”
行吧,死鴨子嘴硬,這就是不會了,兩個旱鴨子。
玄輕笑,他本來就是想逗風淺(打情罵俏),現在看他這幅樣子乖乖軟軟窩在自己懷裡,比打了獵物還滿足,握着風淺腰的手緊了緊,正要吻風淺,就聽幼崽——
“爹爹,爹爹,魚魚,烤魚。”
這嘴是親不成了,兩人迅速分開,一個頭往右轉,一個頭往左轉,心底不約而同——這坑爹的崽。